第4章 凡人的智慧
“竟然是开放场景……”黄川心中讶异，眉头皱起。
这是他这个伪大神第一次接触团队战。
以前，他只从张傲口中听说了一些。但由于张傲也没经历过团队战，因而也知之甚少。
“这是……团队战！？”惊讶的人不止他一个。
名叫詹岚的美女俏脸之上满是诧异之色，她摸了摸自己额头，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我们运气好差……”
叫做郑吒的青年，正色说道：“确实。没想到，我们会遭遇一场团队战。以前只听说轮回世界里有团队战，会有两支以上轮回者小队同时参与剧情。至今为止，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下有麻烦了。”
说罢，他看向那个名叫楚轩的年轻男子：“楚轩，你怎么看？”
黄川注意到，张杰，詹岚，还有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楚轩。他心中一动，立即明白，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这支轮回者小队的大脑。
楚轩没有表示，只是面无表情，目光平静地平视着黄川。
张杰他们似乎这才想起，按照约定，本场，他们要听从黄川这个空降援兵的安排。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既然连楚轩都没说话，他们于是也将目光转移到了黄川身上。
“大神怎么看？”张杰问。
黄川稍微犹豫了一下。
他没有团队战经验，也不好做出判断。但听这些人语气，他们似乎也没经历过团队战。
沉吟片刻之后，黄川淡淡地说：“局面的确复杂了不少，有剧情上的制约，还要考虑将会面临第二支轮回者小队干扰。但我相信凡事万变不离其宗，每一场轮回世界的主旨，都是生存。敌人是剧情环境也好，是其他轮回者也罢，生存依然是第一要务。其次，在确保生存的前提下，再尽量完成附加条件。”
张杰和郑吒等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成。即使是团队战，生存的主旨，也不会改变。
“所以，见招拆招吧。”黄川说道：“问题一，第57次壁外调查，这段剧情我有点儿印象，主要敌人是一个名叫阿尼的间谍，变化的女巨人。另外，还有原野上海量的无垢巨人。这些阻拦因素，对C级难度的场景来说，有点小儿科了。以这支队伍的实力，应该不难应付。”
张杰点了点头，说：“我们队伍配置还算合理，每个人在基因强化方向的进度，大致上等同D级传承中度解锁的强度。我们队过去有过一场进击的巨人经验，对那种不穿衣服的巨人还算有些了解。”
“那么，主要难点，还是要求我们在这里生存30天，还有15天后，另一支队伍进场带来的变数。想必，这才是主神把本场难度定位在C级的原因吧。”詹岚说。
黄川点头：“好在，我们比另一支队伍多出十五天准备时间，这是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优势。能够让我们以逸待劳，提前做好应对。在不确定另一支队伍是什么态度之前，我们要把对方视作假想敌。不排除十五天后会有一场硬仗。你们也看到主神说的了，轮回者击杀轮回者，是会掉落传承和所有物品的。这条规则，很明确是主神希望挑起轮回者小队之间的矛盾。用利益驱动轮回者小队之间相互敌对。”
“好恐怖啊……”詹岚一脸的忌惮之色，说道：“可是……我们队，大家并没有使用传承啊。那是不是能跟对方好好谈一谈。也许可以……”
“不可能的。”黄川果断地摇了摇头：“首先对方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就算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也不排除对方会图谋你们储物空间里的东西。还是那句话，在不确定对方队伍是什么态度，是善是恶之前，即便我们对对方没什么想法，我们也要视对方为假想敌。最后，对方也不敢肯定我们又是一种什么态度。在主神这条规则下，只要同处一个场景，轮回者小队之间就会陷入猜疑链。谁也无法确定对方想法。就算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你还会猜疑我是怎么想你的，我也会猜疑你是怎么想我的……双方都会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欺骗。”
“……”众人都有些无语。
“所以才说，局面有些复杂。”黄川轻笑一声，说道：“当然，也不要把它想的过于复杂。见招拆招就好了。生存30天这个问题，只要解决了食物和水，以我们的实力即便在巨人遍地的原野上，生存下来也没问题。参与剧情中的壁外调查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想办法围剿女巨人，完成第一个附加条件。至于最大的问题，面对敌方小队，我们有15天的准备时间，完全可以想办法把这里变成我们的主场，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他看向了詹岚，说：“你叫詹岚是吧？你的精神力扫描技能，我不太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样，能不能对敌人进行预警，又能覆盖多大的战场范围？”
詹岚伸手摸了摸额头，回答道：“可以的。最大覆盖范围，目前差不多有一百个足球场那么大。”
“也就是说，大概1平方公里范围？”
“嗯。差不多的。”
“扫描结果是即时的吗？”
“当然。”
“很好。”黄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技能，非常适宜团队战。这也是我们的优势之一了。我们完全可以提前打造一个主场，在对方进入之前，利用地形，说服剧情土著，设置陷阱，我们就能牢牢地占据主动权。到时候，是谈还是打，我们都占优势。”
“原来如此。”詹岚嘻嘻的笑着说道：“不愧是大神呢，听你这么一说，我的思路就清晰了呢。”
张杰和郑吒几人也频频点头。
然而，一直沉默的楚轩，这时冷不丁说了一句：“凡人的智慧。问题被你想得太简单了。”
黄川一怔。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张杰连忙打着哈哈，对黄川解释：“大神别介意。这家伙就这样，没恶意。就是嘴毒了点儿。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说罢，张杰想了想，又说：“不过这家伙脑子很好用，我们全队得益于他的布局和计谋，才安然度过了这多么次轮回世界。可以说，没有这家伙，早就没有我们这些人了。楚轩这么说，想必是有他的理由。”
“没事。”黄川随意地摆了摆手说。他却是根本没在意。
他听得出，楚轩语气当中并没有讽刺的意味。刚才说那句“凡人的智慧”的时候，对方的语气，就像在说“地球是圆的”一样阐述一个事实。
黄川饶有兴趣地看向了楚轩。
这个人能将这支队伍的基因强化，统筹到如此井然有序的程度，需要的，不仅是智力过人，更需要超强的理智，判断力，和记忆力。
黄川不得不承认，如果让他来做这支队伍的统筹者，他绝对会把每个人的基因强化方向搞得乱七八糟。战斗力绝对会弱一大截。
这个名叫楚轩的男人，是这支队伍当中，除了张杰，另一个让他特别感兴趣的人。
强者他见了不少了。但智者，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世上能称得上智者的人，其实是很少的。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黄川微微点了下头，对楚轩说。
楚轩抬起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面无表情地说：“关于另一支队伍，有几个疑点无法忽视。第一，你是怎么确保对方不会像我们一样有侦查手段，不会一进场就发现你的所有布置？你无法确定。第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对方小队本场会晚于我们十五天进入？根据我以往的观察，主神从不会做无用的安排。既然这样安排，肯定有其深意。假如我猜测没错，对方小队的实力，一定远在我们之上。这15天的空档期，就是主神对我们两队实力做出的平衡，我们姑且可以认为这是一种补偿。”
黄川闻言，沉思了一会儿，旋即点头说：“你的怀疑很有道理。关于对方队伍的实力，很可能正如你所说，我们要有麻烦了。我相信一句话，当一切不可能被剔除之后，真相无论有多么不可思议，它都是真的。好像是鲁迅说的。”
楚轩一怔，点了点头：“呃，这句话很有道理。”
张杰，郑吒和其他人面面相觑起来。他们几个听得云里雾里，恍然感觉到，夹在这两人中间，让他们有种智商上的挫败感。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对方怎么就比我们强了？”詹岚似乎是习惯式摸了摸额头，问道。
“不是强，而是实力远远比我们强。这个可能性，大概接近……百分之九十九。”黄川语气凝重，但没有刻意压制面具发声，听上去还是阿飞的跳脱口吻：“啊咧……总之，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算多。只有十五天。能不能弥补与对方队伍实力的差距，还很难说。”
几个人聊了这么长时间，开场倒计时也已经结束了。本场轮回世界正式开始了。
由于没有新人加入，不需要向新人解释状况，在准备时间内大家各自充分整理了装备。周围所处环境似乎是一间房间内，暂时不确定外面情况如何。
“那么首先，我认为需要先确认现在的时间。”黄川说道：“需要先弄清壁外调查作战发生的时间点，以及我们所处的时间点，确认剧情进度。从而得出我们的可分配时间段，然后进行分工。从现在开始，一分一秒都尽量不要耽误。剧情为次，做好应对第二支队伍的准备，这是现在的第一优先级。楚轩，你怎么看？”
说罢，黄川看向了楚轩。他现在需要尽量征询这个男人的意见。
黄川有理由相信，楚轩的智慧，在本场会非常的重要。
“基本上就是这样。我没意见。”楚轩依旧面无表情，古井无波地伸手扶了扶眼镜，说道。平光眼镜下隐晦的掩饰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精芒。
这是他这个伪大神第一次接触团队战。
以前，他只从张傲口中听说了一些。但由于张傲也没经历过团队战，因而也知之甚少。
“这是……团队战！？”惊讶的人不止他一个。
名叫詹岚的美女俏脸之上满是诧异之色，她摸了摸自己额头，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我们运气好差……”
叫做郑吒的青年，正色说道：“确实。没想到，我们会遭遇一场团队战。以前只听说轮回世界里有团队战，会有两支以上轮回者小队同时参与剧情。至今为止，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下有麻烦了。”
说罢，他看向那个名叫楚轩的年轻男子：“楚轩，你怎么看？”
黄川注意到，张杰，詹岚，还有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楚轩。他心中一动，立即明白，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这支轮回者小队的大脑。
楚轩没有表示，只是面无表情，目光平静地平视着黄川。
张杰他们似乎这才想起，按照约定，本场，他们要听从黄川这个空降援兵的安排。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既然连楚轩都没说话，他们于是也将目光转移到了黄川身上。
“大神怎么看？”张杰问。
黄川稍微犹豫了一下。
他没有团队战经验，也不好做出判断。但听这些人语气，他们似乎也没经历过团队战。
沉吟片刻之后，黄川淡淡地说：“局面的确复杂了不少，有剧情上的制约，还要考虑将会面临第二支轮回者小队干扰。但我相信凡事万变不离其宗，每一场轮回世界的主旨，都是生存。敌人是剧情环境也好，是其他轮回者也罢，生存依然是第一要务。其次，在确保生存的前提下，再尽量完成附加条件。”
张杰和郑吒等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成。即使是团队战，生存的主旨，也不会改变。
“所以，见招拆招吧。”黄川说道：“问题一，第57次壁外调查，这段剧情我有点儿印象，主要敌人是一个名叫阿尼的间谍，变化的女巨人。另外，还有原野上海量的无垢巨人。这些阻拦因素，对C级难度的场景来说，有点小儿科了。以这支队伍的实力，应该不难应付。”
张杰点了点头，说：“我们队伍配置还算合理，每个人在基因强化方向的进度，大致上等同D级传承中度解锁的强度。我们队过去有过一场进击的巨人经验，对那种不穿衣服的巨人还算有些了解。”
“那么，主要难点，还是要求我们在这里生存30天，还有15天后，另一支队伍进场带来的变数。想必，这才是主神把本场难度定位在C级的原因吧。”詹岚说。
黄川点头：“好在，我们比另一支队伍多出十五天准备时间，这是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优势。能够让我们以逸待劳，提前做好应对。在不确定另一支队伍是什么态度之前，我们要把对方视作假想敌。不排除十五天后会有一场硬仗。你们也看到主神说的了，轮回者击杀轮回者，是会掉落传承和所有物品的。这条规则，很明确是主神希望挑起轮回者小队之间的矛盾。用利益驱动轮回者小队之间相互敌对。”
“好恐怖啊……”詹岚一脸的忌惮之色，说道：“可是……我们队，大家并没有使用传承啊。那是不是能跟对方好好谈一谈。也许可以……”
“不可能的。”黄川果断地摇了摇头：“首先对方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就算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也不排除对方会图谋你们储物空间里的东西。还是那句话，在不确定对方队伍是什么态度，是善是恶之前，即便我们对对方没什么想法，我们也要视对方为假想敌。最后，对方也不敢肯定我们又是一种什么态度。在主神这条规则下，只要同处一个场景，轮回者小队之间就会陷入猜疑链。谁也无法确定对方想法。就算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你还会猜疑我是怎么想你的，我也会猜疑你是怎么想我的……双方都会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欺骗。”
“……”众人都有些无语。
“所以才说，局面有些复杂。”黄川轻笑一声，说道：“当然，也不要把它想的过于复杂。见招拆招就好了。生存30天这个问题，只要解决了食物和水，以我们的实力即便在巨人遍地的原野上，生存下来也没问题。参与剧情中的壁外调查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想办法围剿女巨人，完成第一个附加条件。至于最大的问题，面对敌方小队，我们有15天的准备时间，完全可以想办法把这里变成我们的主场，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他看向了詹岚，说：“你叫詹岚是吧？你的精神力扫描技能，我不太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样，能不能对敌人进行预警，又能覆盖多大的战场范围？”
詹岚伸手摸了摸额头，回答道：“可以的。最大覆盖范围，目前差不多有一百个足球场那么大。”
“也就是说，大概1平方公里范围？”
“嗯。差不多的。”
“扫描结果是即时的吗？”
“当然。”
“很好。”黄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技能，非常适宜团队战。这也是我们的优势之一了。我们完全可以提前打造一个主场，在对方进入之前，利用地形，说服剧情土著，设置陷阱，我们就能牢牢地占据主动权。到时候，是谈还是打，我们都占优势。”
“原来如此。”詹岚嘻嘻的笑着说道：“不愧是大神呢，听你这么一说，我的思路就清晰了呢。”
张杰和郑吒几人也频频点头。
然而，一直沉默的楚轩，这时冷不丁说了一句：“凡人的智慧。问题被你想得太简单了。”
黄川一怔。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张杰连忙打着哈哈，对黄川解释：“大神别介意。这家伙就这样，没恶意。就是嘴毒了点儿。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说罢，张杰想了想，又说：“不过这家伙脑子很好用，我们全队得益于他的布局和计谋，才安然度过了这多么次轮回世界。可以说，没有这家伙，早就没有我们这些人了。楚轩这么说，想必是有他的理由。”
“没事。”黄川随意地摆了摆手说。他却是根本没在意。
他听得出，楚轩语气当中并没有讽刺的意味。刚才说那句“凡人的智慧”的时候，对方的语气，就像在说“地球是圆的”一样阐述一个事实。
黄川饶有兴趣地看向了楚轩。
这个人能将这支队伍的基因强化，统筹到如此井然有序的程度，需要的，不仅是智力过人，更需要超强的理智，判断力，和记忆力。
黄川不得不承认，如果让他来做这支队伍的统筹者，他绝对会把每个人的基因强化方向搞得乱七八糟。战斗力绝对会弱一大截。
这个名叫楚轩的男人，是这支队伍当中，除了张杰，另一个让他特别感兴趣的人。
强者他见了不少了。但智者，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世上能称得上智者的人，其实是很少的。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黄川微微点了下头，对楚轩说。
楚轩抬起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面无表情地说：“关于另一支队伍，有几个疑点无法忽视。第一，你是怎么确保对方不会像我们一样有侦查手段，不会一进场就发现你的所有布置？你无法确定。第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对方小队本场会晚于我们十五天进入？根据我以往的观察，主神从不会做无用的安排。既然这样安排，肯定有其深意。假如我猜测没错，对方小队的实力，一定远在我们之上。这15天的空档期，就是主神对我们两队实力做出的平衡，我们姑且可以认为这是一种补偿。”
黄川闻言，沉思了一会儿，旋即点头说：“你的怀疑很有道理。关于对方队伍的实力，很可能正如你所说，我们要有麻烦了。我相信一句话，当一切不可能被剔除之后，真相无论有多么不可思议，它都是真的。好像是鲁迅说的。”
楚轩一怔，点了点头：“呃，这句话很有道理。”
张杰，郑吒和其他人面面相觑起来。他们几个听得云里雾里，恍然感觉到，夹在这两人中间，让他们有种智商上的挫败感。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对方怎么就比我们强了？”詹岚似乎是习惯式摸了摸额头，问道。
“不是强，而是实力远远比我们强。这个可能性，大概接近……百分之九十九。”黄川语气凝重，但没有刻意压制面具发声，听上去还是阿飞的跳脱口吻：“啊咧……总之，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算多。只有十五天。能不能弥补与对方队伍实力的差距，还很难说。”
几个人聊了这么长时间，开场倒计时也已经结束了。本场轮回世界正式开始了。
由于没有新人加入，不需要向新人解释状况，在准备时间内大家各自充分整理了装备。周围所处环境似乎是一间房间内，暂时不确定外面情况如何。
“那么首先，我认为需要先确认现在的时间。”黄川说道：“需要先弄清壁外调查作战发生的时间点，以及我们所处的时间点，确认剧情进度。从而得出我们的可分配时间段，然后进行分工。从现在开始，一分一秒都尽量不要耽误。剧情为次，做好应对第二支队伍的准备，这是现在的第一优先级。楚轩，你怎么看？”
说罢，黄川看向了楚轩。他现在需要尽量征询这个男人的意见。
黄川有理由相信，楚轩的智慧，在本场会非常的重要。
“基本上就是这样。我没意见。”楚轩依旧面无表情，古井无波地伸手扶了扶眼镜，说道。平光眼镜下隐晦的掩饰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