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决胜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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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一个黑夜不可逾越,没有一个黎明不会来临。
  寒夜漫漫,天明终至,又怎么会被眼前杀戮咒的绿光所蒙蔽呢!
  艾达抬手将老魔杖举起,恩赐解脱电射而出。砰的一声,如炮弹炸响,威力强大的魔咒于半空相撞,爆散开的余波都让礼堂里的众人心惊不已。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艾达与伏地魔之间的顶尖决斗再次开始,大伙甚至无法看清两人是如何出手的,只能看到咒语的光芒不断在魔法天花板下闪耀。
  如此高速的出手,施展的咒语却又那般恐怖强大,仅仅只是在一旁围观,礼堂里的人们都齐齐出了一身的冷汗,更不要提直面这两人的攻击了。
  魔杖旋舞,咒语翻飞,艾达与伏地魔的搏杀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伏地魔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加惨白,猩红色的双眸中满是杀意,溢出的杀气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见伏地魔翻手间弹飞一记打向他的咒语,接着魔杖凶狠地挥动,又一道绿光朝着艾达飞去。
  长袖飘飘,艾达灵活地闪身避过凶险的杀戮咒,一扬手中的老魔杖,铺砌在礼堂地面的地砖片片飞起,旋转着飞向伏地魔。
  被掀起的地砖如同大海卷起的浪头,凶猛地当头拍下,倏尔又变成钳形,将伏地魔的身躯钳住。地砖一块接一块地汇聚、累积,像是将伏地魔砌进了砖墙里。
  赢了吗?
  观战的众人齐齐想到,他们渴望变化的砖墙可以碾碎伏地魔,那样他们就可以放心欢呼了,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可是,伏地魔又不是什么臭鱼烂虾,这样的魔法是困不住他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困住伏地魔的砖墙被炸裂,砖石瓦砾飞散四溅。
  “崔斯特,你就这点本事吗?”伏地魔怒吼一声,宽大的袍袖一摆,没来得及飞出去的地砖凝聚、变形,一条大蛇昂首立于礼堂。
  巨型蛇首猛然砸落,艾达扬起魔杖——
  轰!只是一瞬间,四起的烟尘遍布礼堂,地面都跟着晃了三晃,围观的人们既看不见伏地魔的身影,也不看见艾达的踪迹。
  目光所及,除了散不开的烟尘,就只有那道可以撕破一切的绿光,勾魂索命的绿光!
  当烟尘散尽,人们发现礼堂地面寸寸龟裂,艾达又与伏地魔缠斗在一处,而那条砖石汇聚而成的大蛇早已分崩离析,化作尘埃。
  艾达连续甩动魔杖,杖尖延伸出的闪电如同长鞭一般上下翻飞,逼得伏地魔一顿闪转腾挪,像是跳着滑稽舞步的马戏团小丑。
  看着伏地魔躲闪的动作,一段魔性的旋律在艾达脑海中响起——everyday I'm shuffling
  于是,艾达张嘴嘲讽道:“汤姆·里德尔先生,你是在教我们如何跳曳步舞吗?”
  伏地魔不懂什么是曳步舞,但艾达言辞中的嘲讽之意都溢出来了,傻子都能听懂,更何况是黑魔王。
  勃然大怒!强横无匹的魔咒带着伏地魔的滔天怒意蹿出魔杖,直奔艾达而去,咒语的威力惊得人头皮发麻,就连头发都根根竖起。
  艾达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连续移动脚步像是穿花的蝴蝶一般,再次闪避开至毒至恶的黑魔法。
  又是一声爆响,礼堂的石墙又倒下一面,清晨的阳光顺着墙壁处的豁口洒进礼堂,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热乎乎的。
  得势不饶人,趁着艾达躲闪的契机,一记又一记杀戮咒从伏地魔的魔杖中射出,哪里是什么黑魔王,简直是人形加特林。
  “你不是有爱在保护吗,不是有牺牲在保护吗,你跑什么!怕死吗?”暴怒的伏地魔大声喊着,艾达连续的闪避让黑魔王更加恼火。
  即便哈利·波特主动牺牲自己的行为,给霍格沃茨众人提供了一层保护,但艾达还是不想脸接阿瓦达,万一破相了变成疤头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万一被伏地魔精准命中,黑魔王借着这个机会跑了怎么办?
  今天若是让伏地魔跑了,这茫茫人海,想再把他揪出来可就难了。届时,所有人都要提心吊胆,日夜提防伏地魔玩阴的,搞偷袭。
  “大错特错,汤姆,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艾达答道,她一边躲闪,一边逼近伏地魔。
  准确地说,死亡本身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人死之后,万事皆休。人们真正恐惧的是未知、是走向死亡的过程。
  艾达手中的老魔杖连续轻点,数道金红色的火焰飞向伏地魔。同时,空着的左手向下虚拍,礼堂地面像是泛起涟漪的湖水一般,鼓起一圈波纹。
  伏地魔双手挥动,将攻来的金红色火焰一一弹开、化解,但地面传来的波动还是让他的身形一阵摇晃,站立不稳。
  “阿瓦达索命!”艾达高声念道。
  绿光直奔伏地魔而去——眼见着魔咒就要命中伏地魔的胸膛,黑魔王却像一团雾气般散开,落空的咒语击打在礼堂的墙壁上,炸出一个大大的凹坑。
  阴惨惨的、散开的雾在礼堂里飘荡,将一众围观的巫师逼退,更是扑向了哈利·波特,似是想对大难不死的男孩做些什么。
  可孱弱的灵魂碎片又怎是完整灵魂的对手,伏地魔不但没能附身于哈利,反倒被对方挥舞的魔杖打得更加分散。
  飘渺似幻的烟雾摸不着、抓不到,礼堂凭空升起阵阵阴风,借着这股阴寒彻骨的风,伏地魔幻化的厌恶顺着墙壁的豁口,飘向城堡外面。
  不敢怠慢,艾达立刻飞跃过半个礼堂,翻越城堡的断壁残垣,追了出去。
  “他逃了!”
  “神秘人逃了!”
  “伏地魔逃跑了!”
  这样的喊声瞬间充斥于礼堂之中,每个人的声音都洋溢着兴奋、激动。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四起,有人以正常方式跑出城堡,有人像艾达和伏地魔一样,从墙壁豁口、破损的窗户翻出去。
  追上去,绝不能让伏地魔就此逃走。这是每个人心中的想法,初升太阳的强烈光芒照在所有人的脸上,照亮了他们脚下的路。
  奔出城堡的人欣喜地发现:伏地魔没能逃走,那团黑色的薄雾被一道蓝色的火焰细绳牢牢束缚,就像风筝被风筝线紧紧拉住那般。
  放风筝的艾达高擎着魔杖,她是绝对不会让伏地魔逃走的,一切都要在今天画上句号。
  战后审判、重建,还有很多很多事等着大家去做,需要大家去做,所以绝不能再放任伏地魔逃走了,绝不能让黑魔王的阴影继续笼罩。
  就在这时,细长火绳突然激烈地燃烧起来,原本明亮的蓝色火苗也变成了暗沉的蓝黑色,天空中的化作黑雾的伏地魔则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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