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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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隐使者进入到房间里后,门就无声无息关上,这里就只剩下他,以及盘腿坐在高座的那个男人。
  那就是山椒鱼半藏?人称“半神”的男人?岩隐使者在行礼的同时,随着起身的动作,打量着对方。
  山椒鱼半藏的身体隐藏在阴影里,这里的光线本就不怎么明亮, 此刻此刻只显得对方的身形如此可怖。
  过去山椒鱼半藏的恶名在心底里浮现,岩隐使者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等候着半藏开口说话的那一刻。
  “大野木让你过来有什么目的?直说无妨。”半藏那略显沉闷的声音响起,他没有功夫搞那些弯弯道道的,直入主题。
  “土影大人希望能够与雨之国结盟,共同对付木叶忍者村。”岩隐使者同样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呵,老夫为什么要这么做?平白无故去招惹木叶忍者村?”半藏冷笑一声,“大野木以为可以让我们雨之国任他揉捏?”
  岩隐使者将自己的身体微微放低, 保持着语气的稳定:“不敢, 半藏大人威震忍界,‘半神’之名无人不知,有您在,谁敢欺压雨之国呢?”
  半藏面罩后面的唇角微微扯了扯,随即收敛回去,面无表情地说:“那大野木还有脸提出这个要求?哼!”
  “土影大人并不需要半藏大人出兵,只希望半藏大人能够表现出一些态度,以及提供些便利即可。在下认为,雨之国与土之国结盟,有益无害。”
  “有益无害?要是让木叶忍者村知道这件事,我们可不就成为木叶忍者村的敌人?这不是害吗?”
  “即便如此,木叶忍者村也不是半藏大人该亲近的。”
  “哦?”半藏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岩隐使者,“什么意思?”
  “我想半藏大人应该知道,最近木叶忍者村正提出停止战争,双方谈和的举措。”岩隐使者心想机会已经出现了, 连忙说到。
  半藏微微点头, 表示自己确实知道这件事。见此,岩隐使者再次说到:“而我来到这里不久, 就听说雨之国内也有一些人提出呼应木叶忍者村响应的口号,半藏大人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吧?”
  “雨之国内会有老夫不知道的事情吗?”
  “当然,当然。”岩隐使者微微出汗,可语气依旧稳定,“听说这是一个叫作‘晓’的民间组织,似乎在雨之国百姓内有着不小的人气啊。他们应该也是雨之国的人吧,可却对木叶忍者村如此亲近。明明木叶忍者村也是曾经侵入雨之国的忍村,这些人却是呼应木叶忍者村的口号,希望半藏大人能够出面协调停战,这似乎有些越界了。”
  因为低着头的缘故,岩隐使者看不见半藏的神情,但他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气压开始降低。像是某些忍者高手就可以造成这种气势上的影响,山椒鱼半藏当然也是能够办到这一点的强者,作为非常擅长读气氛的情报忍者,岩隐忍者明白自己说中对方的心思。
  果然如土影大人所说,山椒鱼半藏并不认可和谈的行为,虽然不知道他有着怎样的目的, 可他不希望战争结束, 至少不是这么快结束。
  “半藏大人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到底是和是战,都应该由半藏大人决定。可是,‘晓’却是自己做出决定,这管得也太宽了吧,他们只是个民间组织而已。”
  “他们也只是表达民间的意愿罢了。”半藏淡淡地说。
  “真的只是这样吗?”岩隐使者摇摇头,“他们发表意见也就罢了,还是呼应木叶忍者村的口号,您觉得背后没什么猫腻吗?”
  “哦?”
  “您知道,我们忍者所擅长使用的是什么。这个‘晓’的背后有没有可能有着某些黑手呢?”岩隐使者小心翼翼地说。
  山椒鱼半藏的眼睛微微眯起,在他看向岩隐使者的时候,岩隐使者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仿佛被刀刺一般。当然,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那是强者的目光对于感觉敏锐的人而产生的反应,也不是第一次碰上。
  “老夫会让人好好调查的,你先在雨之国内待命,也许日后还会叫你过来。”半藏缓缓地说到。
  听到这里,岩隐使者就明白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虽然半藏这么说,但他觉得已经成功一半。
  “是,半藏大人。”他恭恭敬敬地行礼,慢慢退去。
  当离开房间的时候,迎接岩隐使者的便是那些守卫的冰冷目光。不过,现在的他已经适应,坦然自若地向着外面走去。
  而在房间里,半藏拿出一壶酒和一个小杯子,将酒液注入其中,伸手将面罩摘下。面罩背后的面容已是中年,因为过去征战所带来的伤痛,显得面相要比实际的年龄还要老一些。
  他拿起杯子静静喝下,感觉着酒液滑入喉咙的滋味,半藏的心情此刻有些烦躁。刚刚岩隐使者无意间提醒了他,“晓”的背后有没有别的黑手在操纵着,这个民间组织虽然打着和平的口号,可这其中是否有猫腻,还真的说不准。
  “晓”是其他忍者村扶持的,以和平的口号吸引无知百姓,在暗地里渗透着雨之国——这样的可能性并非是没有的,正如岩隐使者所说,传统忍者最会使用的是便潜入目标后方,搜集情报、渐渐渗透、一次暗杀这样的过程。
  雨隐忍者精通暗杀,对此自然也是非常了解的。半藏心想自己过去居然忘记了这一点,毕竟那个“晓”所表现出来的姿态过于天真,让人想笑。
  假若“晓”的背后真的有其他忍村的影子,那自己身为雨之国的主人,可就不能任由对方行事。
  谈话的日子越来越近,到时候半藏就亲自看看,“晓”的首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要是真的有问题,那就是自寻死路,而要是没有问题……
  半藏停止了思考,他没有去考虑,要是“晓”并不是其他忍村扶持的,确确实实是雨之国自行的民间组织,该怎么办。
  与其说是要在日后考虑,不如说半藏他不想去考虑这种情况,而这一点,就连半藏自己都没能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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