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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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
  层层纱帐逶迤在织毯之上,寝殿中,地龙混杂着美人香,更添几分旖旎之感。
  芙蓉青罗帐中,似粉面桃花的小姑娘眼睫一直在颤,楚翊便在她耳垂咬了下,“母后没教吗?”
  “教……教了。”
  不轻不重的一个动作,引得小姑娘颤栗了一下,颤巍巍的勾住楚翊的手指,糯声道。
  “既教了,那朕就不客气了。”
  楚翊眼中笑意蔓出,白净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小姑娘身上游走,最后落在她腰间的丝带上,就要扯开时,小姑娘杏眸潋滟的拦住他,“等,等下。”
  “又有何事?”
  楚翊凤眸带笑,今晚的他似乎格外有耐心。
  “上次你回京的时候,国舅府老夫人给了我一个匣子,说是让我成亲的时候看。”
  楚翊笑了一声,“不用看,我知道。”
  “你知道?”
  “不过是某人的身世。”
  看着羞怯不已的小姑娘,楚翊俯身,在她眉间落下一吻。
  手指微微一动,小姑娘身上的衣衫从帐中滑落到地面。
  楚翊凤眸倏然深邃,细细的吻如绵绵春雨般落下,殿中气氛节节攀升。
  “溱珺哥哥。”
  容卿卿紧张的勾住他的脖子,出声时是娇中带着糯。
  “嗯。”
  楚翊应一声,动作却不停。
  锦绣红烛,鸳鸯暖被,琴瑟和悦,春意盎然。
  一炷香后。
  “别。”
  当容卿卿感到那如玉温凉的手伸进去时,身子忍不住轻颤,道。
  “娇娇乖。”
  楚翊将她抱得更紧,缱绻的在她盈盈若水的杏眸上亲了亲。
  ……
  殿外,云公公纹丝不动的站在院中守着。
  相反,司琴跟茱萸脸色都有些红。
  虽然她们知道陛下待她们姑娘极好,但这什么“娇娇儿”,“心肝”还是让她们听得面红耳赤。
  少顷,司寝女官过来,正欲提趣÷阁,谁料云公公伸手拦住她,“以后关于皇后娘娘的事都无须记。”
  “云公公,你这是何意?”
  “因为陛下在位期间,只会有皇后娘娘一人。”
  云公公淡淡一笑,解释道。
  司寝女官惊得差点将册子扔出去。
  自古以来,哪有帝王不纳后妃的。
  三更天,寝殿之中香气越发浓郁,还混含着佳人娇嘤嘤的轻吟声。
  “溱珺哥哥,你好了没有?”
  小姑娘娇娇软软的扯住楚翊的手,她现在真的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快了。”
  楚翊含糊不清地应了声。
  一直到四更天,听得殿中动静小了些,云公公便吩咐茱萸跟司琴进去伺候。
  两人便低着头进去,但见姿仪无双,惊才风艳的帝王站在床帐前,低着声哄床榻上的姑娘。
  “我抱你过去,嗯?”
  小姑娘却直接将他的手甩开,嗓音有些委屈,“不要陛下扶。”
  司琴跟茱萸心下一惊,直接跪下。
  楚翊笑了笑,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下次朕让你主动如何?”
  小姑娘哼唧了下,全身无力的靠在他怀里。
  将小姑娘放进温泉里,那热水一沾,小姑娘浑身酸痛,委屈感一下涌了上来。
  “陛下说话不算数,得去将那佛经抄一百遍。”
  站在净室外面的茱萸跟司琴脚步一个踉跄。
  “好,你先别动,朕来伺候你。”
  楚翊自然知道晚上是他莽撞了,连忙哄她。
  随后又给她上了药,“现在可好些了?”
  “嗯。”
  许是某人揉的动作舒缓,小姑娘不情不愿的出了声。
  楚翊便摇头笑了笑,给她上药的动作越发轻柔,这分明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将小姑娘哄着歇下之后,楚翊便出了椒房殿。
  再待下去,他又会忍不住。
  “陛下。”
  门外的云公公对他躬身喊一句。
  “嗯,朕等会过来,若是晚了,你们就伺候她吃些东西。”
  楚翊眉目温凉的低应一声,叮嘱茱萸跟司琴。
  “是,奴婢恭送皇上。”
  这厢,杨嬷嬷过来对着玄武帝二人禀告。
  “娘娘,那边说皇上跟皇后娘娘圆房了。”
  “真的?”
  玄武帝见她如此激动,笑叹一声:“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还没成亲的时候,阿翊就天天跟在人家姑娘后面,时不时地想占点便宜,这一朝成亲,他哪能忍得住。”
  “说的也是,那郎君,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后日吧。”
  玄武帝深眸带着笑意,初年登基之时,他是希望能江山一统,现如今他只盼能与她再多相守几年。
  “郎君真好。”
  楚翊回御书房的时候,天堪堪亮,秦昭更是一早在御书房等候。
  “看陛下这风流如玉的,看来昨夜是睡得很好呀。”
  “这两日不是休沐日吗,小国舅怎会来此?”
  楚翊俊眉微挑,道。
  “唉,这为君者,可以日日春宵,但是为臣者,若再不宵旰忧劳一点,怕是要流落街头了。”
  楚翊轻嗤一声,“有话就说。”
  “倒也不是什么重大事,就是祖母托在下来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长乐公主跟她兄长?”
  秦昭拍了拍青色锦衣袖边,道。
  “这个朕自有打算。”
  楚翊凤眸沉了沉,前世他父皇崩逝,一是因为楚若轩,但更多还是因为长年操劳过度,所以当日他便未揭示楚若轩身份,但是……
  看来是要提前动手了。
  秦昭见状便对他拱了下手,笑道:“嗯,那在下就恭喜陛下新婚大吉了。”
  “赏。”
  闻言,楚翊唇角微勾起,对着身后云公公吩咐道。
  秦昭嘴抽了抽,一脸“欢喜”的将那喜糖拿过来。
  辰时。
  容卿卿睁开杏眸,刚起身,便软绵绵的跌了回去。
  可见那人昨夜是怎么欺负她,小姑娘有些气恼。
  “姑娘,您醒了。”
  闻到动静,司琴飞快的跑过来,将纱帐卷了上去。
  “嗯,现在几时了?”
  容卿卿声音有些哑,问。
  “现在辰时了,奴婢服侍姑娘起身吧。”
  “嗯。”
  虽说玄武帝已退位,但敬茶还是应该的。
  看着容卿卿身上那粉嫩的吻痕,司琴忍不住抱怨,“陛下昨夜真是不会疼人。”
  容卿卿便看她一眼,昨夜她好似就说了句这话,然后那人便又多折腾了她半个时辰。
  给她梳了个飞仙髻后,茱萸便招呼人将各色膳食盛放到桌面上,问。
  “娘娘可要用膳?”
  “嗯。”
  辰时二刻,楚翊处理完政务,见小姑娘动作缓慢的在用膳,便走过来。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容卿卿当作没听到,又舀了一口粥。
  “参见陛下。”
  楚翊摆了摆手,过去将小姑娘给揽进怀中,拿起汤勺,“我来喂你。”
  “我吃好了。”
  容卿卿撇嘴,折腾着就要下去。
  众丫鬟不由替她捏了把汗,虽说皇上愿意宠着,但若这般恃宠而骄……
  谁料帝王浅声笑,也没放开她,“你们都下去吧。”
  “要怎样才能原谅朕,嗯?”
  楚翊唇角带着笑,轻轻碰了下她的唇畔。
  “陛下总是骗人。”
  小姑娘嘟哝一句,到底还是消了气。
  “怎么又喊‘陛下’,若非那个人是你,我怎会把持不住,何况娇娇难道就不心疼前世我为你日夜孤枕难眠吗?”
  容卿卿便不说话了,任楚翊将粥喂给她。
  用完早膳过后,楚翊便又将小姑娘抱到美人榻上,谁知小姑娘摇了摇头。
  “怎么了?”
  楚翊抬眼看她,问。
  “溱珺哥哥,我们还要去给父皇跟母后敬茶呢。”
  小姑娘捏着他的月华袖,小声道。
  “明日再去也不迟,父皇跟母后会体谅的。”
  楚翊轻刮了下她若琼瑶的俏鼻,道。
  “那还不如不去呢。”
  楚翊失笑,便吩咐人将龙辇抬过来,于是众人只看到玉华清雅,身姿若画的帝王小心翼翼的将皇后娘娘给抱进轿中。
  这下,众人都知晓帝王的心意。
  ***
  “卿卿怎么来了,昨晚累着了吧?”
  看着走进来的二人,太后微微一笑,忙起身。
  且别说早就派人打探过,就说小姑娘这粉面桃花的,便知昨夜二人“战况”是如何的激烈。
  小姑娘脸红了半,“还好,卿卿来给父皇,母后敬茶。”
  “卿卿有心了,其实也无妨,看到你和阿翊如此恩爱,我们也很高兴。”
  “听到母后说的话没?”
  楚翊挑了挑眉,凑近小姑娘的耳垂道。
  小姑娘嗔了他一眼,稳稳妥妥的将茶递上去,“请父皇,母后喝茶。”
  玄武帝朗笑接过,随后递给她一个令牌。
  容卿卿微讶,眸子再眨了一下,竟是历代肱骨之臣才能有的令牌。
  “既是父皇送的,你就收下吧。”
  楚翊直接将令牌收拢到她手心里,道。
  而太后递出的则是一个手镯,温婉笑,“这是当年太皇太后赐给本宫的,希望你们两个能琴瑟和鸣,相守到老。”
  “谢父皇,母后。”
  敬完茶之后,楚翊见小姑娘兴致不高,便顿住脚步,“这是怎么了?”
  “溱珺哥哥,你说父皇跟母后是不是?”
  容卿卿踮起莲步,靠着楚翊的耳畔道。
  她话未说完,但是楚翊已经猜到,轻笑了下,“日后跟我说话无需这般遮遮掩掩的,诚如你所想,父皇跟母后这两日便会离宫。”
  “那……”容卿卿有些犹豫的看着他。
  楚翊垂眸看她,“父皇跟母后错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已是很不容易了。”
  “溱珺哥哥,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容卿卿神情一软,伸手抱住他的腰,娇声道。
  “好。”
  午间,许是因为敬茶之事,容卿卿看到楚翊在那批阅奏章甚感心疼,于是央求着楚翊陪她午睡。
  “你确定?”
  看到那熟悉的芙蓉罗帐,楚翊凤眸微暗,哑声问。
  “确定。”
  小姑娘重重的点了下头,作势要解楚翊的锦衣。
  ……
  一会,容卿卿杏眸微睐,就要睡着。
  而楚翊则是了无睡意,原本小姑娘躺在他怀里,就让他难以把持住,谁知殿中还点着香。
  就在容卿卿将要睡着时,楚翊便将她压在身下,容卿卿心神俱颤。
  “溱珺哥哥,你……”
  话还未说完,楚翊便含住她的唇畔,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她的罗带,“忍不住。”
  于是乎,等二人起身的时候,已近戌时。
  而当晚,椒房殿便将楚翊拒之门外。
  翌日,全皇宫都知道一贯惊艳如华的皇上“失宠”了。
  只是还没过一日,茱萸就皱眉进来告诉容卿卿,“姑娘,清平侯夫人跟妙姿县主求见。”
  “怎么又是她们?”
  司琴正在跟容卿卿说着笑,闻言眉头也是紧皱,上次不是说得挺清楚了吗,怎么还这般不要脸。
  “宣她们进来。”
  容卿卿将书搁下,浅声道。
  清平侯夫人跟妙姿县主一进来,就被椒房殿的奢华所震撼,看来果真如传闻所说,当今皇上对皇后娘娘甚为疼爱。
  强压下心中的情绪,清平侯夫人拉着妙姿县主跪下,“臣妇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千岁。”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姨母起来吧。”
  容卿卿轻轻揉了下额头,道。
  “谢皇后娘娘。”
  清平侯夫人站起来,看了下她的神色,笑道,“臣妇在宫外便听闻皇上对皇后娘娘疼爱有加,今日一看,果真是如传闻所说,让人羡慕。”
  容卿卿笑了笑,显然是对她的话不感兴趣。
  清平侯夫人这些年来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清流之风,见状也不恼,而是换了个话题,“皇后娘娘,昨日臣妇带妙姿去清心寺抽签,娘娘猜那师太跟臣妇说了什么?”
  “我家娘娘昨日又不在清心寺,哪知道说了什么?”
  一猜接下来就是个什么不好的话,司琴直接呛回去。
  见她这般不客气,妙姿县主顿时恼怒,这般粗俗之人,是怎么作为陪嫁丫鬟入宫的。
  清平侯夫人笑意一僵,“既然这样,那臣妇也不瞒皇后娘娘了,那师太说咱们家妙姿是多子多福的命,所以若是妙姿入宫,但凡她生的是皇子,都愿交给皇后娘娘抚养。”
  司琴气笑了,“那清平侯夫人是想说我们皇后娘娘生不出皇子来吗?”
  清平侯夫人刚欲出声,就见容卿卿将手中的琉璃盏放下,冷淡问,“姨母,我才嫁给陛下没几日,您就这般急不可耐吗?”
  “臣妇绝无此意,只是臣妇觉得对于皇室而言,子嗣肯定是最重要的,若是娘娘肯让妙姿入宫,臣妇保证未来太子一定是由中宫抚育长大。”
  清平侯夫人跪下,一副情真意切的道。
  “妙姿愿为表妹效犬马之劳。”
  妙姿县主压下心中的喜悦,连忙保证。
  就在容卿卿起身的时候,门外传来——
  “皇上驾到。”
  清平侯夫人跟妙姿县主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素来冷硬的帝王一把将容卿卿揽在怀里,轻声跟她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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