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香水商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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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趣÷阁记上没有出现具体的名字,但西格蒙很清楚,这段文字描写的就是格瑞丝从逃跑到死亡的全部经过。
  尤其是最后的那一段。
  来自黑暗的大蛇。
  这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定了定神,他查看了一下写下这段文字时的日期,手掌猛的收紧,5月5日。
  正是钟楼事件发生的当天。
  如果奥妮拉在白天写下了这段文字,这意味着她远在阿贝图斯,便预知了利亚姆城即将发生的一切。
  如果是在当天夜晚,那也几乎和钟楼大火同时发生。
  这个女人操纵了我们所有人的行为,她写下的文字就会成为现实?西格蒙从未听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或者她只是单纯的预知?
  “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西格蒙装作随意的指向其中的一条日记,奥妮拉认真的回忆解释。
  完全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进行描述。
  “只有认识的人,你才会写下他们的名字,是这样吗?”他接着问道。
  奥妮拉点点头。
  “那么你来到利亚姆城找到我们也不是单纯的叙旧吧。”
  “不是,我最近写下的一段新文字里,出现了你们家族的名字,除此之外还有我的。”奥妮拉取出另外一张纸,展开之后递给西格蒙。
  海岸东边的灯塔里,奥妮拉*塔雷斯小姐和斯金德先生找到了一封写给自己的信。
  “这个灯塔在哪儿?”西格蒙问道。
  奥妮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因为这条信息里出现了我的名字,但我对于所谓的灯塔却没有任何印象,而这段文字也是我在一次睡梦中写下来的。”
  “上面给出的线索,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劳伦斯以及路易斯。”
  “你还记得路易斯的样子吗?能画给我看吗?”西格蒙突然问道。
  时代发展,但有一部分传统依然被保留下来。
  一些贵族和成功商人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寄宿式的女子学校,这些姑娘们会在那里学习礼仪绘画,音乐等知识。
  以奥妮拉的出身来看,她未必是个出色的画家,但简单的描绘出某个人的形象应该还是十分容易的。
  “当然,路易斯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年轻人,虽然没有劳伦斯那么英俊,但很特别。”
  奥妮拉翻开一张空白页,拿出钢趣÷阁。
  可片刻之后,白纸上出现的只是一个戴着高顶礼帽,没有面孔的模糊线条。
  “我……奇怪,我明明记得他的样子!”奥妮拉握紧钢趣÷阁,却没办法在那张面孔上画下任何一趣÷阁。
  果然,西格蒙叹了口气,不再继续为难奥妮拉。
  “你们是我唯一的线索,我去了我们曾经生活的小镇,然后收集信息,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了这里。”奥妮拉一脸疲惫。
  “能把具体的地址给我看一下吗?”西格蒙问道,奥妮拉点点头叫来女仆,将整理好的地址交给西格蒙。
  随意的翻看一下,西格蒙发现,10年的时间,劳伦斯换过5个地方,而利亚姆城是在三年前……
  等等!
  这怎么可能?
  劳伦斯在安托万的香水工坊里就工作了很多年,自己的记忆里……模糊的框架,但缺少真实的细节。
  一切都变得无比混乱,时间经历根本对不上。
  谁在背后影响着一切?
  如果可以彻底的更改一个人的记忆,那影响这一切的人完全可以做得更加天衣无缝,做到让奥妮拉没有机会找到劳伦斯。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是单纯的做不到,还是故意为之?
  西格蒙想的脑壳生疼。
  奥妮拉给出的最后一条信息让他更加疑惑,斯金德先生是他,是劳伦斯,还是那个神秘的路易斯?
  奥妮拉写下的是某种单纯的预言还是必将发生的真实?
  了解的越多,他反而更加疑惑了。
  信息里提到的灯塔在哪儿?西格蒙在贫瘠的记忆里搜索着,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我们会查清这一切的。”他依旧保持着谨慎,超凡世界里的诡异事情太多,这个女人说的话并不能全部相信。
  西格蒙打算一会绕路去调查与咨询公司,找小胖子哈里斯帮他监视奥妮拉。
  他不是没有设想过这一切都是奥妮拉虚构的,只是他自身的记忆只零破碎,这让他更倾向于奥妮拉的说辞,而不是劳伦斯。
  天色已晚,又聊了一些细节,西格蒙带上从奥妮拉那里获得的全部资料,离开了咖啡厅。
  驾驶马车来到咨询公司,在前台留下信息之后,西格蒙调转车头径直来到了安托万的香水工坊。
  “你来这里做什么?!”见到西格蒙,安托万的脸色猛地阴沉下来。
  “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这里不欢迎……啪!”
  没等安托万把话说完,西格蒙便将手中的纸随手甩了过去。
  “大师级的香水配方,足够你的工坊起死回生。”
  “你……”
  最近这段时间,西格蒙这个名字在利亚姆城的上流社会,尤其是女性群体之中,可算得上炙手可热。
  甚至有人公开表示,只要西格蒙可以提供一次机会,除了正常的金钱报酬之外,她可以尽量满足西格蒙本人的某些要求。
  所以哪怕不是私人定制,一份出自大师调配的香水分子式也价值不菲。
  安托万张了张嘴,他是个纯粹的商人,最终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你想问什么,事先声明不能和瑞拉有关系!”
  西格蒙现在哪有心情理会那些蠢事,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认识劳伦斯多久了?”
  “挺久的。”
  “几年?”西格蒙追问道。
  “有七八年了吧。”安托万晃了晃脑袋,“不对,也许是更久,但也好像也没有那么久。”他挠了挠有些光秃秃的脑壳。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已经印证了心中的猜测,西格蒙继续问道。
  “就是正常招工,然后他就来到了这里。”
  “那瑞拉呢,她是什么时候认识劳伦斯的?”
  “当然是从小就认识了,劳伦斯来的时候瑞拉只有十几岁,等等,不对!她那么大的时候,她妈妈还没有去世,她们应该还没有搬到利亚姆城……”
  安托万眉头紧锁,“时间太久了,我有些记不清楚了。”他握紧了手中的白纸,生怕西格蒙会再次从他手中夺回。
  已经不需要再提问了,安托万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难怪瑞拉会喜欢上劳伦斯,不可否认,劳伦斯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可一个正常的女孩基本上是不大可能会对伴随自己成长的男性,产生男女之间的爱慕。
  可诡异之处,恰好在此。
  瑞拉的记忆告诉她,劳伦斯和她认识了很多年,可真实的感知中,他们的相识却只有短短两三年。
  记忆的偏差和现实的感觉出现了巨大的撕裂。
  那么劳伦斯呢?他的身上又出现了什么问题?
  如果他真的只有29岁,那西格蒙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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