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人生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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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东提都不愿意提高阳一句。
  曾经高阳是他面前最红最红的人。
  他年年要讲,次次要提。
  可现在李世东已经将那个人彻底翻篇了。
  在他这里,双方都是聪明人才能搭建成沟通的平台,他现在这种身份和一个罪犯有什么可讲的。
  周月那时候也曾经嫉妒过孩子发展得太好。
  高阳越是干得好越是显得普通人过于普通了,就比如说她亲生女儿,那在李世东的眼里竟然就连给高阳提鞋都没资格,但周月的心比李世东更加的有血有肉一些,她现在替孩子觉得惋惜。
  明明结了婚,只剩下美好的未来了。
  怪就怪,真的没有摊上一个好父亲。
  不但没有任何的帮忙不说,还亲手把你送进了监狱里去。
  周月还特意去了一趟家里去看高秀宁,随手买了些吃喝。
  李凤兰对周月没什么可讲的,她也不是那种面子上的人更加不会讲什么场面话。
  气氛一度尴尬到了极致。
  “高阳那个男朋友……”周月还是问了问。
  李凤兰重重叹气:“走了,出国了。”
  周月一脸吃惊。
  这出国也不是说出就能出的吧?没做好提前量哪可能走的那么快啊。
  但是……你也不能说人家不仗义。
  请律师各方面周旋,都是人家孩子办的。
  有些时候周月就想,应渊这样的孩子给到谁的手上,谁的人生都会是幸福的。
  她希望自己女儿将来也能遇上这样的男人。
  “怎么就出国了呢?”
  “他那单位可能有什么吧,具体我也说不好。”李凤兰不了解应渊那单位:“我听高桥说的,好像老早之前就有什么单位要送他出国深造,赶上这个时候可能就去了。”
  “那两孩子这就……”
  “可不是嘛,那样的家庭人家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高阳呢。”
  以前都觉得配不上呢,往后就更加配不上了。
  周月淡淡说着:“太可惜了,她太冲动了。”
  “谁说不是,那么温温柔柔的一个女孩子,脾气犟是犟了点没人能料到她会去捅人,幸好崔国文这是没死啰……”
  人要是死了,更加麻烦。
  “我听说她爸还是出了谅解书?”
  李凤兰提起来这个就特别生气。
  出了!
  但啥作用没起,她就怀疑是崔国文一家在里面做了文章。
  虽然孩子做得不对,但亲生父亲被捅的那个人都原谅了,他们也愿意赔偿,那就私了得了呗,你说说非得给判刑,非得给拉到新疆去。
  *
  应渊走之前没有见任何人。
  他是想见见江晓凤的,但江晓凤要照顾应红杰。
  应红杰的病……来得特别的凶。
  人差一点就没保住!
  家里老人接连生病。
  没人怪应渊,可这件事情真的就和应渊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做妈妈的怪不了儿子,现在丈夫也不能怪,除了怪自己还能怪谁?
  也是想应渊赶紧走。
  高阳这事儿闹出来,已经有人听说消息了各种打听,打听问应渊的对象是不是身上背着案件。
  “儿子,你好好的去吧,去见识见识外头的世界,有什么需要就给你二姑打电话。”
  应家的老二就在外面,而且过得很不错。
  “妈,我就不回去和爷爷奶奶告别了。”
  “知道了。”
  母子两个人陷入沉默当中。
  因为彼此都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高家那边……”应渊低声自语:“我过两年就回来了,我等她。”
  江晓凤只觉得头很疼。
  让他出去就是为了让他冷静冷静的。
  高阳哪怕表现好提前出狱,蹲过监狱的人就是蹲过,应渊到底懂不懂这个事情?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她想掀过去这一页。
  真的不用急着去表什么态。
  人生有那么多的不确定呢,何必急着做决定。
  “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走吗?”应渊轻描淡写的说着:“我知道她出来可能会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可能做生意也会碰壁,我回来工资就会翻几番,我养得起她,她坐没坐过牢就不那么重要了。”
  江晓凤的心房莫名有些不畅。
  “……你们也只是谈个恋爱,没人规定谈了恋爱就得结婚。”
  以前可以,因为以前高阳的缺点都不是缺点。
  可现在的高阳,身上有了个致命的缺点。
  这个缺点是应渊接受不了的,也是江晓凤接受不了的。
  还是那句话,可以理解可以提供帮助,甚至做些什么补偿也可以,但是不可以让应渊去娶高阳。
  也没有孩子,也没有什么断不开的联系,没有必要拿着自己的一辈子去开玩笑。
  “可我喜欢她。”
  “喜欢喜欢,我说过了就是谈过一场恋爱而已,你暂时收收心把重心放到事业上。”江晓凤撑着自己的头。
  她现在焦头烂额的。
  丈夫那边……
  应歌已经请了年假,现在每天都在医院里。
  “儿子,暂时先别提这个问题了好不好?妈妈最近真的太累了,你的行李有没有收拾好?我实在也没什么时间……”
  “妈,你保重吧。”
  江晓凤挂了电话,只觉得胃一阵一阵的抽疼。
  应歌刚从外面拎着晚饭进来。
  “嫂子,我来了,你回家休息吧。”
  “……应渊马上就要走了,你替我帮他收拾收拾行李吧,他爸的事情……就先别告诉他了,他这一走可能要很久。”
  应歌点头。
  “应渊那对象判了?”
  江晓凤唇角淡淡弯了弯,算是勉强挤出个笑容。
  “判了几年?”
  “三年。”
  “应渊他怎么说的?”
  “他怎么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马上就走了,外面有那么大的世界有那么多的人,他将来学成回来我也不准备让他回齐州了……”有用的人就送到好的城市去。
  应歌一直站在江晓凤的一边,她忽然道:“我们姓应的人认死理,如果他自己不想放手,恐怕没人能说服得了他。”
  “只是谈了个恋爱,没什么说服不说服的。”江晓凤不喜欢听这些。
  她现在对这些情情爱爱也是腻烦得可以,觉得应歌也是。女人为了爱情或许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但男人不会,时间就是最好的疗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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