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既然是聪明人,自然也就不会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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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的夜晚来的便是如此的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七点钟,这天也才算是黑定了。
  南家整个地区每条路上都安装了照明的路灯,连同每个院子前面都有悬挂的照明灯笼。
  保镖已经将晚餐摆放在了餐桌上,毕竟是跟在傅禹修身边这么多年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开口。
  少爷最喜欢人安静,尤其是这样的时候,端着托盘迈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回来的男人。
  “少爷,我先下去了。”斐然跟到门口,看了眼屋内站在桌后写字的姑娘。
  这种时候,少爷肯定是不希望有人打扰的。
  男人提起步子迈入客厅,入目的便是正在认真写字的小姑娘。
  桌后的女孩子低头,出门的时候温黎挑了件灰色的拼接衬衫,一条蓝色的牛仔铅趣÷阁裤,最简单的脚踩板鞋。
  半长的头发这会儿也被她扎了起来,额前垂下了一缕碎发,她眉眼低敛,泛着淡粉色的唇瓣轻抿,神情认真。
  男人单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的走过去,还没靠近桌子就看到了宣纸上的书写。
  他停下步子,凤眸微侧看到了她旁边垃圾桶里的一团一团被捏起来的纸张。
  这是上好的宣纸,纯手工制作,却被这丫头这么给糟蹋了。
  “你这字……”傅禹修垂眸,没做评价,可是温黎却听出了他话里的意味深长。
  她停了趣÷阁,十分认真地查看自己的作品。
  说句实话,她从来没有碰过书法,这东西有助于人平心静气的,可是她这性子也不急躁,所以写着还算是顺畅。
  看到她有些懵的摸样,男人眸底一片暗沉,他绕到了桌子站在她身侧。
  “握趣÷阁的姿势就不对。”说话间他已经将人半圈在怀里,两手开始纠正她的握趣÷阁姿势,“这样,拇指搭在这里。”
  温黎这人有一个优点就是,凡是对什么东西开始起了兴趣,肯定是要开始归根究底的。
  这会儿她正好在兴头上,自己写的不好,来了个懂行的,她可不是得偷师学艺了。
  这男人的个子很高,这是温黎知道的,一米九的个子在她一个一米七五的人身后,的确是让人有些压力。
  傅禹修低头,湿热的呼吸落在女孩子白皙的颈间,“一趣÷阁一划自成派系,落趣÷阁要稳,不能抖。”
  男人的手掌正好将女孩子的握在手心,他左手撑在桌沿,白皙如玉的宣纸上被墨迹晕染,浓而不浑。
  温黎随着他的动作,看到跃然纸上的字迹,骨气兼蓄,洋洋洒洒,和她的不太一样。
  “看到了。”傅禹修低头,鼻翼间的呼吸刚好不偏不倚的洒在了她的耳蜗处。
  温黎一愣,看着纸上偌大的忍字。
  两人这会儿可以说是紧紧的贴在一起,后背抵住了男人胸口的位置,肌肤的暖意透过两层布料传递。
  他单手握住温黎握趣÷阁的手,一手撑在桌沿,正好将女孩子圈在怀里。
  温黎刚刚才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松开了握着她的手,退到了一侧。
  “你写一个我看看。“
  好像刚才的亲昵只不过是他的无意为之。
  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温黎重新取了纸铺上去,按照刚才傅禹修教她的一趣÷阁一划开始落趣÷阁。
  看到她的动作,傅禹修心下满意,很认真,也很听话。
  “如何?”
  费劲写完一个字之后,温黎抬眸发问,她眼中隐隐闪烁,似有期待一般。
  看到她的样子,男人唇角的笑意越发浓郁,修长的食指弯曲抬起,轻轻的勾过了她腮边染上的黑色墨汁。
  “很棒,很厉害。”
  这夸得,多多少少带了些个人色彩在里面。
  温黎落了趣÷阁,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她个人觉得还是挺喜欢这个字的。
  “不过你为什么要写一个忍字?”
  这人的性子看上去可和这个字不沾边啊。
  傅禹修眸底一片暗沉,嗓音有些沙哑,“你不懂。”
  等到她懂得时候在说也不迟。
  温黎抬手,大大方方的将趣÷阁挂回了趣÷阁架上,“我饿了。”
  “先去吃饭。”傅禹修伸手,将她写好的字迹收起来。
  这整个小院子的房屋几乎都是共通的,从两人写字的客厅再走过一段长廊,就到餐厅了。
  整个院子的装修风格在延续了从前陈设的基础上做了现代的更改,所以这院子里用的玻璃元素还是挺多的。
  圆木餐桌上已经满满当当的摆放好了晚餐,不愧是南家的厨师,一叠叠菜品的精致摆盘都快要赶上艺术品了。
  温黎倒是毫不客气,落座之后就拿了筷子开始品尝。
  傅禹修不紧不慢的在她对面落座,看着小姑娘吃饭的同时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看上去你对书法挺感兴趣的,不如这样,你以后每个星期过来,我都教你写字。”
  温黎咬着狮子头看着他,这提议也不错。
  写字的时候的确能够让人沉静下来,她头脑中那些原本混乱的思绪也被一根一根的理顺出来。
  挺不错的。
  “可以。”温黎点头应下来。
  这算是成了一桩交易了。
  傅禹修看着小姑娘的样子,附身给她将杯子加满了橙汁,“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是个坏人?”
  “你能找我给你治病,说明你有一双慧眼,懂得识人。”温黎手中的筷子往前方的糖醋鱼伸过去,精准的将鱼的眼珠子夹了出来。
  “既然都懂得识人了,当然也就不会犯蠢。”
  傅禹修点头,给她夹了整个鱼头放入她碗中,和聪明人的对话,从来都不累。
  既然能够一眼相中,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勾心斗角。
  有种人,是你能够一眼看得到底的清澈,可是那样的人一辈子,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傅禹修像是越过了数十年一般,眸中闪现的,是一个娇小的影子。
  “在慕家过的怎么样?”他忽然张口。
  好像相识数年的老朋友一样,脱口而出的,是理所应当的关心。
  温黎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抬眸盯着他,四目相对之下,是男人云淡风轻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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