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夫人,你,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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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的话尤自回荡在耳畔…
  ——“这许都令不好做,却也不难做,凡是做事就凭你本心即可!”
  ——“我年轻时还铸五色大棒棒打权贵,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应该都清楚,你既是陆司农举荐,我曹操信得过你!”
  从司空府走出。
  满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曹司空是什么意思?他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有懂,真的要遵循本心是么?
  他摇了摇头,似乎是觉得曹司空多此一举了,他满宠从小到大就这副性子,做事执拗的很,认死理、认公义的很,便是不从本心,他也不会呀。
  不过…比起这个,满宠尤自不解的是。
  为何?为何新晋的大司农陆羽会向曹司空举荐他?
  满宠可从来没有走过这位陆公子的门路…
  踏踏…
  低沉且厚重的脚步声在这街道上响起。
  寒意随着冷月灌进来,裹得满宠身子有点儿冷。
  走到一处阁院前,满宠驻足,他抬起头,阁院的牌匾上“司农府”三个字格外的醒目,这便是新晋的大司农,他满宠的伯乐陆羽的府邸…
  无论如何,满宠觉得有必要来这边与陆公子好好的聊聊。
  “劳烦这位兄弟通报下,就说满宠求见陆公子。”
  走到府门前的护卫面前…满宠朗声道。
  这护卫闻言,明显一顿。
  当即拱手行了一礼。“原来是满府君,小的见过满府君…”
  行礼过后,护卫的面颊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
  “满府君,不巧了…我家公子去颍川了,或许还要几日才能回来,不过…公子临走时就提到,满府君一定会来,他托小的给满府君带句话?”
  “什么话?”一下子,满宠的眼眸凝起,整个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护卫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终究还是开口了。
  “干…干他丫的!”
  啊…
  干?干他丫的?
  这话脱口,满宠懵逼了,什么叫干他丫的?干谁丫的呀?
  “陆公子真…真只这么说?”满宠好奇的问…
  护卫颔首:“没错,就…就这么一句!分毫不差…”
  呵呵…干他丫的!
  登时满宠乐了,他似乎回过味儿来了,许都令能干谁丫的,不就是在许都城…那群为非作歹者么?
  曹公的话与陆公子的话…意思如此一则呀。
  只是…他们倒是多虑了,纵然没有这一条提醒,他满宠也要“干他丫的”!
  “哈哈…”
  满宠冷不丁的笑出一声,惊了这护卫一下。
  “告辞!”满宠留下一句,转身扬长离去,此刻的天空中,明星闪烁,月亮正圆!
  相传,圆月可以让海水涨潮…
  同样的,圆月还能加速血液循环,使人心潮澎湃…
  受曹操与陆羽嘱咐的影响,也受月亮吸引力的影响,满宠觉得心情舒畅,战意正浓,他…踏着坚实而厚重的脚步朝许都城的衙署行去。
  那里是他满宠新的战场。
  …
  再度走过一个街道…
  “满府君…”衙署门前,几名衙役看到满宠,匆匆迎上。
  “官府中人!大惊小怪成何体统?”满宠先是斥责了他们一番,继而眼眸一凝。“何事如此惊慌?”
  “满府君…出事儿了,就在刚刚,有人在酒肆犯事,被我等缉拿!”
  “可一问才知道,他…他竟是曹洪将军的门客!曹洪将军如今刚刚受封谏议大夫、厉锋将军,他又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小的…小的们做不了主啊!只能等满府君回来。”
  唔…
  曹洪?
  这个名字满宠不陌生,谏议大夫、厉锋将军还是其次,最重要的他是曹司空的族弟呀,若是严惩了他的门客,那几乎无疑于打了谯沛功勋的脸,要得罪一群人。
  换做别人,一定不会去蹚这浑水!
  可…偏偏如今的许都令是满宠!
  呵呵!
  这个抉择,对于他来说,似乎并不难!
  心念于此,满宠面色一冷,他朗声道:“从今儿个起,咱们衙署只认得为非作歹的罪人,绝不认得勋贵豪强的门人!”
  讲到这儿,满宠顿了一下,继续道:“我满宠做这许都令,你们且给我记住三条——法不容情!法不容情!还是特么的法不容情!”
  霍…
  此言一出,一干衙役均是一怔。
  敢情,这位新晋的许都令是个硬茬子!
  就连…就连曹洪将军的门人都…都要严惩不贷么?
  一下子,所有衙役还有点儿懵。
  满宠却是提高了嗓门。“都没听懂本官的话么?哼!即刻带本官去审此歹人!”
  “喏…喏…”一干衙役唯唯诺诺的答应…
  想来…
  今夜少不得有人皮开肉绽,鬼哭狼嚎!
  …
  …
  这边,满宠连夜审理罪犯。
  另一边,司空府的曹操也并不轻松。
  一连几日,他都颇为忙碌,毕竟朝廷刚刚步入正轨,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与尚书台的各位臣子去操持。
  其实有许多事儿,曹操都想征询下陆羽的意见…
  比如接下来的战略部署。
  在战略部署这种宏观决策上,能让曹操信任的人不多,唯独两个,一个是如今的尚书令荀彧,另外一个便是羽儿。
  可以说,荀彧与羽儿是整个曹营里最有见识、格局最大的!
  只是可惜…
  荀彧最近也不轻松,尚书台新立,百废待兴,许多事情也需要他去操持,并不比曹操轻松。
  至于羽儿…
  一想到羽儿。
  呵呵…
  曹操就“呵呵”了!
  听说羽儿去颍川了,这本没什么,毕竟…那里有数不清的才俊,羽儿想去与他们多亲近亲近也无可厚非,只是…羽儿在颍川的青楼红馆里一待就是五、六天!
  听到这么一则消息,曹操就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还是年轻啊,羽儿的精力似乎…很旺盛啊。
  想想自己…
  曹操觉得有点儿虚,主要是因为累的!
  话说回来…不只是羽儿,最近看到族弟夏侯惇也生龙活虎的!
  有传言,他能在家与小妾闹腾一晚上,也不知道他这把年纪,难道…肾是钢铁做的么?
  唉…
  想到这儿,曹操感觉莫名的有些感慨。
  “夫君。”
  却在这时,一道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曹操的身后传出…
  这声音曹操再熟悉不过——他的正妻丁蕙!
  等等…
  曹操心里琢磨着,这不对呀,丁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她不是还在陈留郡么?曹操特地派去夏侯渊去接她们,算算日子,夏侯渊也才刚刚到陈留吧?
  当然了…曹操不会知道,急不可耐的丁蕙,哪里还能等到夏侯渊去接她!
  到那时候,葵水…啊不…黄花菜都凉了。
  “夫人怎么这么快就到许都了?”
  曹操急忙起身…
  对这位正室夫人,他总是多了一重敬重。
  这有他曹操新婚之夜睡错人的缘故,可更多的是曹操对丁夫人家族的感激。
  这是源于昔日里曹氏一族受“宋皇后”案牵连,丁氏一族几乎变卖家财,上下打点才救下了曹氏一族!
  时任曹操夫人的丁蕙在此间产生了无比重要的作用。
  从那时起,曹操对丁夫人充满敬意,对丁夫人背后的家族更是感激连连。
  见丁蕙没有回话,曹操主动褪下披风给丁蕙披上。
  “天寒地冻的,一路赶来多半冻坏了吧?夫人这么急来许都,必定是有急事吧?”
  曹操继续问道…
  当然是急事了,陆羽开出的那治“不孕”的药方,丁蕙都服用过两个疗程了,此时小腹火热,浑身浴火,女人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今夜必定入魂!
  “怎么?想我夫君就不能是急事了么?”
  罕见的…
  丁蕙说出这么一句。
  一贯…她都是以一种冷冰冰的语气与人交谈,纵是曹操也不例外,可…
  嘶…曹操顿时觉得很诡异!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这是什么情况?
  他登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夫人…你…你这是干嘛?”
  不等曹操细想,丁蕙已经将曹操一把推到了书房的床榻前,双手猛地用力一推,曹操顺着这股柔和的力道竟是被推倒在了床榻之上。
  司空府的书房是有床的,这是方便曹操处理政务时候,如果累了能休息一下。
  床不大,一个人还够,可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
  只是…如今,如狼似虎年纪的丁蕙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夫君刚刚不是问了么?奴家的确有急事…这事儿十万火急!”
  说话间,丁蕙莲袖微拂…
  将书房内唯独剩下的那一盏微微的烛火熄灭。
  今晚…
  丁蕙成为了骑士,曹操成为了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
  当然…
  此间过程中…丁蕙的心头亦然悸动连连。
  她不是打算要证明什么,她只是要告诉别人,作为女人她也能生育,那些曾经失去的东西,她一定要拿回来。
  这个时代,如此执拗、坚毅的女人并不多见。
  红烛尽灭,一番良宵…
  守再门外的许褚敲了敲脑门,不由得感慨一声。
  “白日里曹司空操劳于书卷之内,晚上的曹司空还要操劳于床笫之间,曹司空的精力委实让人佩服呀!哈哈…哈哈哈!”
  …
  …
  五日后,陆羽从颍川回来了,连带着…还把太学的首席教员郭嘉给忽悠过来了。
  此时的陆羽正与郭嘉正站在颍河之畔…
  小冰河期的大汉,天气格外的古怪,便是这五月时节,依旧是天寒地冻,颍河岸边的积雪还未融化,屋檐扣得冰凌足有一尺来长!
  车夫送哈着白起的陆羽、曹操来到了这边…
  这里已经有不少工匠开始修建太学。
  一座座阁宇拔地而起,因为有骁龙营的参与,整个进度格外的快。
  郭嘉看着眼前正在搭建、且初具规模的太学,连连感慨。“陆公子好眼光,竟能在这许都郊外找到一处四面环水之地,单单这太学选址就费了一番功夫吧?”
  诚如郭嘉所言…
  单单这选址,陆羽是真的费了一大番心思。
  为了尽可能的复刻原本洛阳的太学,陆羽也选用了与昔日太学一样的选址——四面环水!
  这里面就有学问了…
  太学四面环水,称为“雍”!
  古人讲究天圆地方,外面环水如玉,中间建筑与广场呈四方之态,这是符合阴阳、周易之仆算。
  再加上文人对水特殊的情怀,水又被称为玉壁,意指君子,圆通如玉,变化无穷!
  故而…太学必选择于此四面环水之地!
  先生与学生也只有在这种与外界隔绝的地方,才能潜行静读。
  “奉孝兄来之前,我忙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可奉孝兄来了,那就不一样了。”
  陆羽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直接塞到了郭嘉的怀中。“以后,太学这儿就交给你了。”
  啊…
  郭嘉登时觉得,上当了…上了陆羽的当了!
  展开图纸一看…
  妹的…这个设在水中孤岛上的太学,共计有屋宇百十间,图纸中…高大的阙楼北边错落有致的分布着教室、广场、图书馆、亭阁、厨房、器械间等等。
  而连接小岛与外界的唯独南边一个仅有一米多宽的独木桥…供师生通过。
  这算是深度还原。
  可以说,在原本洛阳的太学中,谁若能有资格挤过这独木桥,就等于拿到了仕途的通行证…
  世人形象的称此为“过独木桥”!
  看过图纸,郭嘉一一将图纸上的建筑与正在兴建的建筑对上好。
  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啊…
  被陆羽忽悠到这儿,还没当先生,先要做监工了,郭嘉连连感慨…现在后悔怕是也晚咯。
  咦…
  “那是什么?”
  郭嘉注意到太学大门处立下的一块石碑。
  “贤弟?这是?”
  “那个呀…”陆羽眼眸移过去。“那是从洛阳运来的,董贼一把火焚烧洛阳,却焚不毁这太学石碑!”
  唔…太学石碑?
  郭嘉眼眸微眯。
  太学石碑,可以说天下的儒生没有人不知晓,可谓大有来头。
  原本…这是一块伫立在华山二百年的巨大原石…
  汉武帝时期,著名的文学家公孙朔在石碑上镌出八个“秦小篆”——“帝之辅弼,国之栋梁!”
  阴风篆刻,纯金填色…
  这块儿作为校训的太学石碑天下闻名,如今已有近四百年的历史。
  光武年间…
  更是从长安历时数月,花费上百人工迁到洛阳,就安放在太学门前…
  如今,又从洛阳再度运来许都,可谓又开启了一段太学兴衰、大汉兴衰、甚至是文化兴衰的轮回。
  呼…
  究是郭嘉此刻也难免心头悸动。
  “陆贤弟,这太学,你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呀!”郭嘉与陆羽缓缓走到独木桥头,站在这石碑之下,仰视着这“帝之辅弼,国之栋梁”八个大字。
  一时间,郭嘉竟莫名的感觉到肩上的担子多了几分重量,他本是玩世不恭,可…真的为人师表,真的吟出这八个大字,也察觉到身上肩负的责任。
  “贤弟做这些?怕不只是为了俘获美人心这么简单吧?”郭嘉问道…
  这…怎么说呢?
  陆羽眉头微挑,起先,兴建太学…的确是因为这是昭姬姐的心愿。
  可随着太学石碑的再度立起,随着太学不断的兴建,陆羽感觉到一股责任感。
  既然来到这个时代…
  或许也该为这个时代的文化,亦或者是这个时代的士子们做点儿什么了,一些时代的弊病,也该有一些先行者去剔除!
  “奉孝兄?你去过洛阳太学么?”
  陆羽反问…
  郭嘉摇了摇头。
  郭家可谓是家道中落!
  在颍川…郭家一门他可不像是荀氏一族那么显赫。
  荀彧能娶到大宦官唐衡之女,从此立起了“荀氏三若”的名号,荀攸也借此机会进入太学深造!
  而他郭嘉只能去寻常的私塾里读书,比起太学的系统培养,郭嘉研习的更多是野路子。
  太学,对于年轻时候的郭嘉而言,只能用这么一句话来形容——可望而不可及!
  “还从未去过洛阳太学!”郭嘉苦笑…
  “我也没去过。”陆羽微微一笑。“不过,我听闻,太学里有清一色的回廊立柱,青瓦白墙,宽展简洁的坡形屋檐犹如伸展的巨伞,给师生们遮风挡雨!”
  “青砖和石板…铺就的道路,被数不清的先生与学生们的双脚磨出了凹痕!”
  讲到这儿…
  陆羽转过身,他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竟是文青了起来,他想到了前世里…自己的大学,自己的高中,自己曾经学习过的地方。
  没办法…只能继续文青,继续感慨起来。
  “这青苔正在砖缝里干枯成褐色,等待着春雨将它们唤醒!”
  “冰封的河面总该有苏醒的一天,奉孝兄?你说不是么?”
  霍…
  好文绉绉呀,郭嘉微微一愣,不过…他第一时间倒是能体会到陆羽要表达的意思。
  诚然,在这个人命如草莽的乱世,还真没有一个人如此在乎士子?如此在乎学术…且又格外有能量的人。
  或许曾经的“经神”郑玄是一个,桥大公子桥玄也是一个,蔡邕蔡夫子也算一个…贤弟陆羽这是要继承他们的衣钵么?
  而郭嘉并不怀疑,陆羽的选择是对的…
  士子这股力量,若然用好了,那必将能搅动起乱世的风云!
  而陆羽话中的意思很明显。
  …这一刻,就该由他陆羽,由他郭嘉,甚至是由蔡琰姑娘,由每一个太学教员来唤醒这一股乱世中士子的能量。
  其实…
  陆羽想到的还不止于此。
  汉室之所以动乱,最大的根源在于世家门阀,而要撬动世家门阀,在现在…甚至在这个时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世家门阀这个顽疾不根除,大汉早晚还是会动乱!
  可要从根本上去动摇世家门阀…
  这一代人受到传统的根深蒂固的思想,只怕很难…
  陆羽想做的是让下一代人的思想发生改变…
  从根本上改变这个世家门阀垄断的大汉王朝。
  让更多的寒门子弟进入仕途,也培育出新的思想,新的萌芽。
  三家归晋,五胡乱华的惨剧,陆羽并不想看到!
  那么…
  就从新一代青年才俊的思想抓起。
  想到这儿,陆羽感觉…太学的意义已经不仅仅限于昭姬姐的愿景,太学…这两个字对于这个时代至关重要。
  可…最难的便是迈出这第一步。
  …
  “奉孝兄?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感慨之余,陆羽问郭嘉…
  “贤弟不妨讲出来!”
  “为何,大汉的耕地如此之多,可绝大多数的粮食总是掌握在某些大氏族的手里呢?曾经如此,现在亦是如此。”陆羽问道…
  “这…”郭嘉顿了一下。“这是大汉早已出现的弊端!大量的农田掌握在氏族手中,农户不过是佃农,而恰恰…朝廷征收的人头税是从佃农手中征收的!”
  “天下大乱,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可各大豪门氏族如何?”
  “酒肉臭!冻死骨!除非这些豪门的田亩能交出来,否则…纵是曹司空这边粮食丰收,可绝大多数的粮食依旧在豪门氏族手中。”
  讲到这儿,郭嘉眼眸一眯。“贤弟?你莫不是要…”
  陆羽脸色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若是摊丁入亩呢?”
  啊…
  摊丁入亩?
  郭嘉还没反应过来…
  陆羽的语气更添得几分严肃。“若然有一天,人头税取消,所有的税赋,全部摊入田亩之中,征收统一的地丁税,如此一来,抢占百姓良田者要么还田于百姓,要么…就是让这些豪门氏族交出这庞大的赋税!”
  “若然这道政令真的能实行,我就不信这些豪门有堪比国库的财富,能够继续豢养佃户!”
  此言一出…
  郭嘉脸色骤变。“贤弟,你千万莫要提出这‘摊丁入亩’,你岂不知…抢占百姓良田者中,有许多豪门氏族均与曹司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摊丁入亩一旦提出,你将会被视为许多氏族的眼中钉!”
  郭嘉这话说得已经够隐晦了…
  诚然…摊
  丁入亩可以大大的提高统治者的田税!缩小地主与百姓的差距。
  可…摊丁入亩同样的也是一个巨大的冒险。
  这已经不是动了某一个家族的利益,这算是动了所有大家族的利益,包括颍川荀氏、包括曹氏、夏侯氏…
  这一则政令一出,足以搅动起整个司隶地区的风云了。
  “奉孝兄莫慌…”陆羽微微一笑。“我知道,摊丁入亩现在推行不了,可…若然天下士子始终与奉孝兄的想法一致,那这摊丁入亩永远也无法推行!”
  “相反…若然十年后,二十年后,有这么一大批才俊,他们的思想更先进,他们也更有胆识,或许,这摊丁入亩,这大汉几百年的弊病就能够根治!”
  讲到这儿,陆羽面色一凛。
  “而这,正是我与奉孝兄兴建太学的意义呀!”
  “根除大汉的弊病,就从新一代才俊的思想抓起!”
  这话脱口,陆羽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头顶上都悬起无数光芒,这一刻,他想到了《新青年》,他想到的“德”先生、“赛”先生,他想到了一个个鲜红的名字!
  根除时弊,那些英雄们走过的路,他陆羽缘何不能追寻呢?
  从这个意义上讲,太学…意义重大,意义深远!
  霍…郭嘉的眼眸凝起,这一刻…他突然感觉眼前的陆羽简直是换了一个人,换的陌生,却又换的让他佩服!
  革除时弊,改变一代人的思想!
  这等格局…郭嘉只感觉他的格局反倒是小了…
  这位陆羽贤弟的想法,他是望尘莫及,同样的,他郭嘉也是佩服不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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