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谁能比我更会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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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彼得帕克带着森光整装待发。
  地下拳赛场前,森光整理彼得帕克的衣服和包裹。“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不仅自己请假过来打无规则比赛,还要把我也一起拉过来呢!”
  彼得帕克清了清嗓门,他才不想要承认,是因为害怕一个人呢。
  “报名表上要写上自己的参赛名称,我觉得蜘蛛男孩挺好。”
  “你觉得呢,森光。”
  森光翻了个白眼,可拉倒吧,他说:“蜘蛛男孩太过普通,改成蜘蛛侠吧。”
  至少没有那么丢人。
  蜘蛛侠!
  彼得帕克打了个激灵,兴奋地梗着脖子对森光说:“我觉得这个名字不错。”
  “好,就蜘蛛侠。”
  两人通过前台的介绍,来到参赛选手的休息场地。
  这里面的参赛选手个个膀大腰圆,肌肉虬起,那腹肌发达得就如同一排排肌肉蜈蚣似的,反正就和普通人完全不同。
  参赛选手们的教练都在旁边给他们讲解无规则比赛的注意事项。
  在这些人之中,森光与彼得帕克是两个异类。
  想想看,周围每一个人的胳膊都比你的大腿粗,而且都是成年人,而彼得帕克是一位高三学生,沈森光目前勉强说是一名高中生。
  森光倒是无所谓,彼得帕克顶着大家看过来的异样目光,他对森光悄悄问道:“你不害怕吗?”
  “害怕?”
  森光说:“你为什么要害怕,你在七秒内就能全部打败的人呢?肌肉多不等于力量强大。”
  森光捏了捏蜘蛛侠的胳膊。
  肌肉结构已经发生了变化吗?
  虽然看起来只是稍微强装了点的体格,但是所有小肌肉全部发达到了极限。
  彼得帕克还是保留了之前的一些习惯。“和他们待在一起,我还是很害怕。”
  “这里的人,每一个人都可以吊打之前的我。”
  “伙计……”森光按着他的肩膀。“老哥,来,作为你的教练我就要告诉你,等会不管遇到任何对手,就给我直接冲上去,像是一辆坦克一样撞在他的身上。”
  “那人要是不飞出去,你过来找我。”
  “我给你支付医药费。”
  彼得帕克翻了个白眼,用手臂格挡开森光的手。
  可是森光的手始终牢牢锁定在他的肩膀上。
  这……
  彼得帕克瞪圆眼睛,他知道拥有超能力的自己拥有着什么样子的力量,现在他却格挡不开一个孩子的手!
  而且!而且!
  刚才自己明明把森光的手打开了吧。
  为什么,森光的手仍然在自己的肩膀上。
  森光淡淡地笑道:“这就叫做若有似无。这是如来神掌第一式的高深思想,大概是不在彼岸,不在此岸,却又无处不在。”
  “怎么样,到开赛之前,还有一段时间呢。”
  “玩个游戏。”
  “你要是能让我把手从你肩膀上拿开,我就把这招教你。”
  “可你要是不能让我,把手从你肩膀上拿开,你就必须听我的话,做一件事。”
  彼得帕克挑起眉头。“又是赌约!”
  “好,我接受。”
  “你的手就在这里,我就不信还能去哪里,我肯定能躲得开。”
  话刚说完,彼得帕克便自己站了起来。
  他离开了休息用的椅子上。
  森光笑了。
  耍这种小花招!
  彼得帕克洋洋得意,他正要说话,蜘蛛预感却陡然让他汗毛竖起,因为那只手还压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可能?”
  彼得帕克惊声说。
  接着,他动作敏捷地左摇右摆,就是想要逃脱森光的手掌。
  可是这一掌始终笼罩了他的气机。
  休息室里的其余选手还以为这两个小鬼在玩过家家的游戏,可后来他们看到彼得帕克的速度越来越快,而沈森光的手掌始终笼罩在彼得帕克的肩膀上。
  一个练西班牙摔跤的选手,啧啧称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对教练说:“那种速度的敏捷反应,是我都没有办法做的的啊。”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办法摆脱那个小孩的手掌呢?”
  一个红脖子白人不服气道:“花里胡哨。”
  他身边的教练没好气地对他说:“别小瞧人家。这两个人很厉害呢啊。”
  “唉。”森光叹了口气,手指点在彼得帕克的眉心处。“看到了吧,愿赌服输。”
  彼得帕克是等到额头处传来冰冷的触觉,才恍然发觉,有人用手指顶在自己的额头上。
  那种冰冷的触觉……
  比蜘蛛预感还要更快地传来。
  沈森光的速度超过了蜘蛛预感?
  蜘蛛侠彼得帕克心头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蜘蛛预感还告诉他,如果对方手指再多用一分力气,他的脑袋很可能会像是豆腐一般碎裂。
  可是……
  彼得帕克惊疑不定地看着森光,低声说:“你是不是也有超能力。”
  “没有。”森光说:“比赛开始了,去吧,彼得帕克。”
  彼得帕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他在室内选手凝重的目光下进入换衣间,给自己换上格斗专用的紧身衣服,然后,他来到等候区。
  这种地下拳赛比较野蛮粗暴。
  比赛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上一代地下拳王卫冕擂台,然后其余选手一个个上台与其较量。
  但是,因为参赛的选手一般都不是很专业,所以基本上就是去送菜。
  等到彼得帕克上台的时候,他的上一个对手,已经被人用担架抬了下去。
  彼得帕克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么凶狠的吗?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擂台下方,只见森光给他比划了一个手势,对他表示,’OK‘。
  裁判举起彼得帕克的手。“这位是蜘蛛侠,他来挑战我们的冠军苏!”
  全场观众们沸腾了起来,
  “冠军苏、冠军苏、冠军苏!”
  “冠军苏、冠军苏、冠军苏!”
  一个浓眉大眼、粗胳膊、粗大腿,身高似乎有两米的男人站在彼得帕克面前,森光挑起眉头,嘿嘿,我临时把原本的冠军替换了,请来了即使是在变种人群体之中都是顶尖的3级变种人。
  冠军苏!
  他的力量异能可以徒手碾碎钢铁,人送外号,钢铁碎狮。
  因为和他打的人,很少可以全须全尾地下去。
  彼得帕克啊,人呢,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希望你不会用担架下来。
  擂台上,冠军苏偷偷瞄了眼森光。
  苏是互助会的人。
  森光点点头,给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裁判吹了声口哨。“开始。”
  冠军苏如同坦克冲入无人之地,直接径直冲向彼得帕克,直拳打向蜘蛛侠彼得帕克的脑袋,彼得帕克吓得直接蹲了下去,却让冠军苏的拳头落了空。
  “小虫子,你跑得挺快的啊。”
  “大个子你的速度能不能再快一点。”彼得帕克吐出丝,他利用蜘蛛丝的反作用力,来到了赛台的另外一边,接着,一个后侧踢打在人家的脖子上。
  观众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的冠军苏没事吧?
  “呵呵……”冠军苏抓住彼得帕克的脚脖子,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脖子上厚实的肌肉层保护了他脆弱的脊椎。这可是冠军……苏!
  “小子你是蚊子吗?力量太小了。”
  全场顿时被冠军苏这霸道的宣言沸腾起来。
  “冠军苏!”
  “冠军苏!”
  “冠军苏!”
  一个英国大妈举起LED灯装饰的牌子。“打爆他的蜘蛛屁股。”
  冠军苏再次看向台下老板,森光给他竖起拇指,Good,继续。
  冠军苏得到老板的授意,顿时狞笑起来。
  ‘不妙!’蜘蛛侠背部寒毛竖起来。
  下一刻,他的脚脖子被人抓在手里,他的身体腾空了起来,然后眼前一黑,被人拿在手里当作鞭子一样挥来挥去。
  不!
  这样我会死!
  砰~
  冠军苏把他像是一个垃圾般仍在擂台的角落,彼得帕克摔在了地上,发生重重的声音。
  整个会场的观战们普遍发出倒吸声。
  因为这一下看起来摔得很重。
  特别地重。
  彼得帕克从地上爬起来,头晕眼花,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只打手抓住了他。
  是冠军苏。
  此时,冠军苏要趁胜追击。
  一只手锁住了彼得帕克的双手,一只手用胳膊夹住彼得帕克的脖子。
  形成一个三角夹!
  彼得帕克心中暗道我死定了。
  这一下,至少会让他失去意识。
  “小鬼。你要是敢现在就昏迷,等会我下去,我就把和你一起来的小鬼揍一顿。”
  冠军苏压低了声音,在彼得帕克的耳边说。
  不!
  蜘蛛侠看向台下,可爱的小弟森光还在下面翘首以盼。
  森光!
  彼得帕克咬紧牙关,台下的森光给了他一个加油的手势。
  ‘我本来是觉得这样赚钱更快更简单,谁知道会这样……’
  ‘我错了吗?’
  ‘你真的……觉得上台打比赛是捷径吗?’
  彼得帕克瞪大眼睛,因为森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是回忆吗?
  听说人临死前,总会胡思乱想。
  ‘唉,彼得一个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全力以赴。’
  ‘认真点吧。’
  ‘不然你怕是要被摔成脊椎断裂。’
  脊椎断裂……
  彼得帕克脑子一下子蒙了。
  这就是非法的地下黑拳吗?
  他想起了之前躺在担架上下去的参赛选手,自己也会变成那样吗?
  不。
  如果自己变成那样,这个冠军苏一定会去找森光的麻烦的,这里是地下黑圈赛场,所有人都是潜在的罪犯和灰色地带份子。
  是自己的私心,把森光拉进这里的。
  绝对不能把他也卷入这种事情。
  冠军苏举起彼得帕克,然后狠狠往下面摔去。
  不!
  他的脸越来越接近地面,在最接近地上的那一瞬间,彼得帕克突然想起之前自己与森光进行的那个小游戏。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游戏里的两人的动作完完全全地在自己脑海里回放。
  而且是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似有若无……
  砰~
  地上扬起尘雾。
  观众们全都被吓了一跳。
  那个看起来像是孩子的蜘蛛侠,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尘埃散去。
  彼得帕克倒吊在擂台上,他摆出蜘蛛侠经典动作,倒着蹲在赛场上,对准冠军苏比划了一个手势。
  “耶,你好啊。”
  “肌肉蜈蚣你的动作太慢了,我让了你这么多回,我觉得现在是我来进攻的时候了。”
  冠军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
  刚才他切切实实地用胳膊夹着蜘蛛侠,往地面撞过去了,而且他也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传过来的反作用力。
  这个被老板特别叮嘱针对的青少年,早就应该脊椎断裂,变成残废。
  为什么?
  冠军苏慌张地往台下搜寻老板。
  老板,我这只是意外,请不要……
  他却见到森光在下面打了个哈欠,已经到一旁喝可乐去了。
  蜘蛛侠说:“淘汰吧,你。”
  “小鬼你别得意了,以你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我造成有效的打击。”冠军苏握拳,肩膀上的肱二头肌竖起,他用尽全部力量打向蜘蛛侠,却被蜘蛛侠轻易地闪了过去。
  蜘蛛侠在擂台上四处跳跃,避开与冠军苏正面交锋。
  冠军苏像是一个笨拙的野猪,野蛮地胡冲乱撞,却根本摸不到蜘蛛侠的边。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蜘蛛侠对他喷射了一道道白色的蛛丝,很快冠军苏便被蜘蛛丝捆绑了起来,动弹不得。
  蜘蛛侠彼得帕克跳落到冠军苏的身前,用手轻轻拍打苏的脸。
  “不好意思,只要让你不能动弹,那也是我赢了。”
  “这些蜘蛛丝比钢铁还要硬。”
  “你扯不开的。”
  会场里的观众们都无法相信眼前的结果。
  “冠军苏居然输了。”
  “他不再是冠军苏!蜘蛛侠!蜘蛛侠!”
  “打死他,蜘蛛侠!不要让他站起来,折断他的脊椎。”
  擂台上,裁判举起彼得帕克的手。
  彼得帕克在梦幻之中走下擂台,来到森光的身旁,他听到身旁观众们的肆意嚎叫,要他把冠军苏打到截瘫。
  森光说:“你赢了蜘蛛侠,你赢得很艰难,但你还是赢了,只是这就是你想要的。”
  彼得帕克迷茫地摇了摇头。“这不是我想要的。”
  他想起自己在擂台上生死一线,想起要不是领悟了森光的招式,现在半生不遂的人应该是他。
  现在观众们恐怕还要大喊,‘冠军苏,打死蜘蛛侠。’
  “这里的人都是疯子。”
  蜘蛛侠低声说。
  森光嘲讽他:“可你之前还想要与他们为伍。”
  蜘蛛侠握紧了拳头。“我不会再来参加比赛了。我们领完钱就走吧,森光。”
  森光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地下拳击冠军,彼得帕克会轻易地击败了对手,享受胜利者的一切荣耀。
  他又怎么能在失败之中有一些成长呢。
  又怎么能看见这里的荒诞和可怕。
  森光给了裁判一个眼神,让他救下冠军苏,然后跟上了彼得帕克,等会还有的戏要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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