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半个熟人
因为人太多，王国生一共订了两个大包厢，剧组的工作人员一间，演员一间。
季莞尔和商南辰到得不算早。
一进包厢，便看到王导身边的位置分别坐着白悠然和郑君畅，这两个人一左一右，像是两大护法，一个笑语殷殷地正跟王导献殷勤，一个摆着张臭脸，像是别人欠了他的钱一样。
看到季莞尔他们进来，王导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不再是心不在焉地敷衍了：“我们的男一号和女一号来了，张副导，你今晚可得帮我把人照顾好了。”
虽然在业内，酒桌上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男一号和女一号守着导演坐，但有些人就是这么不识趣。王导拉不下脸让白悠然和郑君畅腾位置，只好将商南辰和季莞尔交给张副导来照顾。
也好让一些人知道，戏里面讲究的是论资排辈，不管你是xx家少爷，亦或是xx总的女朋友。
郑君畅将王导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他眼睛发亮，从季莞尔一进来便盯紧了她：“小姐姐，我给你占了座。”迅速腾出了自己的位置。
众目睽睽下，季莞尔不好将两个人私下的矛盾放到明面上。
她露出一朵甜美的笑容，委婉拒绝了：“郑老师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王导都安排好了，我和商老师听王导的。”
“就是，难得我能有个守着男女主演的机会，今晚谁都不许和我抢人啊。”张副导似真似假地玩笑道。
郑君畅面色僵了僵，倒是没有发脾气，而是等到季莞尔落座后，直接从座位上起身，对季莞尔旁边的孔繁雪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不介意和我换个位置吧。”
孔繁雪跟郑君畅合作过一次，早就领教过这个人的狗脾气，闻言立刻站起身：“不介意，郑老师你坐吧。”
王导这么大年纪，什么阵仗没有见过。马上搞明白了郑君畅的那点心思，何况郑君畅全无顾忌。
他气得心中骂娘，个小B崽子真够猖狂的！追女人都追到自己的剧组里来了。
王导心底冷哼了一声，吩咐另外一个副导演：“小孟，你去招呼服务员上菜。”
他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忽然道：“承献呢？怎么回事，就差他一个了，怎么人还没有到？”
孔繁雪是李承献同公司的师妹，连忙站起身，帮着李承献解释：“王导，师兄他有些不舒服，让我跟你请个假。”
“放屁，他下午人还好好的。这么多演员，就差他一个，这是不给我面子。”王导说着拿出电话，直接开了免提。
很快，听筒里传来一道极其悦耳的嗓音：“王导。”
王导不高兴地说道：“承献，你可别跟我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今天是咱们《敦煌》开机的日子，剧组里所有人员都在，就你一个人没来。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
“王导，我是真的不舒服。”话筒里，李承献的声音透着股颓靡。
闻言，白悠然悄然瞥了季莞尔一眼，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只听王导不满地“哼”了一声：“还有气儿呢吗？有气就给我过来。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好带了。像我们以前，导演那就是天，让演员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有个不字。”
王导最后一番话含沙射影。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儿。
“王导，这样吧，我打完止疼针就过来。”李承献最终说道。
“那行。”王导这才意识到李承献的身体是真的出了问题，语气立刻缓和了许多，“今晚就是大家互相认识一下，承献，真的不舒服，你坐一会儿就走。”
说完，挂了电话。
恰好服务员将餐车推进了包厢，算是缓解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季莞尔的眉尖几不可见地蹙了蹙。
虽然自己拒绝了李承献的表白，但怎么说曾经也是朋友，何况李承献还帮过自己。
一码归一码，如果自己明知道对方的身体出了问题却选择视而不见，那也太冷血了。
季莞尔拿出手机，给李承献发了一条短信：你没事吧？
李承献那边几乎是秒回：前两天录制单曲，腰伤不小心复发了，正在去打止疼针的路上。
季莞尔手指顿了顿，回复道：我学过针灸，需要帮忙吗？
保姆车里，李承献突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因为起身太急再次牵扯到了腰部的旧伤，他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但想到季莞尔的关心，脸上的神情却是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霾，露出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
经纪人被李承献的一口白牙闪到，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好事啊？让你乐成这样。”
“莞尔说要帮我针灸。”李承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和经纪人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闻言，经纪人就差把“无语”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说我的祖宗啊，你这腰伤也有好几年了。季小姐就是一个演员，又不是医生。你还是别让她给你乱扎了。就算是为了爱情，咱也不能降智啊。”
“你懂什么！”李承献可听不得自己的经纪人说季莞尔的坏话。
他的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满含得意地说道：“莞尔那个人，特别低调，特别谦虚。她说会针灸，那就是擅长，擅长你知道吗？”
李承献说完，径直吩咐司机：“开快点，打完针我们立刻去酒店。”
经纪人无奈地抚了抚额：“承献，人家那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你可别会错意啊。”他今天观察一天了，季小姐分明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李承献目光暗了暗，随即反驳道：“做不成恋人，难道还不能做朋友了啊。以为我和你那么狭隘呢！”
*
菜很快上齐了，王导招呼着大家动筷子，还不忘让服务员将白酒、红酒和啤酒全给开了。
“过了今天，我们马上就要投入战斗了，所有人必须全力以赴，争取票房大卖。大家今晚好好放松一下，不醉不归啊！”
王导简单地做了一番战前动员，随后将杯里的白酒一口喝尽：“我先干为敬了啊。”
张副导连忙叫“好”，可以说十分的狗腿了。
气氛刹那间被炒热了，就连季莞尔这些女演员，杯里面都被添上了红酒。演艺圈里，女演员如果说自己不会喝酒，那就是矫情了。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季莞尔菜还没有吃上几口，杯里的酒倒是先喝光了。
淡淡瞥了一眼单独朝着自己举起红酒杯的郑君畅，季莞尔不想给他任何好脸色，找了个借口拒绝了：“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不等郑君畅反应，季莞尔快步离开了座位。
推开包厢门，季莞尔长长地吐了口气。
她迈步走到走廊的尽头，想到曾经也是在走廊上面，和顾谌再次相逢得惊心动魄，一双水眸浮上了丝丝怅惘。
那个人……应当已经离开危机四伏的国内了。
就在季莞尔打算重新返回包厢时，一道身影步履匆匆地走过，差点与她迎面撞上。
紧跟着，又是一道身影紧追而去。
季莞尔莫名觉得那道背影有些眼熟。
忽然间，脑海里灵光一闪，她水眸不可思议地睁圆，抬步追了上去。
前面两个人一直走到酒店对面的公园，这才停下了脚步。
“先生有吩咐吗？”
万籁俱寂的夜色里，追上来的男人压低了声音道。
“boss的行踪为什么会被程恕知道。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季莞尔躲在一棵法国梧桐的后面，如果说一开始她还不太确定男人的身份，但男人的声音已经让季莞尔不再怀疑了。
这个男人就是姜晨，顾谌众多司机中的一个。当然，这只是他明面上的身份。
“姜先生，这点的确是我的失误。但我已经把身边的人全部调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陌生的男人唯唯诺诺地说道。
“没有发现异常？”
姜晨冷笑了一声，语气透出刻骨的寒意：“周乙死了，这条命总得有人去填。”
说完，垂在大腿外侧的右手猛然抬起，木仓口指向男人的心脏。
一蓬血花在男人的胸口处炸开，与他面对面站着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身体向后倒去……
季莞尔和商南辰到得不算早。
一进包厢，便看到王导身边的位置分别坐着白悠然和郑君畅，这两个人一左一右，像是两大护法，一个笑语殷殷地正跟王导献殷勤，一个摆着张臭脸，像是别人欠了他的钱一样。
看到季莞尔他们进来，王导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不再是心不在焉地敷衍了：“我们的男一号和女一号来了，张副导，你今晚可得帮我把人照顾好了。”
虽然在业内，酒桌上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男一号和女一号守着导演坐，但有些人就是这么不识趣。王导拉不下脸让白悠然和郑君畅腾位置，只好将商南辰和季莞尔交给张副导来照顾。
也好让一些人知道，戏里面讲究的是论资排辈，不管你是xx家少爷，亦或是xx总的女朋友。
郑君畅将王导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他眼睛发亮，从季莞尔一进来便盯紧了她：“小姐姐，我给你占了座。”迅速腾出了自己的位置。
众目睽睽下，季莞尔不好将两个人私下的矛盾放到明面上。
她露出一朵甜美的笑容，委婉拒绝了：“郑老师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王导都安排好了，我和商老师听王导的。”
“就是，难得我能有个守着男女主演的机会，今晚谁都不许和我抢人啊。”张副导似真似假地玩笑道。
郑君畅面色僵了僵，倒是没有发脾气，而是等到季莞尔落座后，直接从座位上起身，对季莞尔旁边的孔繁雪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不介意和我换个位置吧。”
孔繁雪跟郑君畅合作过一次，早就领教过这个人的狗脾气，闻言立刻站起身：“不介意，郑老师你坐吧。”
王导这么大年纪，什么阵仗没有见过。马上搞明白了郑君畅的那点心思，何况郑君畅全无顾忌。
他气得心中骂娘，个小B崽子真够猖狂的！追女人都追到自己的剧组里来了。
王导心底冷哼了一声，吩咐另外一个副导演：“小孟，你去招呼服务员上菜。”
他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忽然道：“承献呢？怎么回事，就差他一个了，怎么人还没有到？”
孔繁雪是李承献同公司的师妹，连忙站起身，帮着李承献解释：“王导，师兄他有些不舒服，让我跟你请个假。”
“放屁，他下午人还好好的。这么多演员，就差他一个，这是不给我面子。”王导说着拿出电话，直接开了免提。
很快，听筒里传来一道极其悦耳的嗓音：“王导。”
王导不高兴地说道：“承献，你可别跟我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今天是咱们《敦煌》开机的日子，剧组里所有人员都在，就你一个人没来。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
“王导，我是真的不舒服。”话筒里，李承献的声音透着股颓靡。
闻言，白悠然悄然瞥了季莞尔一眼，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只听王导不满地“哼”了一声：“还有气儿呢吗？有气就给我过来。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好带了。像我们以前，导演那就是天，让演员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有个不字。”
王导最后一番话含沙射影。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儿。
“王导，这样吧，我打完止疼针就过来。”李承献最终说道。
“那行。”王导这才意识到李承献的身体是真的出了问题，语气立刻缓和了许多，“今晚就是大家互相认识一下，承献，真的不舒服，你坐一会儿就走。”
说完，挂了电话。
恰好服务员将餐车推进了包厢，算是缓解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季莞尔的眉尖几不可见地蹙了蹙。
虽然自己拒绝了李承献的表白，但怎么说曾经也是朋友，何况李承献还帮过自己。
一码归一码，如果自己明知道对方的身体出了问题却选择视而不见，那也太冷血了。
季莞尔拿出手机，给李承献发了一条短信：你没事吧？
李承献那边几乎是秒回：前两天录制单曲，腰伤不小心复发了，正在去打止疼针的路上。
季莞尔手指顿了顿，回复道：我学过针灸，需要帮忙吗？
保姆车里，李承献突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因为起身太急再次牵扯到了腰部的旧伤，他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但想到季莞尔的关心，脸上的神情却是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霾，露出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
经纪人被李承献的一口白牙闪到，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好事啊？让你乐成这样。”
“莞尔说要帮我针灸。”李承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和经纪人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闻言，经纪人就差把“无语”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说我的祖宗啊，你这腰伤也有好几年了。季小姐就是一个演员，又不是医生。你还是别让她给你乱扎了。就算是为了爱情，咱也不能降智啊。”
“你懂什么！”李承献可听不得自己的经纪人说季莞尔的坏话。
他的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满含得意地说道：“莞尔那个人，特别低调，特别谦虚。她说会针灸，那就是擅长，擅长你知道吗？”
李承献说完，径直吩咐司机：“开快点，打完针我们立刻去酒店。”
经纪人无奈地抚了抚额：“承献，人家那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你可别会错意啊。”他今天观察一天了，季小姐分明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李承献目光暗了暗，随即反驳道：“做不成恋人，难道还不能做朋友了啊。以为我和你那么狭隘呢！”
*
菜很快上齐了，王导招呼着大家动筷子，还不忘让服务员将白酒、红酒和啤酒全给开了。
“过了今天，我们马上就要投入战斗了，所有人必须全力以赴，争取票房大卖。大家今晚好好放松一下，不醉不归啊！”
王导简单地做了一番战前动员，随后将杯里的白酒一口喝尽：“我先干为敬了啊。”
张副导连忙叫“好”，可以说十分的狗腿了。
气氛刹那间被炒热了，就连季莞尔这些女演员，杯里面都被添上了红酒。演艺圈里，女演员如果说自己不会喝酒，那就是矫情了。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季莞尔菜还没有吃上几口，杯里的酒倒是先喝光了。
淡淡瞥了一眼单独朝着自己举起红酒杯的郑君畅，季莞尔不想给他任何好脸色，找了个借口拒绝了：“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不等郑君畅反应，季莞尔快步离开了座位。
推开包厢门，季莞尔长长地吐了口气。
她迈步走到走廊的尽头，想到曾经也是在走廊上面，和顾谌再次相逢得惊心动魄，一双水眸浮上了丝丝怅惘。
那个人……应当已经离开危机四伏的国内了。
就在季莞尔打算重新返回包厢时，一道身影步履匆匆地走过，差点与她迎面撞上。
紧跟着，又是一道身影紧追而去。
季莞尔莫名觉得那道背影有些眼熟。
忽然间，脑海里灵光一闪，她水眸不可思议地睁圆，抬步追了上去。
前面两个人一直走到酒店对面的公园，这才停下了脚步。
“先生有吩咐吗？”
万籁俱寂的夜色里，追上来的男人压低了声音道。
“boss的行踪为什么会被程恕知道。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季莞尔躲在一棵法国梧桐的后面，如果说一开始她还不太确定男人的身份，但男人的声音已经让季莞尔不再怀疑了。
这个男人就是姜晨，顾谌众多司机中的一个。当然，这只是他明面上的身份。
“姜先生，这点的确是我的失误。但我已经把身边的人全部调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陌生的男人唯唯诺诺地说道。
“没有发现异常？”
姜晨冷笑了一声，语气透出刻骨的寒意：“周乙死了，这条命总得有人去填。”
说完，垂在大腿外侧的右手猛然抬起，木仓口指向男人的心脏。
一蓬血花在男人的胸口处炸开，与他面对面站着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身体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