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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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亲我?”
  傅景珩站直身子,低头看她。
  “没有!”
  南穗恍惚,听到男人的话后,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分明就是你一一”
  她不敢再说,涨红着脸,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世界几近崩塌。
  他将掌心从她的后脑勺抽走:“我......?”
  南穗唇瓣紧贴。
  下一秒。
  想到她无意识的抿唇动作,她再次崩溃。
  上面还残留着他温热柔软的触感,酥麻的感觉顺着四肢百骸蔓延。
  她甚至,清晰地记得他每一个动作。
  像是克制到极致。
  “你......”南穗身体发软,声音颤抖,“明明是你一一”
  她鼓起勇气,抬眼去看他。
  男人倏地俯身。
  他低头时轮廓线条利落深邃,眼眸很深,直直地落在她面颊上,侵略感十足,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
  “南穗。”
  男人的嗓音低沉,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像是蕴着别样的情绪,低低哑哑,钻入耳中,像是用羽毛在她心口拨动。
  南穗身体紧绷,慌乱地“啊”一声,在对上男人的视线后,手忙脚乱地想要后退。
  后背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无处可逃。
  他微微拉开距离,审视她的表情:“是谁偏的头?”
  南穗咬唇,闷闷地应声:“......是我。”
  “是谁先贴过来的?”男人站直,低声询问。
  南穗被他看得心里发虚:“是......还是我。”
  傅景珩单手抄兜,被海洋的颜色晕染,清隽的脸庞微敛,小幅度地抿唇:“所以,是你占了我的便宜。”
  末了,他补充:“对不对?”
  “......”
  南穗愣住。
  她!简!直!惊!呆!了!
  他的神情仿佛就是,她侵.犯了他。
  并且,还是那种。
  吃干抹净,不负责的渣女。
  南穗此时的思绪过于混乱,脑袋里装了一团浆糊。
  他说得每一个步骤都是对的,但是又好像哪里有问题。
  毕竟也确实是因为她偏头的缘故。
  “对不起。”南穗窘迫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会努力把持住自己的。”
  傅景珩:“没关系。”
  -
  又在海洋馆转了半个小时,场面无声而尴尬。
  南穗提议回家。
  傅景珩只看她一眼:“好。”
  这可能是二十年来,南穗社会性死亡最严重的一次。
  发挥她演技的时候到了,强作镇静是她的强项。
  反正她并不吃亏。
  回停车场的路上,南穗其实把当时的过程还原、并且深层剖析。
  得出来一个结论。
  也许还真是她误会傅景珩了。
  任谁不小心“亲”到一个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异性唇上,第一反应确实是僵硬。
  按照概率,接下来,她的脸上可能还会挨一巴掌。
  南穗越想越尴尬。
  她竟然把“僵硬”当成了“吮吸”。
  还好,她没有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南穗坐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余光去捕捉男人的反应。
  蓦地,她惊呼:“傅景珩,你嘴怎么了?”
  傅景珩彻底转过头来,南穗明显地看到他的唇。
  像是被人用力蹂.躏,强吻过后的红肿。
  “......”
  南穗下意识地打开手机照相机自拍模式。她的唇好好的,只是口红花了点。
  其他看上去很正常。
  她松口气。
  应当不是被她亲成这样的。
  傅景珩余光扫在前视镜,沉默几秒,似是想到什么。
  他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还挺厉害。”
  “......”
  卧槽!
  绝了!!
  我好无辜啊!!!
  南穗嘴唇动了动,半天没吐出来一个字。
  “要不。”南穗尽量维持平和的语气,“我们去医院看一下?”
  “医药费我报销。”她小声补充。
  傅景珩不再说话,踩油门,启动车子。
  “放心,这次我不会对你不负责任的。”
  “你疼不疼?”
  “我觉得,应当不是我的问题。”
  “可能是你吃什么,过敏了。”
  车内极安静。
  渐渐地,南穗弱了声。
  沉默须臾。
  男人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小小年纪,还挺会推卸责任。”
  “......”
  -
  一路无言。
  南穗中途打开蓝牙,点了几首轻松的音乐。
  车子从市中心驶过高架,朝前飞驰。
  大约听了十首歌的时间,南穗抬眸看到前方的大楼。
  梁氏私立医院。
  傅景珩开到医院对面:“下车。”
  南穗疑惑地看着他。
  “我去停车,你在门口等我。”
  “喔。”
  南穗本想着照顾他这个病患呢。
  她下车,缓缓过马路,余光看到车子穿过马路,开往停车场。
  停过车子,傅景珩坐在驾驶位,目光掠过前视镜,抿着唇。
  他垂眸看着手机,找到其中一位联系电话。
  拨通。
  -
  十分钟后,南穗看着傅景珩朝她走来。
  他抿着唇,表情寡淡。
  南穗咬着唇,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看到他嘴肿的样子,莫名......违和。
  但还是帅的。
  相反地,衬得他“乌发肤白唇红”,有种吸血鬼特有蛊惑的意味。
  他低头:“看我?”
  南穗被抓包,忍不住想笑,在看到男人的表情后,极力地克制。
  “没有看你。”南穗睁眼说瞎话,“是你的错觉。”
  到了皮肤科,南穗率先敲门,得到医生允许下,推门而入。
  侧身让傅景珩进去。
  皮肤科的医生示意他们坐下:“怎么了?”
  南穗让傅景珩坐在凳子上,男人站在旁边,瞥她一眼。
  没动。
  南穗只好坐下:“医生,我朋友一一”
  话未说完,医生的视线从傅景珩移到南穗身上,意味不明地道:“现在的年轻人哦,怎么一点都不节制。”
  “你亲的?”
  “知道你男朋友长得帅,也不至于这么用力的......表达爱意啊。”
  “????????”
  听完医生的话,南穗满头的问号。
  整个人如同爆.炸了的气球。
  脑袋上还顶着巨大的黑锅。
  “不是......”南穗舌头都捋不直,“医生,你真的搞错了。”
  医生以为这对小情侣在闹别扭,失笑:“我开玩笑的。”
  “我开个单子,让你男朋友做个检查,结果出来给我。”
  “好。”南穗有气无力地道。
  傅景珩去隔壁做检查,南穗去医院楼下缴费。
  门忽地被推开。
  梁越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单子,递给他。
  “病因给你改成对海鲜过敏。”
  傅景珩接过:“谢了。”
  他倚在墙壁,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几分病态。
  梁越看了他几眼,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傅景珩睇他,沉默。
  “哎不是,兄弟,我还真挺想采访一下你的。”
  梁越:“你不是只对桃子过敏么?”
  “......”
  “你今天背着我偷吃桃了?”
  “不是我说你,该吃的吃,不该吃的就别吃。”
  傅景珩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抬起放在他的唇上,眼神晦暗。
  上面仿佛还残留蜜桃味儿。
  是她涂的口红的味道。
  他仰起头,露出瘦削的下巴和突起的喉结。
  忽地,傅景珩低笑出声:“挺甜的。”
  梁越忍不住道:“我说......你能别这么变态么。”
  -
  等南穗缴完费回到皮肤科时,医生已经看完检查单子。
  “你男朋友今天吃海鲜了?”
  南穗想起两个人吃的午餐,尴尬地点点头。
  “检查结果出来了,你男朋友对海鲜过敏。”
  医生拿趣÷阁敲了敲桌面,严肃地道:“下次可不能再吃了,过敏这事每个人体质不同,遇到敏感的,可能会致命。”
  南穗连忙应下:“知道了,我会记得的。”
  “这是我开的口服药和外敷药。”医生将单子打出来,递给南穗。
  拿过药,两个人走出医院,已是傍晚。
  一路上,南穗回忆。
  两个人出来两趟,回回他倒霉。
  第一次,他右腰被烫伤。
  第二次,他过敏。
  “......”
  南穗悄悄瞄了男人一眼,又默默地别过头,看向窗外。
  也不知道哪里有好一点的寺庙,她得给他求求护身符。
  回到公寓,南穗拎着药,跟在傅景珩身后,犹豫地拽着他的袖子。
  “你那个腰上的伤好了吗?”
  “还有嘴唇......过敏的事情。”
  “要不要我帮你上药?”
  傅景珩垂眸。
  走廊的灯光笼下,将他眼底打下两团阴影。
  南穗被他看得眉心一跳。
  只见他俯身,眼皮抬起时褶痕偏深,显得眼窝极其深邃,垂眸时睫毛鸦羽一般浓密。
  傅景珩的唇角酒窝微陷,眼眸黑而亮。
  男人身上清冽的松木香交缠萦绕,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掠过她的面颊:
  “你想怎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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