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葬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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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剑路上,秦南仿佛进入一个绝密空间。
  空无一物,一片黑暗。
  这之前也完全不一样。
  这一段路从不曾有人涉足,根本没留下过任何痕迹。而且看起来也半点没有葬剑高原的样子,好像是一个单独存在的空间。
  但这种环境,却让秦南感觉比之前还要谨慎。
  空洞,冰冷,幽暗,孤独!
  仿佛这是一条不归路。
  尤其是从跨步进入之后,秦南更是感觉一种莫名感觉浮现在心头。
  好像这一段路,是另一座时空,链接未知。更为让秦南感觉到迟疑的是,此刻他的识海都封闭,连长生剑魂都感应不到。
  不只是如此,他修为也被压制,肉身、血脉,所有力量都消散一空。
  可以说,在这一刻,他就是肉体凡胎,就是一个凡人。
  “葬剑之力!”
  秦南眼中凝重,一瞬之间,他就有所感知。
  如果说真的存在某种力量可以将他所有的力量都给镇压,唯一可以说的的就只有葬剑之力。
  这力量在未曾进入葬剑高原上就已经领略过,如今更是真切。
  一时间,秦南心中变得沉重起来。没有任何修为,任何力量,在这危机重重的葬剑路上,无疑是找死。
  但秦南已经无路可退。
  “万古以来你是第一个踏足这里的。”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出现。
  秦南神色一变,环顾虚空。
  但是现在他神魂力量都消失,根本捕捉不到这声音源头。似遥远虚无之中出现,极为缥缈。
  但秦南心中隐约有猜测,这声音的主人极有可能是鬼姥陈口中的葬剑,葬剑高原之主,那个开创了一个时代的男人。
  “二十年前,我以为那个人会走进来。可惜,出现了意外,他提前离开葬剑路。我本以为他会再走一遍。可没想到一等二十年都没等到对方的出现。不过你比他……更让我满意。”
  “你身上力量虽然驳杂,但也纯粹。他的剑,为杀而生。但你的剑,为生而生。”那声音再出现。
  秦南没有反驳。
  这话说的不错。
  皇甫天降已经将杀戮演绎到了极致,一剑称主,以剑为杀戮之兵,称杀戮之主。
  不过对于自己的形容却让秦南有点意外。
  为生而生?
  何为为生而生?
  “你的剑中有一种意志。求生之意。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你求生之意,就已经为你的剑赋予了意义。”葬剑的声音再度出现。
  “你之前的三剑,杀人,灭法,斩道!”
  “一剑比一件凶猛,但此剑未必只有三剑,只要你求生意志不灭,该有第四剑,第五剑……”葬剑的像是在秦南引路,一点点为秦南剖析。
  这些都是不曾想的。
  他从来都不曾想过为何自己要修剑,他只是知道,他需要强大,需要实力,才能守护好自己想要的守护的。
  每一次,面对的敌人越强,他就让自己变得更强。这一刻,秦南忽然觉得,葬剑的话说的无比正确,自己这一生,都是在求生的路上。
  只要他慢了一步,他的敌人就会将他给绝杀。
  活下去,为生而练剑。
  这一刻,葬剑的话回荡在心头。
  恍惚之间,秦南心中仿佛生出一种明悟。
  为生而生!
  一念之间,秦南好像明白了这葬剑路最后千里,考验的是什么了。
  剑心!
  “多谢前辈指教。”秦南拱手。
  他剑心从来纯粹,不过现在明悟了这种纯粹的本质。
  话音落下,秦南开始前行。
  没有修为,没有感知,没有霸绝天地的力量……
  但这对已经无法撼动秦南内心,他心中有剑,脚下就是路。
  这一走,就是几个时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昏暗孤寂的路上开始出现光芒,那是剑光。
  嗖嗖嗖!
  从一道,两道,到千道万道。
  万剑仿佛归宗,找到归宿,悬浮在秦南身后,为秦南照亮葬剑之路。
  而千里路,此时也见到尽头。
  若是在现实之中,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人,绝对没有可能在几个时辰的时间之内做到这一步。但是秦南不同,一朝明悟,葬剑路开。
  而且,那一道道剑芒之中也有不可形容的力量,仿佛对秦南进行洗礼,这才使得他在如此时间之内,走过千里之路。
  秦南眼中清澈,仿佛空明。
  “这是一段洗练内心的路,如今的我,剑心如铁。我的剑为生而生。无敌也好,杀戮也罢,不过是我想好好的活下去。”秦南心中明悟,这一段路对他来说可以说是一种沉淀,他真的明悟了内心,知道心中所求。
  他的剑,就是为了生存而修。
  这惶惶大世,有人执掌天命,高居无上,弹指之间,左右众生命途。有人于深渊囚笼,仰望苍穹,以绝望之血苦行。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生这一字。
  “你很不错。”正在这时,葬剑的声音再度出现,紧接着一道身影从路的尽头走出。
  此人一身素袍,一头白发,但脸上却神采奕奕。
  “见过前辈!”秦南拱手问候。
  不用想,眼前此人的身份他已经明了。
  就是葬剑。
  他此时的的形态看起来,跟普通人没有任何改变。但秦南更愿意相信,他是返璞归真。
  不过秦南也知道,眼前这葬剑的身影大概也是阵法力量呈现。一个人要是活了万古岁月,那才是真的恐怖。
  当然,鬼姥陈是一个例外,掌控秘法,可以将自身寿元给封禁,隔几个时代出世一次。
  理论上来说,他那也不算是活了万古岁月,不过是将自己寿元给分开活了而已。
  “你的血脉很强大,而且还掌控难以理解的力量,看来你身上有我不可想象的机缘。这也注定你不平凡。所以你能走到尽头也是一种必然。”葬剑说道。
  “前辈过奖了。”
  秦南连忙说道。
  “一点都不过奖。你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很多,你能在这个时代走出来,是一种必然。即便是没有葬剑路,这一世,这剑尊大陆也必然因你而改变。不过你既然走了过来,我也不能没有表示。”葬剑说着,手中一指,万道剑芒涌入秦南身体之内。
  随即一瞬,秦南的修为开始恢复。
  不仅恢复,甚至他能感觉到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就在身体之中酝酿。
  那是葬剑之力!
  “前辈,这……”
  秦南一脸震惊,完全没想到葬剑路的尽头,会是这种机缘。炼心之路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淬炼,没想到现在葬剑竟将葬剑之力给自己。
  “不用多说,即便是没有这种力量,将来你也会走至天渊。这种力量给你,不过是锦上添花,正好当年我没有做到的事情,还可以通过你有一点参与感。”葬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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