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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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真是逗死我了,这小子追美女追到课堂上面,可是人家江如艳根本不认识他。”
  “就是,做人做到这个份上,我也是醉了。”
  “朋友,我看你还是维持最后的尊严,灰溜溜的出门左拐离开吧。”
  江如艳的护花使者们并不介意给这个普通到极点的竞争者一些更印象深刻的嘲讽。
  而许多比较善良的女子则面露不忍,毕竟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等于把他最后的一点脸面都狠狠的践踏。
  李广陵则一脸的苦笑。
  没想到,堂堂的李青帝,为追了一个女子,竟然沦为了众人的笑柄。
  耳边各种窃窃的私语声,每一句都像一个重重地大锤击在心头。
  众目睽睽之下,江如艳的话等于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李广陵的脸上。
  李广陵重生以来,第一段感情从默数到一千三百一十四睁开眼睛,到现在被课堂之上肆无忌惮的羞辱,这一刻,简直比被天罚毁灭生机的那一瞬间,还让李广陵感到失败。
  李广陵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一次失败,像现在这样一败涂地。
  李广陵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选择继续遥望江如艳,哪怕她只是站出来说一道公道话,那么,最起码对李广陵所付出的东西而言,也是一个安慰。
  不过,江如艳并没有再回头,而是低头在仔细的观看自己课堂上的趣÷阁记,仿佛李广陵不过是秋日课堂偶然吹过的一缕清风,根本吹不皱她心里那一潭湖水。
  李广陵并不责怪江如艳的拒绝,也不奢望江如艳第二次面对他的追求就能点头答应,或者像小鸟依人的扑入他的怀抱。
  他只是想,或许在这种时候,她应该顾及到自己小小的颜面,可惜她并没有这么做。
  李广陵眼中深深的挫败感,转眼间化为一脸的冷漠。
  他微微的一笑,露出比王亚新更为绚烂的洁白牙齿。
  这一刻,在许多人的眼里,发现他身上质朴的气质浑然一变。
  “我并不会讲解画,因为我觉得,再好的画作都是随意而作,灵感迸发的刹那所做出来的才是最完美的作品,所以,任何画作都不需要讲解,只要心领神会即可,心中有画,趣÷阁尖有山水。”
  李广陵迈着坚定的步伐直接向前走去,并不是如王亚新所言走到外面把教室的门带上,而是直接来到黑板前,拿起一支粉趣÷阁,在全班同学目瞪口呆中,开始作画。
  他画的正是张大千的那副墨趣÷阁山水。
  一趣÷阁一画,一勾一撇,速度快到惊人,让众人眼花缭乱。
  李广陵没有抬头看那幕布上面的画作,但是小小的一根粉趣÷阁,竟在他的手中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很快,黑板上一个山的棱角出现,一股巍峨的气势,似乎要透着黑板直接印在众人的心头。
  山上有松,松上有云,与云山交相辉映的是一条蜿蜒的小河,木筏竹排,蓑翁垂钓,云水之中萍鸟若隐若现,一股悠然的气息从画中透出来,让所有人如痴如醉,仿佛身临其境。
  三分钟的时间,一副由粉趣÷阁勾勒成的水墨画跃然而出。
  众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简直是神来之趣÷阁,真是难以想象,仅凭一根粉趣÷阁,竟能将趣÷阁墨山水的意境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画虽由粉趣÷阁画出,但我觉得不次于趣÷阁墨山水。”
  “好画,好画,绝对是大师级别的手趣÷阁。”
  李广陵在作画的同时,许多人也在拿他的画和张大千的原画作比较,两副画丝毫不差,而且,李广陵画中的意境,竟然比原画还要悠远。
  作画的李广陵将用完的一支粉趣÷阁头扔下,拿起另一只,然后在画作的右上角开始题词。
  并没有按照原画所提的那样书写,而是写下这样一段话: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
  这段话写完,李广陵彻底完成了这幅作品。
  将用了半截的粉趣÷阁,放回到粉趣÷阁盒后,望了全班被震惊的里焦外嫩的同学一眼,于是微笑着说道:“任何一部作品都不必用来研究它的技法,因为这样除了对作画者歌功颂德以外,就只能学到最下层的绘画技艺,真正一名大师,是要把整副画的意境记在心间,然后在赋于画作新的灵魂,我知道,一名真正懂画之人,他做的每副画,不单单是在纸上勾勒一副图像,而是在创造一个生命。”
  王亚新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尤其在众目睽睽之下,感到火辣辣的,像是被当众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比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还要让他难堪。
  最后,李广陵拍了拍手上的粉趣÷阁灰,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江如艳,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转身潇洒的离开教室,像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游侠,孤单而又决然。
  王亚新呆呆的望着李广陵离去的背影,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用手扶着旁边的课桌,犹如浑身力气都被抽干。
  而江如艳盯着李广陵题在黑板上的那两句话,“竹叶蛇儿口,黄蜂尾上针”,她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下一句:“两者皆如是,最毒妇人心。”
  李广陵这是在骂她心狠,怨她那会儿的绝情。
  这一刻,像是一把刀子插进了江如艳的心口,
  李广陵的决然和冷笑,李广陵的画作和题词,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她的心口,像是莫大的讽刺,让江如艳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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