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来下棋,孙子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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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继续。”
  苏牧怂恿烈安澜说下去。
  与世隔绝五年,自己追的小说也不知道是太监了还是完结了。
  捡回来的这个傻妮子,难不成还是女频的作者?
  设定做的挺好的嘛!
  没小说看,听人讲设定也蛮有意思。
  大烈的女帝神采绽放,一股尊贵无比的气势雷霆一般滚滚涌出。
  她震声道:
  “苏先生身怀可扭转乾坤、平定天下的大才,若能出山匡扶天下,是天下人之幸!”
  别……别停……
  这个马屁拍得真舒服。
  苏牧完全没有被烈安澜的气势吓到。
  这才哪到哪啊,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国庆阅兵的时候,那阵仗,那威仪,不比你一个小傻子强?
  他不慌不忙地抽过来一张椅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
  问道:“出山?帮你打架?四面树敌,你大烈就这么头铁一家一家硬刚过去?
  “你们一个挑人家全部?”
  烈安澜仰起下颌,挺起胸脯:
  “没错!赤炎骑咆哮之处,便是我大烈玄羽镇焱旗飘扬之处!”
  她如同莲花一样清丽的面容上,流露出强烈的自信。
  好中二……苏牧捂脸。
  “不扯了不扯了。来点轻松的,会下棋不?”
  “下棋?”
  “下棋。”
  烈安澜一时半会没能转换过来情绪。
  “什么棋?”她问。
  苏牧眼睛闪亮:“五子棋!”
  大烈娱乐项目匮乏,人们闲暇聚会的时候,都是用箭投壶取乐。
  输了就赋诗,或者喝酒。
  五子棋又是什么?
  “我教你。”
  苏牧指了指桌子一角摆着的棋盘。
  一个人隐居,要说有遗憾,那就是无聊。
  平时和山头上的的熊打架,揍得小家伙满山窜,勉强算是有点节目。
  但是精神生活很空虚啊!
  闲的时候,他从山里刨出来了一块金丝楠木,又挖出来了白玉墨玉。
  分别做成棋盘和棋子。
  结果没人陪他玩,只能放在一边吃灰。
  现在能拐到人一起,苏牧狂喜。
  他迅速搬过来沉甸甸的棋盘,将两个放棋子的罐子分别搁在棋盘两端。
  简单教了几句之后,烈安澜大概明白了。
  “规则看似简单,但确实是一种考校心力的对抗……”
  难道苏先生要用这种方式与我论天下?
  她来了兴致。
  两人交替落子,一开始还有来有往,可逐渐地,烈安澜鼻尖开始沁出一层薄汗。
  明明只是黑白子,却给她一种千军万马厮杀的感觉。
  棋子在苏牧手里,咆哮肆虐如龙!
  她被杀得丢盔卸甲,连防守都捉襟见肘。
  颓势一发不可收拾!
  最终,苏牧落下一枚墨玉棋子。
  朗声道:“一子双杀两头空!”
  烈安澜看着棋盘上两条棋路,黑子一条四子相连,一条三子相连……
  虽然还没有连成五子,但是白子已经回天乏力。
  “朕……输了。”
  她胸口突突直跳。
  刚才这一局棋里的凶险,不下于她率军征战一场。
  “五子棋虽然看似输赢规则简单,但实际上变幻莫测……”
  她垂下眼帘,凝望着棋盘,久久没有言语。
  苏先生一开始问,大烈是否四面树敌……
  接着就和我下了一盘五子棋。
  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提点我?
  杀招从四面八方袭来,特别是最后一手,逼着我顾此失彼……
  是在暗示我大烈现在的情况?
  “苏先生教诲,朕会记着的。”
  烈安澜心里自有政见,但广纳众言才是帝王风范。
  苏牧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又教诲你什么了?”
  就一盘五子棋,你搁这给我顿悟啥呢?
  “难道先生不是在告诉朕,大烈的情势就像是这局五子棋一般,四面是敌,稍有不慎,就会顾此失彼……
  “进而满盘皆输?”
  作为一个成熟的帝王,烈安澜的推演能力超乎常人。
  她觉得这就是正确答案。
  苏牧揉了揉眉心,心说你这脑补的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一盘破五子棋,哪有那么多有的没的?兵法不是这样的。”
  “兵法?苏先生也懂兵法?不对……先生能创造出五子棋这么绝妙的对局,怎么可能不懂兵法!”
  烈安澜喃喃。
  尼玛,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刚才没有和这个小傻子下围棋?
  不然她得脑补成什么样子!
  苏牧心里吐槽。
  这个时候不把她的思路掰正,由着她胡思乱想,不晓得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皱着眉头,严肃地说: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战不过攻守,法不过奇正。奇正之法,往复循环。
  “这才是兵法。”
  都是孙子兵法里面的话。
  苏牧在山里住的这五年里,也签到获得过一些兵法什么的杂书。
  反复翻看下来,书里面记载的内容他倒背如流。
  这个时候张口就来。
  烈安澜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浑身舒畅。
  苏牧的话,言简意赅。
  简简单单几句,给大烈的女帝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求知若渴地追问:“那苏先生,奇正是什么?”
  “奇正还不简单?以正治国,以奇用兵。正便是规矩,法度。奇便是诡!”
  苏牧一把将棋盘上的墨玉和白玉棋子拉乱。
  “兵者,诡道也!”
  烈安澜娇躯轻颤,激动万分。
  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在她白皙光洁的皮肤上浮起。
  “兵者……诡道也?”
  如此凝练的概括!
  就算是一手缔造大烈的那位高祖皇帝,也不曾提出来过!
  苏牧一语中的,讲出来的是行军作战最为核心的关键要义。
  烈安澜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热切。
  苏先生不仅有着神乎其技的医术,还能培育各种各样的粮食作物。
  他掌握着超越欧冶子的冶炼技艺,还能够在兵法上有如此高屋建瓴的见地。
  这样的人,上大夫乃至九卿的官职,真的能配得上他?
  他完全能够封侯拜相,位列三公!
  苏牧哪知道大烈的这位女帝,心里面在转什么花花肠子。
  看着烈安澜一张清丽而脱俗的面容,以及她瞬息万变的表情。
  他觉得……
  这傻妮子病的不清啊!
  特么的,孙子兵法没看过?
  光穿一身古人的衣服,肚子里没有一点货,那能叫传承我国辉煌的传统文化?
  不能!
  “你呀,得多看书!”
  苏牧语重心长。
  烈安澜认真点头:“朕谨遵先生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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