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开荒
“如今看，七号地里的粟米长势是最好的，这化肥还是用做种肥最合适。”
龙曦正在存放农用器械的院子里，听管理田地的六大爷说硫酸铵试用的事。
他属于看过猪跑，吃过猪肉，但不会杀猪的人。
对于种地这种复杂的事，只能依靠龙家种田的老把式。
好在老把式六大爷确实厉害，四个月的时间，就大致琢磨出硫酸铵的正确使用方法：
每分地用半斤硫酸铵，混合草木灰和农家肥，在粟米插秧时，和秧苗一起播撒在地里，让秧苗的根能最大面积地接触到肥料。
而如果是等粟米长大后再施肥，目前实验下来的效果都不算好，主要是比例不太好掌握，如果施肥少了不见效果，多了又烧苗。
因此六大爷建议，还是将硫酸铵化肥用在种肥上最为合适。
龙曦并不知道，蓝星上的硫酸铵化肥，最合适的是用于追肥，且由于硫酸铵的特性，对田里的干湿程度还有很多讲究。
不过他对于怎么使用都无所谓，只要自己做出来的化肥有用就行。
据六大爷所说，长势最好的一分粟米地，估计能收四五斗粟谷，相比没用化肥的地，增产五成以上。
按文川现在的米价，一亩地使用化肥能多产二石粟谷，脱粒后就是一石精米，折银二两。
一亩地用五斤硫酸铵，如果按三叔之前计算的成本，就是五两银。
艹，亏到姥姥家了！
龙曦一番心算后发现，有用这化肥的功夫，还不如直接去武朝邯买米。
当然邯杨现在是不卖了，武威门的米价也上涨了，可是这工业品怎么生产出来后，售价不能高过成本？
这是什么鬼？初级资本家心里一团乱麻，觉得似乎不太对劲。
也许是生产工艺不对？
或者是成本管控有问题？
难道说应该涨焦炭的价格？
还是说应该换一种化肥？
他一时间寻思了许多办法，又一一自我否定掉，最终还是决定从自家的长处上着手，等下就去找龙昊，研究下能不能提高硫酸铵产量。
刚要出门，就见六大爷家的小子，领了三十来人进了院子，龙曦一看就知道这是新招的横江流民。
因为这些人各个衣衫褴褛，双眼无神，面色木讷，和领头的坂叔形成鲜明对比。
坂叔见家里的小仙师在这里，连忙上前打过招呼，又喊后面的人一起上前拜见仙师。
郭大旺见站在院中的小仙师，年纪不大，身量高挑，长的粉雕玉琢，穿着青色法袍，果然是仙童该有的模样。
他再看身边像是从泥坑里刨出来的儿子，心里轻叹，自家确实没有仙师的种。
他又见小仙师和蔼可亲，让大家不用多礼，再说了几句让大家努力干活，龙家不会亏待大家的话后，就走了。
原来这家人姓龙么？
郭大旺知道大姓人家规矩多，以前村里有个长相清秀的小厮，到县里给大老爷当差，就是因为不听老爷的话，被打烂了屁股丢回来的。
他明白吃谁家的饭，服谁管的道理，于是认真听领他们进院的龙家人训话。
“大家都是横江来的穷苦人，也都种过田，我们家的规矩很简单，每天干多少活，就开多少工钱。
工钱你们是要银子，还是要粟米都可以。
就是有一点，大家要记牢，偷奸耍赖的，我们这里可不欢迎。
发现一次警告，第二次就是罚没工钱再赶回横江了。
大家听明白了吗？”
“听...听明白了。”稀稀拉拉地应答声显然没让龙家人满意，郭大旺赶紧扯着嗓子和大家一起再次喊道：“听明白了。”
就这样，文川大户龙家的雇工们，吃了顿粟饼就白水，下午领到工具和推车后，被安排到一片刚砍过树的荒地，清理树根和杂草。
傍晚干完活，到食堂吃过粟饼，郭大旺拉着儿子随龙家管农事的坂股长，走到了一处砖墙围着的院子。
郭大旺听说这里是给他们雇工住的地方，一时不能相信，再三确认，直到见着自己和儿子的床铺，才心情激动地站在床铺边说不出话。
他不敢相信，自己人生中做梦都想住的砖瓦房，就这么实现了。
虽然现下只是暂住，但听坂股长的意思，如果自己愿意在这里做长工，就可以一直住着。
郭大旺想着家里老娘、婆娘和女儿还在泥水地的棚子里，挖未熟的粟谷充饥，有些想将一家人都接来做事。
但一想到家里的几亩祖传耕田，便又有些舍不得，琢磨着还是自己辛苦些，两头跑算了。
等再干几天，就问问坂股长，能不能将兜里的五两银子换成粟米，自己将儿子和粟米送回去，再转回来扛活赚米，终归是要让家人能熬过这个冬天。
他想明白后，一把将要上床的儿子拽下来，父子俩寻到院子里的井边打水洗漱干净后，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郭大旺和院子里住的其他雇工们一起，到食堂吃过粟饼后，去荒地继续清理树根和杂草。
干活过程中，他看见荒地前面有两个仙师在用飞剑砍树，同时地上还有土浪翻腾，将地里的树根翻卷出来。
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地是用仙法开荒出来的。
郭大旺很诧异，他从来没想象过山里的神仙，会干地里的庄稼活。
他又很羡慕龙家人，竟然有仙师帮忙干凡间的事，这日子怪不得过的这么好。
他再想起自己儿时的玩伴，如果二狗登仙后，能帮帮大家，村里也许就不会被淹，大家的日子也不会过的这么艰难吧。
郭大旺边干活边胡思乱想，好在这扒拉树根杂草的活也不用费神，连着干了五六天，就能隔着林子看见着东边的大海了。
龙家管事的坂股长，让大家清理完最后一块地后，就回去休息，明天要从头开始拢土施肥。
郭大旺趁众人散去房里休息，连忙拉住坂股长，问是否可以领了这几日的工钱，自己先回躺家，将粟米带给家中老母妻女。
见坂股长同意，他又问是否可以拿银两换些粟米，听坂股长说自己也不能做主，郭大旺有些失望。
不过等到第二日，坂股长带他到领工钱的地方，让他拿出银两，按文川的米铺牌价换了两石五斗粟米。
郭大旺激动地要给坂股长磕头，被龙坂一把拉起，又按他这几日做的工时，领了三斗米，一并带回家去。
坂股长又叮嘱他，早些回转来，晚了怕被人顶了工，郭大旺连连应下。
等到郭大旺去往码头的时候，就看见刚到这里时见过的小仙师，从冒着黑烟的红墙院子里出来，和一个高个少年边走边说着什么。
郭大旺连忙拉着儿子站到路边行礼，待仙师过去后，才到码头上拿竹牌换了自己的小船，将粟米从小车上搬下，划船向横江而回。
龙曦正在存放农用器械的院子里，听管理田地的六大爷说硫酸铵试用的事。
他属于看过猪跑，吃过猪肉，但不会杀猪的人。
对于种地这种复杂的事，只能依靠龙家种田的老把式。
好在老把式六大爷确实厉害，四个月的时间，就大致琢磨出硫酸铵的正确使用方法：
每分地用半斤硫酸铵，混合草木灰和农家肥，在粟米插秧时，和秧苗一起播撒在地里，让秧苗的根能最大面积地接触到肥料。
而如果是等粟米长大后再施肥，目前实验下来的效果都不算好，主要是比例不太好掌握，如果施肥少了不见效果，多了又烧苗。
因此六大爷建议，还是将硫酸铵化肥用在种肥上最为合适。
龙曦并不知道，蓝星上的硫酸铵化肥，最合适的是用于追肥，且由于硫酸铵的特性，对田里的干湿程度还有很多讲究。
不过他对于怎么使用都无所谓，只要自己做出来的化肥有用就行。
据六大爷所说，长势最好的一分粟米地，估计能收四五斗粟谷，相比没用化肥的地，增产五成以上。
按文川现在的米价，一亩地使用化肥能多产二石粟谷，脱粒后就是一石精米，折银二两。
一亩地用五斤硫酸铵，如果按三叔之前计算的成本，就是五两银。
艹，亏到姥姥家了！
龙曦一番心算后发现，有用这化肥的功夫，还不如直接去武朝邯买米。
当然邯杨现在是不卖了，武威门的米价也上涨了，可是这工业品怎么生产出来后，售价不能高过成本？
这是什么鬼？初级资本家心里一团乱麻，觉得似乎不太对劲。
也许是生产工艺不对？
或者是成本管控有问题？
难道说应该涨焦炭的价格？
还是说应该换一种化肥？
他一时间寻思了许多办法，又一一自我否定掉，最终还是决定从自家的长处上着手，等下就去找龙昊，研究下能不能提高硫酸铵产量。
刚要出门，就见六大爷家的小子，领了三十来人进了院子，龙曦一看就知道这是新招的横江流民。
因为这些人各个衣衫褴褛，双眼无神，面色木讷，和领头的坂叔形成鲜明对比。
坂叔见家里的小仙师在这里，连忙上前打过招呼，又喊后面的人一起上前拜见仙师。
郭大旺见站在院中的小仙师，年纪不大，身量高挑，长的粉雕玉琢，穿着青色法袍，果然是仙童该有的模样。
他再看身边像是从泥坑里刨出来的儿子，心里轻叹，自家确实没有仙师的种。
他又见小仙师和蔼可亲，让大家不用多礼，再说了几句让大家努力干活，龙家不会亏待大家的话后，就走了。
原来这家人姓龙么？
郭大旺知道大姓人家规矩多，以前村里有个长相清秀的小厮，到县里给大老爷当差，就是因为不听老爷的话，被打烂了屁股丢回来的。
他明白吃谁家的饭，服谁管的道理，于是认真听领他们进院的龙家人训话。
“大家都是横江来的穷苦人，也都种过田，我们家的规矩很简单，每天干多少活，就开多少工钱。
工钱你们是要银子，还是要粟米都可以。
就是有一点，大家要记牢，偷奸耍赖的，我们这里可不欢迎。
发现一次警告，第二次就是罚没工钱再赶回横江了。
大家听明白了吗？”
“听...听明白了。”稀稀拉拉地应答声显然没让龙家人满意，郭大旺赶紧扯着嗓子和大家一起再次喊道：“听明白了。”
就这样，文川大户龙家的雇工们，吃了顿粟饼就白水，下午领到工具和推车后，被安排到一片刚砍过树的荒地，清理树根和杂草。
傍晚干完活，到食堂吃过粟饼，郭大旺拉着儿子随龙家管农事的坂股长，走到了一处砖墙围着的院子。
郭大旺听说这里是给他们雇工住的地方，一时不能相信，再三确认，直到见着自己和儿子的床铺，才心情激动地站在床铺边说不出话。
他不敢相信，自己人生中做梦都想住的砖瓦房，就这么实现了。
虽然现下只是暂住，但听坂股长的意思，如果自己愿意在这里做长工，就可以一直住着。
郭大旺想着家里老娘、婆娘和女儿还在泥水地的棚子里，挖未熟的粟谷充饥，有些想将一家人都接来做事。
但一想到家里的几亩祖传耕田，便又有些舍不得，琢磨着还是自己辛苦些，两头跑算了。
等再干几天，就问问坂股长，能不能将兜里的五两银子换成粟米，自己将儿子和粟米送回去，再转回来扛活赚米，终归是要让家人能熬过这个冬天。
他想明白后，一把将要上床的儿子拽下来，父子俩寻到院子里的井边打水洗漱干净后，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郭大旺和院子里住的其他雇工们一起，到食堂吃过粟饼后，去荒地继续清理树根和杂草。
干活过程中，他看见荒地前面有两个仙师在用飞剑砍树，同时地上还有土浪翻腾，将地里的树根翻卷出来。
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地是用仙法开荒出来的。
郭大旺很诧异，他从来没想象过山里的神仙，会干地里的庄稼活。
他又很羡慕龙家人，竟然有仙师帮忙干凡间的事，这日子怪不得过的这么好。
他再想起自己儿时的玩伴，如果二狗登仙后，能帮帮大家，村里也许就不会被淹，大家的日子也不会过的这么艰难吧。
郭大旺边干活边胡思乱想，好在这扒拉树根杂草的活也不用费神，连着干了五六天，就能隔着林子看见着东边的大海了。
龙家管事的坂股长，让大家清理完最后一块地后，就回去休息，明天要从头开始拢土施肥。
郭大旺趁众人散去房里休息，连忙拉住坂股长，问是否可以领了这几日的工钱，自己先回躺家，将粟米带给家中老母妻女。
见坂股长同意，他又问是否可以拿银两换些粟米，听坂股长说自己也不能做主，郭大旺有些失望。
不过等到第二日，坂股长带他到领工钱的地方，让他拿出银两，按文川的米铺牌价换了两石五斗粟米。
郭大旺激动地要给坂股长磕头，被龙坂一把拉起，又按他这几日做的工时，领了三斗米，一并带回家去。
坂股长又叮嘱他，早些回转来，晚了怕被人顶了工，郭大旺连连应下。
等到郭大旺去往码头的时候，就看见刚到这里时见过的小仙师，从冒着黑烟的红墙院子里出来，和一个高个少年边走边说着什么。
郭大旺连忙拉着儿子站到路边行礼，待仙师过去后，才到码头上拿竹牌换了自己的小船，将粟米从小车上搬下，划船向横江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