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流放”
小津峰
涂山月走过熟悉的阵法。
她手中的阵石依旧可以打开这偌大的隐遁法阵。
看着自己平日打理的山峰如今密林丛生，以及新冒出头的仙草幼苗。
闻着淡淡药香，还有紫仙林里熟悉的紫竹香气，涂山月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顶峰。
她的鼻翼耸动，一双狐眸微微蹙起。
为什么...家里会有妖气！
在大阵的作用下此地谁也用不了神识探查，这都是凌昆为了保护他们几个徒弟隐私特意设下的，连凌昆自己都不例外。
涂山月绝不允许自己家被其他妖物鸠占鹊巢！
她的襦裙下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撩拨开裙摆两侧从裙子里探出。
这是为了方便特地剪开的，平日里会自行粘合，是凌昆专门为她炼制的法衣。
涂山月置于小腹前的双手也松开了，十指利爪长出几寸，妖瞳竖立而起，一双柔软的狐耳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在上面！
涂山月抬头看去，刚刚空中还晴空万里，如今却以极快的速度产生出黑云聚拢。
庞大的妖气压得涂山月有些喘不过气来。
隐约间空中闪过一道游龙虚影。
不过片刻，一头巨龙从中探出头，但又迅速钻入云雾之中戏卷那片诡异的厚云，留下那许久未曾消退的修长躯体。
它那巨大的身躯长满像冰一样晶蓝的美丽鳞片，是从未见过的龙种，妖气也极为奇特，似乎有着灵力加持。
涂山月正被空中的巨龙吸引到视线时，身边忽然传出一个女声。
“很漂亮对吧？”莲辰的声音冷不丁在涂山月右边响起。
这一下差点让涂山月尾巴都炸毛了。
好在她心理素质也是较硬，并没有出现什么丢人的举动。
她看向莲辰。
这位名人她在小时候认识，当时是她姑姑带她去的，那时候她姑姑和她的关系好像很微妙。
涂山月知道莲辰修为，也不做无意义的质问，老老实实收起妖力朝莲辰作揖。
“见过莲阁主。”涂山月的声音很暖心，听起来像被人轻轻抚摸心脏一般，温柔的一塌糊涂。
莲辰见她和自己打招呼也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
她依旧看着空中翻腾的龙影，淡然问道：
“凌昆的事，你居于何位？”
涂山月先是一楞，苦笑一声，声音有些微动，似乎也在愠怒着。
“此事...…
蒙在鼓里。”
莲辰侧目盯着涂山月的姿态，再三确认她并不是撒谎后收回了藏在袖口内的杀刃。
“姑且信你一次，但凌昆若是回来，会发生何事我也不敢保证。”莲辰扭头走向暂居的屋舍。
涂山月微微鞠躬感谢。
空中晶龙已经卷起一个云漩，整个小津峰内的温度直线下降，连涂山月都感觉有些冷了。
漩涡中雷电交加，那条晶龙顺着云漩盘踞在中心处，张嘴一吸。
强横的吸力将雷电与乌云吞入腹中，不过片刻就恢复朗朗晴空。
蓝光一闪，那条晶龙消失不见，转而跳下一个半龙女子。
她轻轻飘落在地，身上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高挑的身躯以及柔韧细腻的皮肤就连涂山月也有些羡慕。
这女妖水灵灵的妖眸也看向涂山月这边而来。
二女对视一眼，蓝灵一步步往她这走来。
蓝灵来到涂山月身边不远处停下，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两米的身高让涂山月只能仰望。
涂山月微微欠身向蓝灵示好。
蓝灵却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反而一直盯着涂山月臀后那毛茸茸的大尾巴。
她又甩了甩自己的尾巴，除了龙骨延伸的那一列毛外完全达不到要求，而且也不够蓬松。
蓝灵指了指涂山月的尾巴。
“那个，我可以摸一下吗？”蓝灵微微弯下腰，眼中放光的看着涂山月。
涂山月本以为她是来宣誓领地归属的，毕竟这是妖族特有的方式，没想到却提出这种要求。
没等涂山月答应蓝灵就已经抓住破绽，一把抱住涂山月的尾巴埋入头里使劲蹭。
涂山月的尾巴极其敏感，让她不经意叫出声来，脸也涨得通红。
“嗯~呀~~”
冥界
当三大阎罗回到主城后也是忙得不亦说乎。
几大鬼都幸存下来的鬼魂寥寥无几，仅仅剩下满城密密麻麻的魙火。
也就是鬼死后的形态。
少部分阴兵在城中小心翼翼四处打捞收集着魙火，并且得注意不能太用力将魙火弄碎。
如今冥界真正意义上已经成为了一片死城......
伐天岛
登天路
晟諦看着眼前这条残破不堪的天路久久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身后站着的是两大护法，以及阴蕴萱与她手中储存夜神神魄与血气的血锥。
许久后，仙路上飘下一颗白色的光球，晟諦一把收入袖中。
他对身后几人道：“走吧，将所有行动取消，让下面的人继续藏匿。
夜神教也是，若是闹出了什么动静让我师尊发现了，可别怪我食言。”
晟諦特意对着身后的阴蕴萱直言道。
阴蕴萱没理会，而是把玩着手里的血锥。
对此晟諦没多理会，阴蕴萱这女人也是有点小心机的，居然对血锥做了手脚。
她只要得到凌昆，之后再将东西给他，不然强取也只会让血锥瞬间湮灭。
阴蕴萱这个女人太特殊了，杀不死，除了凌昆她什么也不在意，自然威胁不了她。
万仙魂、玉琉璃、邪仙血魂，那么还有最后动荡之地里月魔老祖的魔尸珠。
马上，就能开始了。
“呵呵呵，动荡之地......
我已经等不及了！”
晟諦阴恻恻的笑着，已经对即将达成的目的迫不及待了。
雪瑶塔
圣塔顶端
凌昆在慕千颖的刻意影响下至今未醒。
慕千颖紧贴着凌昆的身体，神识意识体一直游荡在凌昆体内。
他那存粹的道心被黑气包裹着，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的心理活动。
但最让慕千颖惊讶的是凌昆的道心上有好几把锁。
其中有一把锁封印的是一块压缩到了极致的光球。
这些是大道感悟，是接触天地规则力量的东西。
慕千颖从未见过如此存粹的感悟之力，哪怕是她母亲的记忆中也不存在。
若是释放出这股力量那凌昆转眼就会被那些家伙收去的吧！
一想到母亲记忆中的那些画面，慕千颖黑色的眼眸再次凝聚成线，满是杀意。
将脑海中的东西甩掉，慕千颖看向其他锁头连接的方向。
其中就有一把锁是封印着一团红褐色的团子，团子很安静，可给慕千颖的感觉却很危险。
师尊的道心里为何会有这种东西！
他明明不是魔修啊！
而那团黑气一直腐蚀着凌昆这个团子的锁，企图将这里面的东西释放出来。
不过黑气暂时被慕千颖冻住了，目前来看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她要找的可不是这个，她要找的是凌昆对师徒间的那份感情。
慕千颖能感觉得到，凌昆好像刻意将这种情感无限制的压抑，那八成也会产生出心锁。
就算没有，那她也能借助黑气无限制的将凌昆对师徒间的感情放大。
她费尽精力，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的角落内发现了凌昆对师徒间的看法。
但不知道怎么说好。
凌昆道心中的师徒情感也很纯粹。
这种感觉完全不像师徒，而是像父亲给予自己孩子的关心爱护。
对于男女之情的情感也有，但小得与芝麻豆一般，更让慕千颖如遭雷击的在于，这份情感不是来自她的！
慕千颖好不容易压下的杀意再次迸发，但却控制有度，避免伤害到凌昆。
她的二师姐，那只狐狸精居然早在数百年前就与凌昆袒露过了心意。
凌昆自然不可能答应，可也埋下了一颗种子，只是涂山月的攻势不足以让这颗种子发芽而已。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师尊对她抱有这种想法？
哪怕只是亿分之一我也无法接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慕千颖魔怔般重复着一句话。
涂山月和凌昆平日里相濡以沫，基本上见面都是点个头就互不干预的情况。
慕千颖平日里最少理会的就是涂山月，没想到她才是潜在最深的敌人。
她引来一丝黑气注入其中，那一点情感瞬间枯萎消失。
师尊能喜欢的人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慕千颖又逛了一会儿，总算是发现凌昆对于她的感情所在。
稍微贴近感受了片刻，慕千颖发现就连凌昆也不知道对她是怎么想的。
这些都无所谓了，慕千颖强行抽取大量黑气植入凌昆道心之中，不断侵蚀枯萎掉对慕千颖不满的地方。
这些还不够，慕千颖不惜强行透支自己的神魂过滤黑气中影响心智的心毒，利用过滤后的气体不断填补凌昆对她的感觉。
她很累，累得都快晕眩过去了。
但一想到凌昆再次苏醒时会主动对她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她就战胜了神魂的疲惫，硬挺着为自己与凌昆的感情打基础，即便是强行的，但她也想得到凌昆对她的爱啊！
不知多久后，慕千颖将没用完的黑气再次冰冻在凌昆道心之中。
她神识体遁回自己的身体，带着大量的心毒。
慕千颖盘膝在寒床上打坐，消磨着体内的心毒。
这种上界梦魇魂魄炼化的东西慕千颖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夜神虽不是这个大陆的人，可他的肉身和物品应该连同那时一起被天道灭掉了才对。
难不成又有上界人被“流放”至此？
这是慕千颖能想出的唯一结论。
但她一点也不当心。
来了又如何，敢打扰她和师尊就将他捏死。
半月时日过去，凌昆悠悠转醒。
还是小津峰上熟悉的竹床，以及简陋的屋舍。
他的头似乎有些要裂开一般，疼的不禁倒吸凉气。
凌昆摸着脑袋微微起身，眼前有些许模糊，记忆混乱不堪。
他......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被几个徒弟陷害了，然后……慕千颖呆在身边一直照料他。
之后...好像是去了炎脉，修复了仙基，可过程是……
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的记忆中些许像是被衔接，又像被擦除掉一般，留下大片残白。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导致目前的状况看起来似乎很正常。
凌昆想起来了，他被凌雾捅了一剑后让伤了神魂，好巧不巧储存记忆那一片被影响到了。
这使他即便修复好了仙基也留下了后遗症，那段时间会时不时忘掉一些东西。
唯一还记得的就是慕千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照料着他。
想到这凌昆心头微微跳动，忍不住仔细回忆着慕千颖对他的好，以及徒儿那俏丽的绝色容颜。
忽然凌昆意识到不对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怎么突然就对自己的徒儿这么思念？
她不是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吗？
可是......
就是忍不住想她......
咚~咚~
房门被敲响。
凌昆将想法抛在脑后，顺手捋了捋纯白的内衣衫。
奇怪？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凌昆有些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整理形象。
“师尊？”慕千颖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柔情。
凌昆这才从失神中回过味来。
“进来吧。”凌昆对外道。
慕千颖推开房门，看着坐在床榻上似乎在闭目养神的凌昆有些失望。
还以为会直接冲过来抱住她，再不济也得直勾勾盯着她看吧？
一想到凌昆会用那种眼光一直盯着她，慕千颖就忍不住浑身燥热起来。
可为什么凌昆的状态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难道对她的爱意还不够强烈？
慕千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宽松的白色衣裙，与那一头银发很是般配，清丽可人，还有些许秀美典雅。
她慢慢靠近凌昆，在凌昆身边坐下，将脸贴近凌昆面前。
凌昆虽然闭着眼但却很清楚慕千颖在干嘛。
他的心跳渐渐加深，即使是强压也压不住这种感觉，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以前也有过一次，那是在蓝星时的经历，是和......
和......
和谁来着？
凌昆想不起来，但心头缺失的这块东西好像对他很重要。
话说他是为了什么破开虚空的？
破开虚空又是为了去哪的？
“师尊？”
涂山月走过熟悉的阵法。
她手中的阵石依旧可以打开这偌大的隐遁法阵。
看着自己平日打理的山峰如今密林丛生，以及新冒出头的仙草幼苗。
闻着淡淡药香，还有紫仙林里熟悉的紫竹香气，涂山月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顶峰。
她的鼻翼耸动，一双狐眸微微蹙起。
为什么...家里会有妖气！
在大阵的作用下此地谁也用不了神识探查，这都是凌昆为了保护他们几个徒弟隐私特意设下的，连凌昆自己都不例外。
涂山月绝不允许自己家被其他妖物鸠占鹊巢！
她的襦裙下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撩拨开裙摆两侧从裙子里探出。
这是为了方便特地剪开的，平日里会自行粘合，是凌昆专门为她炼制的法衣。
涂山月置于小腹前的双手也松开了，十指利爪长出几寸，妖瞳竖立而起，一双柔软的狐耳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在上面！
涂山月抬头看去，刚刚空中还晴空万里，如今却以极快的速度产生出黑云聚拢。
庞大的妖气压得涂山月有些喘不过气来。
隐约间空中闪过一道游龙虚影。
不过片刻，一头巨龙从中探出头，但又迅速钻入云雾之中戏卷那片诡异的厚云，留下那许久未曾消退的修长躯体。
它那巨大的身躯长满像冰一样晶蓝的美丽鳞片，是从未见过的龙种，妖气也极为奇特，似乎有着灵力加持。
涂山月正被空中的巨龙吸引到视线时，身边忽然传出一个女声。
“很漂亮对吧？”莲辰的声音冷不丁在涂山月右边响起。
这一下差点让涂山月尾巴都炸毛了。
好在她心理素质也是较硬，并没有出现什么丢人的举动。
她看向莲辰。
这位名人她在小时候认识，当时是她姑姑带她去的，那时候她姑姑和她的关系好像很微妙。
涂山月知道莲辰修为，也不做无意义的质问，老老实实收起妖力朝莲辰作揖。
“见过莲阁主。”涂山月的声音很暖心，听起来像被人轻轻抚摸心脏一般，温柔的一塌糊涂。
莲辰见她和自己打招呼也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
她依旧看着空中翻腾的龙影，淡然问道：
“凌昆的事，你居于何位？”
涂山月先是一楞，苦笑一声，声音有些微动，似乎也在愠怒着。
“此事...…
蒙在鼓里。”
莲辰侧目盯着涂山月的姿态，再三确认她并不是撒谎后收回了藏在袖口内的杀刃。
“姑且信你一次，但凌昆若是回来，会发生何事我也不敢保证。”莲辰扭头走向暂居的屋舍。
涂山月微微鞠躬感谢。
空中晶龙已经卷起一个云漩，整个小津峰内的温度直线下降，连涂山月都感觉有些冷了。
漩涡中雷电交加，那条晶龙顺着云漩盘踞在中心处，张嘴一吸。
强横的吸力将雷电与乌云吞入腹中，不过片刻就恢复朗朗晴空。
蓝光一闪，那条晶龙消失不见，转而跳下一个半龙女子。
她轻轻飘落在地，身上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高挑的身躯以及柔韧细腻的皮肤就连涂山月也有些羡慕。
这女妖水灵灵的妖眸也看向涂山月这边而来。
二女对视一眼，蓝灵一步步往她这走来。
蓝灵来到涂山月身边不远处停下，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两米的身高让涂山月只能仰望。
涂山月微微欠身向蓝灵示好。
蓝灵却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反而一直盯着涂山月臀后那毛茸茸的大尾巴。
她又甩了甩自己的尾巴，除了龙骨延伸的那一列毛外完全达不到要求，而且也不够蓬松。
蓝灵指了指涂山月的尾巴。
“那个，我可以摸一下吗？”蓝灵微微弯下腰，眼中放光的看着涂山月。
涂山月本以为她是来宣誓领地归属的，毕竟这是妖族特有的方式，没想到却提出这种要求。
没等涂山月答应蓝灵就已经抓住破绽，一把抱住涂山月的尾巴埋入头里使劲蹭。
涂山月的尾巴极其敏感，让她不经意叫出声来，脸也涨得通红。
“嗯~呀~~”
冥界
当三大阎罗回到主城后也是忙得不亦说乎。
几大鬼都幸存下来的鬼魂寥寥无几，仅仅剩下满城密密麻麻的魙火。
也就是鬼死后的形态。
少部分阴兵在城中小心翼翼四处打捞收集着魙火，并且得注意不能太用力将魙火弄碎。
如今冥界真正意义上已经成为了一片死城......
伐天岛
登天路
晟諦看着眼前这条残破不堪的天路久久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身后站着的是两大护法，以及阴蕴萱与她手中储存夜神神魄与血气的血锥。
许久后，仙路上飘下一颗白色的光球，晟諦一把收入袖中。
他对身后几人道：“走吧，将所有行动取消，让下面的人继续藏匿。
夜神教也是，若是闹出了什么动静让我师尊发现了，可别怪我食言。”
晟諦特意对着身后的阴蕴萱直言道。
阴蕴萱没理会，而是把玩着手里的血锥。
对此晟諦没多理会，阴蕴萱这女人也是有点小心机的，居然对血锥做了手脚。
她只要得到凌昆，之后再将东西给他，不然强取也只会让血锥瞬间湮灭。
阴蕴萱这个女人太特殊了，杀不死，除了凌昆她什么也不在意，自然威胁不了她。
万仙魂、玉琉璃、邪仙血魂，那么还有最后动荡之地里月魔老祖的魔尸珠。
马上，就能开始了。
“呵呵呵，动荡之地......
我已经等不及了！”
晟諦阴恻恻的笑着，已经对即将达成的目的迫不及待了。
雪瑶塔
圣塔顶端
凌昆在慕千颖的刻意影响下至今未醒。
慕千颖紧贴着凌昆的身体，神识意识体一直游荡在凌昆体内。
他那存粹的道心被黑气包裹着，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的心理活动。
但最让慕千颖惊讶的是凌昆的道心上有好几把锁。
其中有一把锁封印的是一块压缩到了极致的光球。
这些是大道感悟，是接触天地规则力量的东西。
慕千颖从未见过如此存粹的感悟之力，哪怕是她母亲的记忆中也不存在。
若是释放出这股力量那凌昆转眼就会被那些家伙收去的吧！
一想到母亲记忆中的那些画面，慕千颖黑色的眼眸再次凝聚成线，满是杀意。
将脑海中的东西甩掉，慕千颖看向其他锁头连接的方向。
其中就有一把锁是封印着一团红褐色的团子，团子很安静，可给慕千颖的感觉却很危险。
师尊的道心里为何会有这种东西！
他明明不是魔修啊！
而那团黑气一直腐蚀着凌昆这个团子的锁，企图将这里面的东西释放出来。
不过黑气暂时被慕千颖冻住了，目前来看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她要找的可不是这个，她要找的是凌昆对师徒间的那份感情。
慕千颖能感觉得到，凌昆好像刻意将这种情感无限制的压抑，那八成也会产生出心锁。
就算没有，那她也能借助黑气无限制的将凌昆对师徒间的感情放大。
她费尽精力，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的角落内发现了凌昆对师徒间的看法。
但不知道怎么说好。
凌昆道心中的师徒情感也很纯粹。
这种感觉完全不像师徒，而是像父亲给予自己孩子的关心爱护。
对于男女之情的情感也有，但小得与芝麻豆一般，更让慕千颖如遭雷击的在于，这份情感不是来自她的！
慕千颖好不容易压下的杀意再次迸发，但却控制有度，避免伤害到凌昆。
她的二师姐，那只狐狸精居然早在数百年前就与凌昆袒露过了心意。
凌昆自然不可能答应，可也埋下了一颗种子，只是涂山月的攻势不足以让这颗种子发芽而已。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师尊对她抱有这种想法？
哪怕只是亿分之一我也无法接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慕千颖魔怔般重复着一句话。
涂山月和凌昆平日里相濡以沫，基本上见面都是点个头就互不干预的情况。
慕千颖平日里最少理会的就是涂山月，没想到她才是潜在最深的敌人。
她引来一丝黑气注入其中，那一点情感瞬间枯萎消失。
师尊能喜欢的人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慕千颖又逛了一会儿，总算是发现凌昆对于她的感情所在。
稍微贴近感受了片刻，慕千颖发现就连凌昆也不知道对她是怎么想的。
这些都无所谓了，慕千颖强行抽取大量黑气植入凌昆道心之中，不断侵蚀枯萎掉对慕千颖不满的地方。
这些还不够，慕千颖不惜强行透支自己的神魂过滤黑气中影响心智的心毒，利用过滤后的气体不断填补凌昆对她的感觉。
她很累，累得都快晕眩过去了。
但一想到凌昆再次苏醒时会主动对她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她就战胜了神魂的疲惫，硬挺着为自己与凌昆的感情打基础，即便是强行的，但她也想得到凌昆对她的爱啊！
不知多久后，慕千颖将没用完的黑气再次冰冻在凌昆道心之中。
她神识体遁回自己的身体，带着大量的心毒。
慕千颖盘膝在寒床上打坐，消磨着体内的心毒。
这种上界梦魇魂魄炼化的东西慕千颖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夜神虽不是这个大陆的人，可他的肉身和物品应该连同那时一起被天道灭掉了才对。
难不成又有上界人被“流放”至此？
这是慕千颖能想出的唯一结论。
但她一点也不当心。
来了又如何，敢打扰她和师尊就将他捏死。
半月时日过去，凌昆悠悠转醒。
还是小津峰上熟悉的竹床，以及简陋的屋舍。
他的头似乎有些要裂开一般，疼的不禁倒吸凉气。
凌昆摸着脑袋微微起身，眼前有些许模糊，记忆混乱不堪。
他......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被几个徒弟陷害了，然后……慕千颖呆在身边一直照料他。
之后...好像是去了炎脉，修复了仙基，可过程是……
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的记忆中些许像是被衔接，又像被擦除掉一般，留下大片残白。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导致目前的状况看起来似乎很正常。
凌昆想起来了，他被凌雾捅了一剑后让伤了神魂，好巧不巧储存记忆那一片被影响到了。
这使他即便修复好了仙基也留下了后遗症，那段时间会时不时忘掉一些东西。
唯一还记得的就是慕千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照料着他。
想到这凌昆心头微微跳动，忍不住仔细回忆着慕千颖对他的好，以及徒儿那俏丽的绝色容颜。
忽然凌昆意识到不对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怎么突然就对自己的徒儿这么思念？
她不是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吗？
可是......
就是忍不住想她......
咚~咚~
房门被敲响。
凌昆将想法抛在脑后，顺手捋了捋纯白的内衣衫。
奇怪？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凌昆有些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整理形象。
“师尊？”慕千颖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柔情。
凌昆这才从失神中回过味来。
“进来吧。”凌昆对外道。
慕千颖推开房门，看着坐在床榻上似乎在闭目养神的凌昆有些失望。
还以为会直接冲过来抱住她，再不济也得直勾勾盯着她看吧？
一想到凌昆会用那种眼光一直盯着她，慕千颖就忍不住浑身燥热起来。
可为什么凌昆的状态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难道对她的爱意还不够强烈？
慕千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宽松的白色衣裙，与那一头银发很是般配，清丽可人，还有些许秀美典雅。
她慢慢靠近凌昆，在凌昆身边坐下，将脸贴近凌昆面前。
凌昆虽然闭着眼但却很清楚慕千颖在干嘛。
他的心跳渐渐加深，即使是强压也压不住这种感觉，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以前也有过一次，那是在蓝星时的经历，是和......
和......
和谁来着？
凌昆想不起来，但心头缺失的这块东西好像对他很重要。
话说他是为了什么破开虚空的？
破开虚空又是为了去哪的？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