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谁来,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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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献丑?
  这个词,直接表示出卢照邻的态度来。
  会场上诸多文人哗然,眼中亦是隐有不满。
  他们让卢照邻最后,那是尊重。
  让李泰最后上场,更像是闹剧。
  只是碍于李泰皇子的身份,他们也没办法说出些过分的话来,只能转头给卢照邻加油打气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见到这一幕,李泰不屑的笑了笑。
  文人们是什么意思,他可太明白了。
  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没有自信应对,但今天,他只想用一句话来表示。
  谁来,谁死。
  另一处,李世民与百官们落座的大殿中,此时也有些议论。
  而他们,想的还要更深一层。
  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何突然如此重视中秋诗会,可从参与的人选上又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朝廷与世家不对付,这几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问题。
  往年诗会都是朝廷和朝廷玩,世家和世家玩,反正自己玩自己的,谁也不会为对方扬名。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朝廷还会限制诗会的规模。
  唯独今年,还是由朝廷举办诗会,规模与影响力上显然高了不少。
  “陛下,这四大才子三人来自世家,是不是......”
  长孙无忌有些担忧的声音刚响起,便被李世民打断:“辅机莫急,安心看着便好。”
  房玄龄眼睛微亮,压低声音道:“陛下这是有后招啊。”
  李世民淡淡的笑了笑,挥手道:“诗会都还没开始,有什么招不招的。”
  众臣闻言一愣,当即傻眼。
  这诗会都要结束了,为何陛下说还没开始......
  是陛下记错了?
  那显然不可能。
  只能是......
  众多大臣相视一眼,目光中皆浮现太子二字。
  .
  这时,卢照邻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看台上。
  手持折扇,白衣飘飘,显得十分儒雅,颇有种江南才子的风貌。
  只见他先是朝着李世民等人落座的方向拱手,又朝着众多评委拱手,最后再直面众多文人,又是一拱手,把气质这一块拿捏住后,才缓缓开口道:
  “江水向涔阳,澄澄写月光。”
  “镜圆珠溜彻,弦满箭波长。”
  “沉钩摇兔影,浮桂动丹芳。”
  “延照相思夕,千里共沾裳。”
  因为要拿捏气质的关系,卢照邻没好意思扯着嗓子大喊,只是轻轻的念着。
  所以直到执趣÷阁者在黄纸上写下这首诗,再将其挂起来后,才引起了众多文人们的议论。
  “好,第一句就如此之好,‘澄澄写月光’一个写字当真是极妙。”
  “写字好,那第三句的动字就不好了吗?某倒是觉得动比写更妙。”
  “哈哈,都好都妙,可真要论点睛之趣÷阁,还得是最后那句‘延照相思夕,千里共沾裳’。”
  “是极是极,这句话直把月光比作相思意,洒满千里衣裳,委实是令人惊叹。”
  这一刻,不用评委点评,会场上便爆发出一阵阵欢呼。
  仿佛,已经认定了卢照邻会夺得第一。
  蓬莱殿内,李承乾也有些惊叹。
  这首诗写的确实极好,当真不愧是初唐四杰之一。
  没有用过多的生僻字词来装饰,反而是有意识的着趣÷阁于意境上。
  虽说大家都知道唐诗有别于前朝,无论是韵律还是格律变化都很大,但毕竟这才贞观九年,时间才过去多少点...
  眼下卢照邻就能做到这一步,可见其天赋之强。
  “不错,确实不错。”李承乾毫不犹豫的赞叹着卢照邻。
  甚至脸上还浮现出一丝丝激动之意,这现场版的作诗可比后世从书上学来得刺激多了。
  “呀,怎么作得这么好......”与李承乾不同,长乐面带担忧,眉目有些纠结。
  能亲眼见证一首好诗是好事,可眼下卢照邻又是作为李泰的对手,这就不大美妙了。
  “哈哈,慌什么。”
  李承乾大笑一声,眼神示意矮桌上摆放的葡萄,开口道:“这种程度青雀可不怕,安心看着便是。”
  这种程度?
  难不成兄长知道泰兄长作的诗词?
  是了,平时可不就是承乾兄长在教导泰兄长嘛......
  长乐眨了眨美眸,突然放下了心,伸手拿起葡萄剥开递给李承乾,轻笑道:“两位兄长都好厉害。”
  “哈,还行吧。”
  李承乾笑了笑,接过葡萄调笑道:“长乐想这么厉害也行啊。”
  长乐小脑袋一偏,撇嘴道:“兄长又在骗长乐了,这么好的诗词长乐怎么作得出来。”
  李承乾挑了挑眉,豪迈道:“不就是作些诗词嘛,我可以教青雀,那也可以教你,无论你想作什么样的诗词都行。”
  “兄长此言当真?”虽然感觉李承乾说的不太靠谱,但长乐还是忍不住反问道。
  “当然当真。”
  李承乾一拍大腿,道:“只要你会说话,那就能作诗。”
  会说话就行?
  这么简单?
  长乐抿了抿唇,心里开始期待起来。
  片刻后,兄妹俩人同时转头看向会场。
  因为,李泰已经起身。
  .
  看台上,卢照邻看着缓缓而来的李泰,心中有些得意。
  越王殿下非得让自己先上,现在自己作了诗,越王殿下怕是没有胆量念出他的诗来了吧。
  卢照邻心里想的很美,只是当李泰走进后,才逐渐皱起了眉头。
  这神色,是被惊呆了吗?
  为何如此平淡?
  “越王殿下?”卢照邻出声唤道。
  “嗯?”李泰抬眼,疑惑道:“叫本王做什么?”
  做什么?
  这这这......这你叫某怎么说。
  难不成你准备的诗,还能比某的更强不成?
  卢照邻支支吾吾半晌,才出声问道:“不知越王殿下觉得某这一首江中望月如何?”
  “还行吧,勉勉强强。”
  李泰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心中琢磨也没听有什么互动环节啊,有些不悦道:“你为何还在这里?”
  一句勉勉强强,一句还在这里。
  如此不客气的话让卢照邻当即涨红了脸,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整个人羞愤欲死。
  同样的,这话也让众多文人面带不适。
  越王殿下,这么狂?
  他凭什么啊?
  莫不是当真以为七夕作出两首好诗词,便可小觑天下人?
  “越王殿下,太过分了吧。”
  “是啊,照邻兄这首诗堪称大家风范,集前朝遗蕴又融诗坛新风,绝非易事。”
  “越王殿下太狂妄了,难不成这就是七夕诗王给你的自信吗?”
  “呵呵,七夕诗王,你难道不知有不少文人认为此事另有蹊跷么。”
  “哦,此话怎讲?”
  “七夕三首诗词,文风文韵等相差极大,连遣词造句也是大不相同,早有人怀疑这些诗词绝非一人所作,怕是故意放在一起给某人扬名用的。”
  “嚯,竟有此事?”
  ...
  就在这些议论出来之际,看台上李泰突然笑了。
  他点头,表情认真又诚恳道:
  “你们说得对,这些诗的确不是本王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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