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他问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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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见礼毕,太医令等人告辞先行离去。
  钟二郎策马又往他表妹跟前靠近了几分,刚想伸手拉她上马,萧君昊后发先至,趁钟二郎不备隔开了他,把手伸向了云悠然。
  云悠然:“……”
  今日这都唱的哪一出?话说她的马车呢?春影和丽影呢?
  “萧五郎,你挤我做什么?”
  云悠然刚想开口询问,钟二郎质问向萧君昊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被挤开的钟二郎索性下马,走至他表妹跟前站定,转身仰首瞪向依旧骑在枣红马背上的萧君昊。
  自打得知他表妹因萧君昊的表妹而挨了打时起,钟二郎对萧君昊就各种看不顺眼。
  回京至今,每每见到他,很少有脸色好看的时候。
  明知此事怨不得他兄弟,可他就是忍不住的迁怒。
  萧君昊亦下了马,早有心理准备的他,伸出的手虽只接到了空气,但并没觉有多少尴尬或者失落,只回瞪了钟二郎一眼心道:
  为何挤你你心里没数吗?那是我的王妃,你一个当表哥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怎样?拉她同乘?
  像话吗?
  同萧君昊和钟二郎间的暗潮汹涌不同,驻足未进的水五郎,只静静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的三人。
  这还是自水五郎受伤以来云悠然头一次在外面看到他,曾经的阳光少年,此刻周身多了几丝沉静,眼里的光都没有以往亮了。
  水五郎这是怎么了?永宁伯府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么?
  难道是太后向伯府发难了?还是陛下?
  不可能吧?
  若真是那样,水五郎怕是连门都无心出,或者已经……
  有点悬心的云悠然,撇下打着眉眼官司的钟二郎和萧五郎,快步走向了另一边的水五郎并问他道:
  “伤好彻底了?”
  见云悠然向他走来,水五郎赶紧的下马往前迎了迎。
  看着眼前女子眼里显而易见的担忧,水五郎心下十分感动,面上浮现出了几许笑意点了点头道:
  “嗯,好了,多亏了你留下的药。”
  “好了就好,怎么愁眉不展的?”云悠然一向很少过问别人的隐私,可看到昔日的明媚少年变了副模样,到底没忍住问了出来。
  水五郎脸上的笑意更开了几分,以玩笑的口吻道:“大概是许久没出门,憋坏了之故。”
  水五郎其实更想说的是,这些时日他母亲一直缠绵病榻,虽看过了大夫,但病情丝毫不见起色,他特别希望能请云悠然去给他母亲看一看。
  可开不了口倒在其次,他更担心即便看在他的份上,云悠然去到伯府,可他母亲不一定愿意接受她的医治。
  此刻的他,内心别提有多纠结。
  心里记挂着她母亲病情的水五郎,情绪自然比平日低落了许多,亦沉默了许多。
  云悠然这阵子比较忙,水五郎的母亲卧病在床的事没谁跟她说过她完全不知,所以,对于水五郎情绪变化的原因她完全不知。
  少年刚刚明显没说实话,云悠然岂能看不出。
  水五郎既不便说,云悠然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不过见他还能开玩笑,说明事情并不十分严重。
  水五郎既无大事,放心了的云悠然又想到了春影和丽影,她都出来这么久了,她俩人呢?马车呢?
  她左右看了看,不管是马车,还是春影丽影的影子,一个都没有看到。
  “悠然妹妹,你是在找定王府的马车吧?别找了,我和水五郎过来时,刚好看到马车被萧五郎给遣回去了。”
  听她二表哥这么一说,云悠然更觉奇怪,她立刻问向萧君昊道:
  “遣回去了,为什么?”
  萧君昊被云悠然的这个问题给问的耳根迅速窜红,一时有些语结。
  为了能跟王妃单独相处,萧君昊就找了个借口,专门吩咐春影和丽影将马车带回。
  谁知定王府的马车还没拐过弯儿呢,他的这两个损友就骑马找了过来。
  早知道会这样他还骑什么马呀,留着马车得了,至少还可以和王妃同乘马车。
  真是失策!
  白白辛苦了一场,萧君昊心里别提多郁闷了,还被王妃给问到了当面,这让他怎么回答?
  不好回答,索性就不答了。
  稳了稳情绪,萧君昊看向云悠然提议道:“春风楼离此有点远,不如就近去德馨楼?”
  没有马,也没有马车,步行去远在永乐坊的春风楼太过耗时,云悠然看向她二表哥,以眼神征求他的意见。
  毕竟,刚刚是她二表哥提出要带她去春风楼的。
  “那二哥下次再带你去春风楼,这次就先去德馨楼吧。”
  “好!”
  德馨楼最拿手的菜肴都跟鱼有关,待菜上齐,四人才发现他们简直点了个全鱼宴。
  “君昊,听说这阵子都在议论的以兵养兵之策是你提出的?”
  席间闲聊,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当前朝野都在热议着的话题。
  听表弟水五郎问及此,萧君昊侧首看向了坐在他左侧的云悠然。
  “他问的是你,你看我做什么?”
  云悠然此话说的语气十分平和,然,以手遮住她二表哥和水五郎的视线,看向萧君昊的眼神中带着的警告意味不要太明显。
  萧君昊了然,王妃这是要连水五郎他们都瞒着了?按理他该高兴才是,可为何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也是,当着王妃的面冒领她的功劳,连坦然都做不到,何谈开心?
  萧君昊索性将水五郎的问题略过,不答反问他道:
  “此事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觉得挺好的啊,士兵皆年富力强者,平时开开荒种种地,战时披甲上阵,半点都不冲突。
  “可那些士兵不是我,你得问问他们的意见。”
  “你是不是还想说种地的也不是你?”
  水五郎前半段话钟二郎还蛮认同的,可后半段意味突然间就变了。
  还问士兵的意见,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果每一条命令都问过士兵的意见,那恐怕没有一条能彻底贯彻落实下去。
  “萧五郎这人不怎么样,可想出的这个点子我觉得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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