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鉴心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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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言和苏兮的想法一样,但他也不觉得现在的日子有多难过,毕竟那时的小心思如今算是实现了。
  苏兮成了他的妻子,虽非一心一意,却实实在在就是他的妻子了。
  只是苏九娘算不算苏兮?
  温言白日里看着苏九娘的时候也想过,他否认了,苏兮是独一无二的,那个没有苏兮记忆的苏九娘,神魂是苏兮的,但又不完全是苏兮。
  起初温言是迷茫过,但他很快就清楚了,不管苏九年还是现在的苏兮,其实她们都是一个,他想的是苏兮,那么无论苏兮变成什么样,他不该有迷惘。
  温言觉得自己对苏兮那份心思不够坚定,所以才会出现现下的情况,温言反省过自己,然后觉得自己该更加宠着苏兮。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待你成人礼完成,我们就不用再在世间流浪,可以回去洪荒。”
  温言给苏兮再倒了一杯,“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涂山的成人礼都这么难吗?”
  苏兮摇头,“我阿姐的成人礼就只是在洪荒各处收集了奇花异草,然后拿去阿娘那里换了丹药,这成人礼便算完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到她这里就变得这么困难。
  连东皇都出手了,却还是没能完成她的成人礼。
  如今更是要找什么东方七宿。
  “这么简单?”温言啧啧两声,再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他隐约记得东皇和狐王说过苏兮来历,她好像和其余涂山狐族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她尾巴上那一抹不一样的颜色吗?
  还有之前发生的一切,温言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时因果树被推倒,全部的力量都凝聚到了苏兮的体内。
  可因果树是创始之初就存在了的神物,虽不比创世青莲,却也是罕见至极的。
  “就是那么简单,自幼阿娘便告诉我我是不同的,将来必定要有大劫难,不过她会想办法帮我渡过。”
  苏兮微微簇起眉头,她那时年岁小,不明白阿娘话里的意思。
  后来在凡间这三千多年漫长时间里,苏兮不止一次想过,她觉得阿娘是话里有话,只是不大方便直接告诉她。
  如今一个成人礼就弄得这么麻烦,苏兮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狐王和东皇一起,这次你的成人礼必定可以顺利渡过。”
  “但愿如此。”
  苏兮心里不踏实,她还是不踏实。
  “胡粟心前来应约,苏娘子可在?”
  门外巷子里传来胡粟心的声音,苏兮仰头朝外看去,抿唇笑道:“也罢,左右不会真将咱们丢在轮回里不管,且东皇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了,找到七宿,咱们一定可以回家。”
  温言在心里感叹,以东皇赌输了之后耍赖的品性来看,这话他只敢信三分。
  楼外胡粟心的声音又重复了一次,温言便起身应了,随后将浮月楼的大门打开,“等候多时了,胡娘子请进。”
  胡粟心像是知晓浮月楼的规矩和禁忌,她迟疑片刻,抬脚朝着大门走了两步。
  她只觉得鼻尖有奇异的香味儿萦绕,而后脑中一阵昏乱,待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站在浮月楼内。
  “竟可以进来了。”苏兮的声音从栈桥上传来,胡粟心抬眼看去,见她正盘腿坐在栈桥上,手中端着酒杯,正满脸古怪地看着她。
  “什么?”胡粟心不解地问了一句。
  苏兮摇头。
  “也许是东皇的意思,所以虚邪之神做了小小的变动。”
  温言的声音从胡粟心身后传来,胡粟心转头去看他,却在那一刹那仿佛看到了当初在元载府看见的那个无双的郎君。
  只是一刹那而已,等她仔细再看,温四郎仍旧是温四郎,俊则俊,却没有那般让人惊艳的感觉。
  “你们在说什么?”胡粟心觉得自己有些被晾着了,不过她不在意,她来只是为了求取鉴心,并非为了结交友人。
  “没什么,请到亭子里坐吧。”
  苏兮起身,笑着请胡粟心到亭子里坐下。
  胡粟心看着面前那杯青碧色的茶,迟疑了片刻,还是端了起来。
  浅尝了一口,胡粟心觉得口中的茶香且甘甜,还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奇异感觉,似乎她压抑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终于可以说出来,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胡粟心紧紧捏着茶杯,良久说道:“我又遇上了那个人,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他就是那个人,可脑子里在那一刻清晰地记起过往几世的背叛。”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苏兮没有插话,她等着胡粟心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都说出来。
  “可即便是背叛,我却依旧无法忘记他,甚至在知道他屡屡背叛我的时候,我还是念念不忘。”
  胡粟心知道这些话她不该说,可她忍不住,她想要找人倾诉,去说一说自己的不解和困惑。
  三世,整整三世了,为什么那个人都会从最初爱她入骨,到最后弃她不顾?
  胡粟心不明白,她每一世都做得足够好,甚至足够完美,却仍旧无法留住他的心。
  “第一世的他是个士族子弟,我让自己成为了名门才女,我嫁给他兴旺了他的家族,让他的仕途更加顺利,他敬我爱我,无论在人前或是人后,我都是他的骄傲。”
  胡粟心说起这段的时候脸上都是甜蜜,而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可有一天,他带回一个女郎,那女郎容貌姣好,说话轻声细语,能歌善舞,即便我为女子,也对她狠不起来。”
  就是那一日,她的夫君突然就变了,起初只是不怎么到她的屋中来,后来就变得不怎么见她了。
  那时的胡粟心还怀有期望,她不觉得这些有什么,甚至不觉得是那个女郎的错。
  她问过夫君,得到的答案竟是质问,质问她为何就变了,她不是原来的她,她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将这个家变成了囚笼。
  “你看,明明是男人变了心,为什么到头来却都责怪在女人身上?我将家变成了囚笼?那为何过往十几年不说,突然之间就觉得温馨的家成了囚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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