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斯卡波罗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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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小城有集市,有沙滩,有海湾,有教堂,山顶还有一座城堡……
  斯卡波罗有很多可以游玩的地方,艾达却唯独选了一家小小的咖啡馆。
  弗雷德和乔治心中倒是察觉出了什么,但艾达没有主动说,他们也就没有主动挑明。
  既然艾达决定带他们一起过来,那答案早晚都会向他们揭开,又何必急于一时。
  弗雷德和乔治没有再多说什么,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两兄弟绅士地推开门,让不耐寒的艾达先走进温暖的咖啡馆。
  与窄小的门脸一样,这家位于街角的咖啡馆内里也没给人豁然开朗的感觉,显得稍稍有些拥挤。
  一张吧台,几张桌椅,角落里的钢琴、吉他,零星的客人,以及温暖柔和的灯光,组成了咖啡馆的全部。
  艾达看似随意地扫了一眼,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既没有关注店内的客人,也没有去看咖啡馆的老板,艾达安静地看向窗外,就好像她只是走累了,进来喝杯咖啡一样。
  按照以往的默契,既然艾达去占座了,弗雷德和乔治自然要去吧台点单。
  “你好,两位先生需要些什么?”
  咖啡馆老板的声音柔柔地响起,她的嗓音与这家小馆一样,带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三杯——”正要点单的弗雷德愣住了,话都只说了一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咖啡馆老板问道,几分不解和迷惑出现在她美丽的容颜上。她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带着成熟女子所特有的魅力。
  如果说三把扫帚的罗斯默塔女士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是很多霍格沃茨小男生的梦中情人的话,那眼前的女人如果出现在霍格莫德,她将完爆罗斯默塔。
  但是,双胞胎惊讶的并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长相给了两兄弟一种错觉,两兄弟觉得自己仿佛是见到了中年版艾达。
  “没有,没什么,”乔治连忙说道,“嗯……三杯欧蕾咖啡……呃,谢谢。”
  咖啡馆老板笑容可亲,她说道:“好的,请稍等。”
  “没……没关系……”
  在咖啡馆老板疑惑的目光中,弗雷德和乔治飞似地逃走,一溜烟跑到了窗边的位置,气喘吁吁地坐在艾达对面。
  望向窗外的目光终于收了回来。
  艾达问道:“看到了?”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患上了严重的感冒一般。
  “看到了。”双胞胎齐齐点头,点头的幅度之大,都让人担心他们两个的脑袋会不会掉下来。
  艾达又随口问道:“像吗?”
  “像。”弗雷德和乔治再次齐声说道。
  双胞胎没法昧着良心地说不像,那眉眼、那笑起来时上扬的嘴角,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两个人若是站在一处,任谁都会说这是一对得到上帝恩赐的美丽的母女,绝对不会认为两人毫无关系,将她们看作是陌路人。
  “她真的是……?”乔治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测、所看到的那样,为何艾达看上去兴致不高?
  艾达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合十,食指指节恰好抵在自己柔嫩的唇上,她声音闷闷地说:“是的,她就是杰茜卡·泰勒,我失踪了很多年的生母。”
  双胞胎侧过头,看向正在吧台忙碌的杰茜卡,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女真是越看越像。
  看杰茜卡现在的样子,就大概能知道二十年后的艾达长什么样;看着艾达现在的模样,也仿佛能看到二十年前杰茜卡的美好。
  “可是……为什么……”弗雷德不解,他心中满是疑惑。
  1977年,还是婴儿的艾达被放到孤儿院门口,被玛丽夫人收留。
  而现在已经是1997年了,既然艾达的生母杰茜卡还活着,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回到伦敦寻找过?
  弗雷德低下头,他现在很想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他觉得自己不该问出这个问题。这是一个很伤人的问题,尤其是对看似坚强的艾达来说。
  “她,”艾达也望向了吧台,看到杰茜卡正在招呼新进门的客人。接着说:“她不记得了。什么都记不起了。”
  不记得自己的丈夫路易,也不记得自己的女儿艾丝梅拉达。
  “遗忘咒!”乔治声音低沉地说道。
  就在前不久,双胞胎从罗恩那里得知:为了保护自己的父母,赫敏用遗忘咒抹除了他们的记忆。
  很明显,对杰茜卡也是这样。对她下咒的人当然是路易·罗齐尔,为了能保护自己的妻子,路易让杰茜卡忘记了这一切,忘记了这会带来危险和伤痛的一切。
  “是啊,一忘皆空。”艾达喃喃地说,她完全理解路易的做法,换做是她也会这么做。
  路易的巫师身份暴露,他将要面对的是埃文·罗齐尔和阿兰·罗齐尔的联手追杀,可能还会有食死徒参与其中。
  情况危急,寡不敌众。面对穷凶极恶的暴徒,路易选择了孤注一掷。
  他将自己妻子的记忆抹去,并远离她;又将自己女儿寄养在孤儿院,不必跟着自己颠沛流离。
  或许,路易是想在击败追杀自己的敌人之后,再阖家团圆;又或许,路易是想回到法国说服自己的母亲维达,再接回远在英伦的妻女。
  路易·罗齐尔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不得而知。
  他死了,死在了追杀他的人手中,也许那是发生在他即将启程返回法国的事。他的死亡,使得自己的女儿在孤儿院孤零零的长大,使得自己的妻子辗转来到斯卡波罗。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弗雷德问道。
  “不是我找到的。”艾达摇摇头,“一年前祖母找到了这里。直到最近她才告诉我此事。”
  1996年夏天,艾达曾向萝拉询问过维达去了哪里,萝拉只是告诉她:夫人约了老朋友重聚,她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比艾达掌控魔法部还要重要的事。
  原来,这件非常重要的事就是代替艾达去寻找杰茜卡。
  仔细想了一下,乔治说道:“可能是不想让你分心吧!你之前一直在抵抗伏地魔,突然得知生母的下落,必然会对你产生影响。”
  三人正说话时,杰茜卡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将托盘中的咖啡一一放好,杰茜卡却没有就此离开,她的目光停留在艾达身上,似是被眼前女子精致的容颜所吸引了一般。
  但,杰茜卡眼中的艾达却与双胞胎眼中的艾达不同。
  在双胞胎眼中,艾达自然是这魔法界一等一的美貌女子,与杰茜卡有着极为相似的面容。
  而在杰茜卡眼中,艾达只是个一头火红色头发、脸上带着雀斑的平凡姑娘,顶天也就是个子比寻常女子高了一些。
  可就是眼前这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姑娘,却让杰茜卡的心头涌起一股熟悉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她,我好像还抱过她……她对我好像很重要。
  “女士?女士?”乔治轻声唤道,“您还好吗?”
  乔治的声音将杰茜卡唤醒,她连忙说道:“很抱歉,对不起!我只是……这位小姐生得太美了,我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一会儿。非常抱歉!”
  “没关系,您不必这样,女士。”弗雷德说道,“能得到您这样美丽的女士夸奖,她的心里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然而杰茜卡还是继续着自己的道歉,她说:“我再次为我的失礼行为道歉!”
  “您真的不必这样。”艾达说道,她的感冒似乎加重了,“十分感谢您的夸奖。我想我的母亲知道我被人夸奖了,她一定会感到非常骄傲的。”
  见三人都这样说,杰茜卡这才放心下来打算离开,将私人空间还给三位客人。
  可是在离开之前,杰茜卡还是没有忍住,她试探性地问道:“这位小姐,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来斯卡波罗。”艾达说道,“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闻言,杰茜卡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酸楚痛苦。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就好像是听到自己的孩子说她再也不会回家了一样。
  “没关系!”乔治突然插嘴说道,“就算以前没见过,今天不是见到了吗!”
  “没错,没错!”弗雷德附和道,“虽是初见,但也可以当作是远别重逢!”
  一抹笑容漾开在杰茜卡脸上,她向弗雷德和乔治投去感激的目光。杰茜卡说道:“请原谅我再次无礼,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对了,我叫崔斯特,”杰茜卡接着说,“杰茜卡·崔斯特。”
  艾达抬起头,她像是着迷一般紧紧盯着杰茜卡的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艾达才落寞地说:“罗齐尔,艾丝梅拉达·罗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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