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他让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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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绑匪内部顿时起了争执。
  络腮胡子诧异地看向眼镜男,“不是说好的,只要钱,不杀人吗?”
  眼镜男狂躁地怒吼道,“我说杀就杀!”
  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了片刻,络腮胡子一把抓住眼镜男,“你TM骗我!老子想弄点钱,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杀人只能坐牢,还享受个屁!”
  眼镜男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用力甩开他的手,“胆小鬼!过把瘾,又拿钱,不是更爽?”
  络腮胡子有些着急,“可杀了人,薄少不会放过我们的,他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眼镜男呵呵两声,“你以为拿了钱走人,就没事了?薄慕言如果想报复,杀不杀人都是一样的!”
  矮胖子哭丧着脸说,“啊?这么说,我们横竖难逃一死了?都要死了,还要钱干啥?”
  眼镜男抽了他一巴掌,“别哭丧!杀人有两个意义,一是替我们扬威,二是杀杀这家伙的锐气,我们有今天,都是他害的!”
  另一个身材魁梧,一直不说话的人开了口,“除了钱,面也很重要,我们在这些大佬面前点头哈腰这么多年了,生死都捏在别人手里,今天也主宰一回别人的命!”
  “懂我!”眼镜男拍了下他,“别忘了,我们今天绑的谁的人,在锦城谁敢动薄少?我们敢!”
  矮胖子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不过依然迷惑,“说来说去,到底怎么才能有面?”
  眼镜男得意地拍拍自己的胸脯,“看我的!”
  趁几个绑匪说话的空隙,薄慕言悄悄地手机定位发了出去。
  只是,这个地方距离市内很远,多半来不及了。
  他也看明白了,这些人根本就是心理扭曲的变态,说话不算数,谈判是不可能的。
  要想救人,必须想别的办法。
  他发现,厂房里面有一些废旧机器和工具,可以利用这些登上屋顶,然后砸开旧瓦。
  而且,这个过程必须快,要做到迅雷不及掩耳,让绑匪措手不及,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薄慕言正准备行动,刚好被眼镜男发现。
  “站住!”匕首又重新横在了苏浅浅的颈间。
  薄慕言只好停住,踢了一下地上的箱子,故意将上一军,“这钱,如果你们不要,我带走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拖延时间,想办法转移注意力,然后再找机会救人。
  其他三个绑匪的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被那箱钱吸引住,但开口的却是眼镜男。
  “钱当然要!不过谈好的一个亿,你带的钱不够,这票,还是要撕的!”
  薄慕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你知不知道,对我耍心机,是什么后果?”
  眼镜男突然开心地狂笑起来,“当然知道!死,薄少可以让我们全家都死,我猜得没错吧?”
  这完全是个疯子,也不知李华年从哪里找到这样一个人来对付自己。
  疯子心里是没有恐惧感的,这非常难办。
  本来,他还想说,用自己换苏浅浅,凭他身上的功夫,可以找个机会逃脱。
  可是,这些人根本不讲信用,他担心弄巧成拙。
  薄慕言正在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但眼镜男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
  “我这个人说话算话,既然钱带了一半,票也只撕一个!”
  现场瞬间静下来,只有呼呼的风声。
  眼镜男似乎很享受这种唯我独尊的场面,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匕首,一边阴阳怪气地说,“薄少,看在你是锦城一号人物的面子上,我就把这两个妞的生死大权交给你,现在告诉我,你要谁活?”
  薄慕言抬眸望向屋顶,两个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女人,被四个男人分别架着。
  太阳从他们背后照过来,十分刺目。
  两个女人都眼含期待地看着他,乔可曼站在左边,苏浅浅站在右边。
  是生是死,就看他一句话了。
  这些绑匪出的道题,无非是对他施一种最残酷的刑罚。
  两人只能活一个,他要怎样选择?
  一旦选错,他会后悔一辈子。
  眼镜男开始催促,“给你三个数,如果再不决定留哪个,两个全死!三,二,一……”
  薄慕言站在布满断瓦残垣的空地上,高高地举起了左手。
  这一幕,无比清晰地映入苏浅浅的视线。
  他选择了乔可曼活!
  他让她死!
  这个男人昨晚还对她费尽心机地解释,可现在,他却让她死!
  苏浅浅不想哭,可泪水不争气地模糊了她的双眼。
  如果她此刻可以说话,她一定要亲口问问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欺骗她?
  可是她就要死了,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问了又能怎样?他的选择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生死关头,他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他心里,从未有过她。
  最近,她不时地憧憬着,和这个男人相守一辈子。
  她还在心里打算着,这次回南溪把一切告诉爷爷。
  爷爷从小疼爱她,或许可以帮忙劝说母亲,让她接受薄慕言,不要再把她和沈熠拴在一起。
  现在看来,是她太傻,太一厢情愿。
  他一个动作,判了她死刑。
  她的命,在他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心,在汩汩地向外流血。
  苏浅浅闭上眼睛,任凛冽的风擦过耳畔,任泪水恣意横流。
  忽然,身边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
  她以为是自己被匕首刺进身体时发出的声音,但过了很久,预想中那种灭顶的痛觉并没有到来。
  她试着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
  几个绑匪不见了,原来在不远处站着的男人也不见了。
  他当然不可能留在这里,一定是带着乔可曼离开了。
  而厂房前面的那块空地上,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苏浅浅的心一抖,那是死后的自己吗?
  她想仔细地分辨一下,可她的面目异常狰狞,吓得她心惊胆战。
  头顶的阳光刺过来,把这画面照映得更加血腥,她的胃里一阵作呕。
  随后,一个人影从后面猛地扑过来。
  苏浅浅忽然感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一头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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