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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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念不想看到他,傅庭谦只得在隔壁的客房睡下。
  这是这段时间他们确定在一起,第一次分开睡。
  纵然明知道她现在一个人待着不免会胡思乱想,可他更清楚,她更不愿跟他处在一个空间里。
  傅庭谦的滋味也没比池念好受多少。
  本身过去横在他们之间就有诸多的不愉,现在旧事重提,无疑是一件极度错误的事,令这段日子来维持的和睦,一下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胸腔里弥漫着无边的躁郁,傅庭谦突然拿着手机起身,拉开帷幕窗帘,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拨下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被对方接通。
  “现在应该是国内时间凌晨一点左右,你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我,应该跟工作无关,也不太像有什么好事。”
  傅庭谦捏紧电话,嗓音沉沉的道,“当初我跟池念结婚那天,我被人下药了。”
  “……”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不是池念做的。”
  彼端的傅启正反而是有点惊讶了一下,不解的反问他,“你为什么会以为是她做的?”
  傅庭谦哑口无言了,差点要爆粗,原因是什么他没心思回答,咬牙切齿的逐字逐句道,“所以,果真是你们的手趣÷阁?”
  不是池念,倘若连傅启正跟何慧蓉都不是,那他真找不出还有谁有这个可能性。
  而傅启正的话,相当于是默认了。
  傅启正三秒钟后,中气十足的声音才缓缓透过手机传来,“这都是三年多前的事情了,你现在才来问这件事,有什么意义?”
  他凝噎着,低沉嗓音沉沉的道,“你们知道因为这事,我一直以来都是怎么看她,怎么对她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不过傅庭谦这些年对池念有一定的偏见,傅启正跟何慧蓉多少都了然于心。
  但他们倒是的的确确没有想到,原来是因为这事?
  傅启正明白过来,一阵阵的无语之后,然后中肯的评价了一句,“那你可真是欠念念太多了。”
  这事不说他也清楚了。
  傅庭谦气得整个胸腔都感觉要炸了,气到极致,就笑了出来,“我现在就想知道,有你们这么坑自己儿子的吗?”
  他以为给他签那份协议就已经够绝的了,哪里知道给自己下药的人,居然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傅启正不痛不痒,“用你妈的话来说,儿子就是用来坑的。”
  “……”
  “但是你这么多年居然以为给你下药的人是念念,这真是我跟你妈都没想到的事。”傅启正浑厚老沉的嗓音带出些许责怪的腔调,“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想的,念念要是能做得出来这些,都不必我们这么费心。”
  这么说,反而还是他的不是了?
  傅庭谦整颗心脏都在郁结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启正跟何慧蓉当初为什么这么做,傅庭谦既然能怀疑到他们头上,自然也清楚缘由。
  无非池念是何慧蓉好友的女儿,寄养在傅家几年,何慧蓉跟傅启正待她如亲生女儿,看出来那时池念对他的心意,一心想要撮合他们亲上加亲,让她成为傅家真正的一份子。
  而且何慧蓉尤其的不喜欢苏蔓之,为了拆散他跟苏蔓之,又为了成全池念的心意,于是才有了后来的诸多手段,也就有了后来的许多的事。
  他们一开始的想法,大抵不过就是让他跟池念结了婚,又有了夫妻之实,那样他迟早会跟苏蔓之分手,然后跟池念培养出感情。
  手段虽然不光彩,但就结果而言能达到他们想要的,他们也利用了那份协议,给了池念足够的保证与主动权,真真实实的为她盘算好了。
  可是他们没有料想到,他是一匹谁都无法掌控的野马。
  不论是让他跟池念结婚或者发生关系,又或者被那份协议束缚着,都没能让他跟苏蔓之分开,甚至还因此而造成了误会而闹出诸多矛盾……
  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缘由,傅庭谦太阳穴都在隐隐发疼,心中百感交集滋味惆怅,不愿再去回想。
  半响之后,他起唇,“挂了。”
  在他电话挂断之前,傅启正道,“你跟念念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我听说你们离婚了?”
  他们离婚的事,这么久以来傅庭谦都瞒着还没跟任何人提,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不过傅启正会听说,也无需太意外。
  “妈知道了?”
  “没告诉她。”
  不然哪里还会有傅庭谦的舒心日子。
  “你们的事我会让你妈不再掺和,我们也不想再继续勉强你们,不过既然你清楚自己误会了念念什么,不管你是什么打算,都对她好一些吧。”傅启正叹了口气,“当初硬要撮合你们结婚,现在想想,也许真的是错了,让她白白耽搁了几年时间在你身上,如今还是避免不了离婚的结果……算起来,真是我们这一家都对不起她了。”
  傅庭谦看着窗外浓墨的夜色,突然开腔,“她耽搁的时间不会浪费,你们也没有做错。”
  “哦?”
  傅庭谦却不再多言,只道两个字铿锵有力的字眼,“等着。”
  ……
  第二天早上,池念穿着一件浅色针织毛衣下楼来。
  云姨看到她,招呼着她过去吃早餐。
  池念走到餐厅里坐下,端起透明玻璃杯里的牛奶喝了一口。
  这时,男人健劲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她循着声音无意的侧过视线,傅庭谦很快到她的身旁。
  他没有当即坐下,而是在她的身侧站了须臾。
  池念眼观鼻,无动于衷,没有想开口打招呼的意思,也没有看他,面无表情的好似当他不存在。
  傅庭谦微不可查的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过去了一夜,她的怨闷仍旧不能消。
  如若让她知道,当初给他下药的人是他的父母,她又会怎么想?
  罢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好。
  给他下药的人是谁于她而言并不重要,毕竟真正造成这么多不幸的人,皆是他自己所为。
  傅庭谦忽而弯下腰,在她脸上浅浅烙下一吻,眼中含着缱绻的柔,“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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