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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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走了之后,沈易遥就把没了皮的蛇清洗取蛇油。蛇肉切段收拾妥当,又改了花刀,同老姜片一起焯水去腥。
  蛇油入锅小火扒拉,熬出油了,倒掉油渣。再取老姜切片,过了冬的大葱切段,整粒的大料掰成瓣儿,一起下锅用蛇油爆香。
  出了香味儿,下蛇肉大火翻炒,出肉香立即盛出,塞进小坛子里加八成水,密封,再放进加了水的大锅里隔水小火慢炖。
  沈易遥转头看见了那只孤零零的小家雀儿,干脆顺手烫洗拔毛,丢进了坛子里,凑它个“龙凤呈祥”。
  撤出的一半柴被塞进了另一屋的灶坑,沈易遥顺带着烧水,计算着生产队下工的时间,洗个澡应该还来得及。
  既然能洗澡,那她就不用顾忌地东西屋扫荡去了。
  她把自己那屋重要的东西都翻找出来,又翻出了沈父房间里的重要物件,一并藏进了空间。
  原主的好东西不少,都是沈父给买的。
  可以说城里孩子有的,她基本一样都没落下。
  银镶玉的玉坠、银项链、银手镯、手表,头花、头绳等,一应首饰她都有;
  钢趣÷阁、墨水、铁格尺、算盘、书本等,一应学习用品她都全;
  水果糖、大白兔奶糖、太妃糖、泡泡糖、果丹皮、山楂片、酸梅粉、麦乳精等。
  时隔半年了,她那个铁桶饼干盒子里面,还有半罐子零嘴,麦乳精也还有两罐子没拆封的。
  毛票她的小包包里也不少,一分、两分、五分的,一毛、两毛、五毛的,满登登塞了一小包。
  沈易遥整理了一下,发觉原主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这一只小包包里面,就装了五十五块八分钱呢。
  不过想想也是,在这么个村子里,也没什么能花钱的地方。
  原主也是有些嫌弃村里卖的东西,不如家属院的小卖部齐全。
  加上沈父常会接到战友的包裹,里面总是会给她带些零嘴儿,就更没她花钱的必要了。
  沈父的房间,除了他的证件和一些书信,两瓶汾酒,就只有一只军用饭盒比较重要。
  饭盒里面攒了满满登登的各种票证,票证上面压着一块手表和四卷毛票。
  一堆票据中,粮票、米面票、糖票、油票、豆制品票,肉票、鱼票、蛋票,布票、肥皂票、香烟票、火柴票、煤油票等常见票最多。
  粮食等吃食票证面值有:一两、二两、四两、半斤、一斤、三斤、五斤等。
  布票面值有:一寸、二寸、半尺、一尺、二尺、五尺、十尺等。
  除了常用票证,最珍贵的当属部队特批的一张自行车票和一张电视机票。
  自行车购买票的截止时间写的是:一九八零年底止。
  电视机购买票的截止时间还要早一年,写的是:一九七九年底止。
  沈易遥看了看日历,现在才一九七六年,还早呢。
  这两张票暂时可以留起来,她记得恢复高考也就这么一两年的事情了,顶多三年。
  到时候她可以去参加高考,考出去以后再想着提高生活水平。
  眼下在大柳村,哪怕她天天吃糠咽菜,有这么个大房子,就已经扎眼到被人砸后脑勺了。
  要是她家里还有黑白电视和自行车……想要登堂入室,得了红眼病的怕就不止眼皮子浅的那几家了。
  不过有电视也白搭,大柳村都还没通上电呢!
  沈易遥将那一饭盒的票证挑了挑,把即将过期的都挑了出来,准备有时间就都给换了去。
  剩余的她没动,都重新归拢好,放回了饭盒里。
  至于那些毛票,大多数都是十元一张的,一元、二元、五元的也有,但占少数。一元以下的完全没有,看来是都给闺女拿去存着了。
  沈易遥数了数,这四卷钱不多不少,整四百块,应该是沈父所有的积蓄了。
  手表好久没上劲儿,已经停了。
  沈易遥拿起那块英纳格手表,用指腹缓缓摩挲着,眼角微湿。
  两世了,她也许真的没有父母缘分吧?想要尽孝都是奢望……
  记忆中,父母对她跟弟弟一视同仁,并不偏宠。
  末世爆发时,她在家里是安全的,弟弟跟同学出去玩了。父母不放心才一起出门去找,结果一去不回,生死不知。
  再世记忆中,原主没有母亲的记忆,大概很小就没了吧?
  沈父对原主是极好的,很疼宠,很有耐心的把她拉扯大。
  听说采石场出事的时候,原本沈父已经逃开了落石范围,却在转头的时候,看到郭山被困,才又折返。
  为了救郭山,沈父的腿被砸伤,偏又有一块大石向着二人滚落。他一把把郭山推了出去,自己被巨石当头砸下……
  原主见过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之后的许多日子,原主半夜躲在被窝里哭的时候,没少埋怨沈父,一遍遍责问:本来都逃了,为什么要为了别人回去送死?难道就没想过她吗?她没人疼了怎么办?被人欺负没人护了怎么办?她可以上工了,忙累一天回来见不到熟悉的笑脸了怎么办?她想爸爸了怎么办?
  她也恨过郭山,怪他夺走了父亲的生路。
  郭山亲手把沈父的尸体送回来,并跟原主讲述出事的全过程时,就挨了原主一顿哭打。
  郭山没动,任由她打,直到人哭晕了过去,才慌手慌脚地找他爸快给看看。
  一命换一命,换来了郭家半年来对原主的照拂。
  原主也从最开始的伤痛中逐渐走了出来,只是对郭家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原主并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也知不该迁怒……但沈父的离去总是牵扯着她的心,就像是那里多了道伤。
  伤口愈合了,疤痕犹在。
  也是郭家半年来的善意,郭山事事抢着帮衬着她,自留地种菜、收菜入地窖,沈家换粮搬粮都是郭山一手包办。
  沈父在的时候,这都是沈父的活儿。
  沈易遥年岁小,都没上工的资格,要不是她成了孤女,特事特办,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七工分来给她赚。
  没了父亲的庇护,原主真正成了无依无靠的小可怜儿。原主的性子又被沈父养得单纯了些,也才会看不清六丫眼里那么明显的阴狠算计,被骗去了一条命。
  现下这身体彻底归了沈易遥,也不知原主见没见到沈父,是否在另一个世界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了?
  沈易遥怔怔看着手表,半晌后抿唇一笑,将手表放了回去,合上饭盒盖子,将其收入了空间中。
  除了这些比较重要的钱财,沈易遥将手电、马灯、斧子等值钱的东西,也都收进了空间里存放。
  重新检查了一遍两个屋,边边角角包括耗子洞,沈易遥都翻了一遍,确定没有藏着的东西了,她才把屋子重新归拢好,转身去了小屋。
  小屋被沈父当了仓房,杂七杂八存放的东西较多。
  除了粮袋子、菜和一些工具,沈易遥觉得最大的收获,应该是分门别类收好的一堆种子。
  这里面有沈父留下的,也有郭山帮忙收的。
  伤感过后,看到这些种子,沈易遥的脸上才重新挂上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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