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战死沙场是将军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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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下意识握紧双手,胤承果然是知道的……
  “胤承,你知道?”朝阳的嗓子微微有些灼热。
  “我派来保护你的暗卫有拦截暗探,将密函交给我……”胤承承认了。“我本来是想给你的,朝儿……我有私心。”
  朝阳的眼眶瞬间泛红,他果然知道。
  “信上说,萧君泽中了蛊毒。”
  空气沉默了很久。“朝儿,他是怎么对你的……我恨不得杀了他,这么好的机会,我不能让你救他。”
  朝阳的手指慢慢松开,胤承想要杀萧君泽,在这之前她就知道。
  “萧君泽还不能死……”朝阳转身要走。
  “朝儿!”胤承的声音有些急促,还透着丝丝不甘心。“为什么?他明明……”
  他明明就该死。
  奉天皇族,奉天萧家的人都该死。
  “他现在还不能死,是因为他还有用。而且,我从来没有恨他到要他死的地步。”朝阳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胤承。“胤承,我要对付沈清洲,萧君泽是最好的棋子。”
  萧君泽当初利用她,现在她和萧君泽是互相利用。
  “而且,萧君泽欠我的,已经还了。”
  这么多次舍身相救,这么多次护着她,过去的种种已经还清了。
  两不相欠,互相利用。
  “你对他……还有感情吗?”胤承小声问了一句。
  朝阳垂眸,摇了摇头。“我与萧君泽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果,我想要的自由是远离权利中心,而他要的是天下。”
  将来无论是谁赢得天下,都和她朝阳没有任何关系。
  她选择带胤承离开,是因为胤承与她志同道合,都想着逃离。
  而萧君泽,与生俱来便应该是帝王。
  不属于任何人,又属于后宫佳丽三千人的帝王。
  胤承看着朝阳的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萧君泽不死,他们怎么可能真正的自由。
  小傻子……
  胤承笑着摇了摇头,朝阳还是那么天真。
  如若自己不站在这权利的顶端,如何真正获得想要的自由?
  萧君泽会放过朝阳,会放过他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要逃到天涯海角?依旧会被找到。
  他们要的是自由,是心之所向,而不是一路逃亡。
  “陛下,就这么让娘娘离开?”常山从假山后走出,小声问了一句。
  “让她走吧……她还有必须要经历的历练。”胤承点了点头。
  朝阳要亲手除掉沈清洲,还要除掉或者继承暗魅楼。
  这都是朝阳必须要做的事情。
  “拜月那边可有消息?”胤承的眼眸在朝阳离开以后,瞬间沉了下来。
  常山赶紧低头。“有消息了,拜月等人严阵以待,猎杀令以出,各路杀手会源源不断的去杀娘娘……”
  “告诉拜月,暗地里替她除掉一些隐患。”胤承还是担心朝阳。
  杀她的人太多,不好应付。
  暗魅楼试炼的方式真的很疯狂,让这么多人去杀朝阳,她能活下来才能完成最终的考验。
  “告诉暗魅楼的楼主,他最好说话算话。”等朝阳通过试炼,便放权给朝阳。
  “是!”
  ……
  边关,三十二城。
  萧君泽所在营帐,无数的蓝色蛊蝶守在帐篷外面,密密麻麻的如同作茧的蛾子。
  谢御澜重伤下马,惊慌得看着那营帐。“这是……”
  “蛊蝶……”谢允南哆哆嗦嗦的藏在谢御澜身后。“姐姐,这些东西有剧毒,能让人自相残杀。”
  “那陛下!”谢御澜脸色一沉,快速想要冲进营帐,可那些蓝色蛊蝶却开始攻击谢御澜。
  “别伤害她……”萧君泽的声音有些沙哑,从营帐中传出。
  很快,蓝色蛊蝶飞远,萧君泽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身上的蛊毒已经被蛊蝶全部吸收。
  “陛下……”谢御澜和木吉惊恐的看着萧君泽。
  他的手指尖落着的,是一只断了翅膀又重新长好的蛊蝶。
  “养蛊人,厉害!”谢允南没大没小的喊了一声。
  老乞丐说,能用身体养蛊蝶还不死的,都是天生的蛊体,这种人天生能操控从他体内生出的蛊蝶。
  “哥哥!”
  阿雅和阿木还被护在营帐中,听说萧君泽中了蛊毒,惊慌的跑了过来。
  萧君泽见阿雅眼眶泛红,小巧的脸颊让他心口一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阿雅……像极了自己的母后。
  是错觉吧。
  苦涩的笑了一下,萧君泽将阿雅抱了起来。“带着阿木藏起来,听话。”
  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蛊人的存在。
  更不能让别人知道,阿雅可以操控蛊人。
  这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必然起杀心。
  阿雅和阿木,注定成为除了当年的白狸和朝阳以外,另一个被各国追逐的工具。
  “哥哥,你要保护好自己……”阿雅抱着萧君泽的脖子,小声开口。
  萧君泽感觉心都要融化了,这一声哥哥……他怕是真的要把自己当阿雅的亲哥哥了。
  “听话,去吧。”
  放下阿雅,看着她和阿木藏好,才松了口气。“谢御澜,随朕上战场。”
  “是!”
  谢御澜笑了一下,单膝跪地。
  翻身上马,萧君泽眼眸暗沉。
  司马烈公报私仇残害木家军,坑杀三万人马,将木家军赶尽杀绝……
  ……
  战场之上。
  乌鸦飞过,满目尸骸。
  木怀成吐血摔在地上,他终究是撑到了最后。
  眼睛已经被鲜血浸染,司马烈似乎不想让他死的那么痛快。
  他从司马烈的眼睛里可以看到疯狂和恨意,很明显,他把木怀成当成了木景炎。
  “起来!木家的子孙就这么认怂吗?”司马烈一脚踩在木怀成的后背上。
  “咔咔……”响声传出,空气中能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血液顺着嘴角流淌,木怀成用力握紧双手。
  最终,他还是撑着长剑站了起来。
  可他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了。
  “将军!”追随木怀成的亲信哭着摇头,不要再打了……
  “跪下,求我,求我放过你,也许我能留下你这条命。”司马烈冷笑,报复的感觉让人疯狂。
  “呸!”木怀成淬了司马烈一口血,冷笑。“木家人……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苟延残喘!”
  “真是有骨气。”司马烈笑了,一脚将木怀成踹了出去,用力握紧手中的长剑,冲着木怀成后背狠狠刺了下去。
  “将军!”
  整个战场的空气仿佛静止,司马烈的杀意和边关剩余将士的嘶吼在一瞬间凝结。
  木家军为君生,为君死。
  死在战场,马革裹尸,是他们的宿命,也是他们的归宿。
  缓缓闭上双眼,木怀成松开双手。
  手中,还握着他要送给朝阳的一只木簪。
  这一次,他的雕刻手艺更加精进了,可惜……不能亲手交给他的朝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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