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恼羞成怒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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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清很累。
  全身仿佛透支了的那种累。
  身上都汗津津的。
  刚才那种沉浸式的回忆,让她想起更多的细节。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谁。
  林夏清或者夏清。
  她们仿佛原本就是一个人,她们是彼此性格中的一部分,是平行空间里的另一个自己。
  因为各自身死,然后回归到一个身体中。
  林夏清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细枝末节的痛,也蔓延到她的身体,甚至灵魂中。
  那些阴暗、潮湿的岁月,磨平了一个女孩的骄傲、自尊,又消磨掉她对生的意志。
  刚才她仿佛又回到了重生的那一刻。
  疼、绝望、没有生机,甚至也放下了对这世界所有的留恋。
  夏清知道,那不是她的意识。
  那是林夏清最后死亡时,全身透着的气息。
  她在病房说了很多,可语言终究单薄,不足以表达出原身万分之一的痛苦。
  以及绝望。
  她只是住在这个身体里,去试图回忆过去,此刻全身都仿佛被那种阴郁的气息缠绕,整个人难受的紧。
  上了车,夏清看着神色如常的裴正扬,“昨晚被熊熊闹的太累,困的很,我眯一会,到了你再喊我。”
  说完夏清就闭上了眼。
  一瞬间,夏清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似飘在头顶,直接半晕了过去。
  裴正扬不想让夏清知道自己听到了一切,故作平常,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他的反应,说完那句,就睡了过去。
  连呼吸都很浅的那种。
  裴正扬拧了拧眉,“车子开慢些。”
  “是。”阿宽应了一声。
  阿海从后视镜里看到夏清疲累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轻声问,“二少,少夫人只是去了趟病房,怎么会累成这个样子,秒睡啊。”
  “你闭嘴。”裴正扬凉凉的回了一句,心中想的却比阿海更多。
  为什么会这么累?
  因为回忆林夏清的事情,还是因为魂魄不稳?
  不知觉的裴正扬已经完全接受了林夏清不是林夏清的事实。
  并且开始生产各种担忧。
  沉默了一会,裴正扬想到沈泓的歪门邪道一贯多,斟酌了一凡用词之后问,“你有认识的法师吗?”
  刚从一场党政会议上下来的沈泓以为自己看错了,“法师?”
  “嗯,要靠谱的。”裴正扬面无表情的说。
  不等沈泓反应过来,又补了一句,“最好是会镇魂之类的,价格好谈。”
  “你魂丢了?”沈泓对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呆,最后飚出这么一句。
  裴正扬被气的不轻,结果沈泓又来了一句,“终于发现魂被你家唐美人勾走了,想找回来?那你找法师干嘛?直接找你家唐美人啊,听说你心脏不治而愈,直接试试夫妻生活呗,指不定就回来了。”
  “滚!”
  “哎呀,你害羞什么,你家老爷子给你找男科医院的事谁不知道。”沈泓发完这句,再发消息,那边就成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表示您的消息已经被拒收。
  沈泓,“……”
  恼羞成怒的纯情男人啊!
  不过惹了这位他也不好过,沈泓连忙将号码拨过去,下一刻被直接挂断。
  沈泓看着手机,“哇靠,无情!”
  想了想沈泓把号码拨给阿海,结果阿海也挂断了他的电话,不过很快回了消息,“在车上,少夫人在睡觉,二少说把事情办好了,再联系他。”
  沈泓暗想什么事?
  但下一刻就反应了过来,这家伙搞真的,找法师,还要镇魂的玩意?
  不过虽然不知道裴正扬这家伙搞什么,但沈泓还是乖乖给找去了,要不这家伙坏起来,把刚给晋市的项目撤掉,市长找他,他找谁哭去。
  乖乖的给阿海回了消息。
  车上。
  阿海虽然看不懂沈泓发来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侧头小心的回复裴正扬,“二少,沈秘书长说保证给您找到最好的法器。”
  “嗯。”裴正扬应了一声,目光落到夏清睡着的脸蛋上,很安静,安静让他心生不安。
  仿佛她这一睡就会醒不来,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夏清的手。
  夏清觉得自己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中,什么都能感觉到,又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
  像是回到第一次死亡后的场景,有些难受的挣扎,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接着脑子里浮出更多的记忆。
  一会是她被关在储物柜里,不停的求救,云姨偷偷过来给她送吃的,却被李政全揪着头发一起拖进去。
  一会是她问问爷爷妈妈在哪儿,被爷爷训斥,站在太阳下罚站。
  一会又是她缩在厕所里,全身馊饭味儿,恶心的吐到胃里只有酸水,被放出来已经第二天,她穿着又馊又臭的衣服,在所有同学的起哄下哭着跑出学校。
  可跑着跑着又成了另一副场景,她拿着银针不停的练习,那牛皮好硬,她手上全是针眼,爷爷说学医便是如此,不吃得苦中苦怎么能成人上人,叫她不能像妈妈一样。
  她想问妈妈在哪里?接着就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人牵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两三岁的样子,女孩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哭闹着,忽然指着一个起飞的气球,然后小跑着追了过去,接着一辆卡车迎面开来。
  夏清嘴里喊着不要,不要,可美丽的女人已经冲了过去,将她护在身下,鲜红的血色覆盖了她整个视野。
  她痛苦的低声呜咽,却变成了跪在爷爷面前,她固执的对爷爷说中医早已经滞后,她要去耶鲁学习外科,不想固步自封,像他一样永远跳不出,然后就看到爷爷挥舞下来的棍子,隔日她断着一条腿上了飞机。
  可明明在飞机上,却变成了一间酒店的房间,男人与女人纠缠的喘息声震颤着她的耳膜,接着她发现那声音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
  她惊愕的瞪大眼睛,嘴里喊着不要,可发现自己根本左右不了这一切,男人的整个重量压在她的身上,还有那温热的喷洒在肌肤上的气息,她努力想看清楚他是谁,忽然手被人用力捉住,一股清晰的疼痛席卷她的全身。
  “唔,不要……疼……啊啊!”
  夏清猛地坐起来,就对上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她在梦境中始终看不清的那张脸,此刻无比清晰的放大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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