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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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季清宁,门被关上后,她就小心翼翼的抱着被子下了床,生怕温玹像扔东平郡王似的把她也丢出门外去。
  她抱着被子坐到小榻上,早知道最后床保不住,她干嘛不忍了,挣扎了一通,脑袋磕疼了不说,还把温玹惹毛,叫人看了笑话去。
  睡小榻就小榻吧,这小榻也挺宽了,没道理温玹比她高大都睡了,睡不下她一个小身板。
  季清宁想的很好,但她低估了自己睡觉的野蛮程度。
  一个翻身,连人带被子就滚下了榻。
  温玹正宽衣,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季清宁烦躁的扒拉被子,揉后脑勺,他嘴不自主的抽了两下。
  脱衣服的时候摔下来一回,等他刚要睡着,季清宁又滚下地了。
  期间还把他吵醒了一回。
  温玹,“……。”
  季清宁,“……。”
  季清宁坐在地上,已经认命了。
  她知道自己睡觉比较野,但还没有野到这种程度啊,她觉得这睡觉翻来覆去的毛病是原主留下的本能。
  她回头看着紫檀木雕花大床,她现在只想把温玹拖到小榻上,她好睡回床上去。
  但她那点力气,别说搬动温玹了,就是把人拽下床她都办不到,只能认命的搬了椅子来小榻边挡着。
  季清宁想着这样应该能安寝了,温玹也是这么想的。
  但他们都低估了季清宁的本事,她连人带被子把椅子挤开,然后成功掉下床。
  温玹困急了,也没管季清宁,等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季清宁在小榻边打的地铺,睡的特别香。
  难怪拼了命,甚至不惜给他下迷药也要睡床了,这要多从小榻上摔下来几次,脑袋都得摔傻。
  看着季清宁睡的香,温玹的脸色格外的臭。
  他不会承认自己是羡慕了。
  他用脚踢了踢季清宁的脚,虽然只用了一分力气,但一般人也该被踢醒过来了,但季清宁只把脚缩了回去,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温玹觉得他就是这会儿把季清宁丢出门外去,季清宁都不会察觉。
  打地铺都能睡的这么沉,煜国公府的高床软枕他却死活也睡不着,非得跑书院来睡,现在更叫他郁闷的是,助他安睡的还不是书院,是眼前这个打地铺的人。
  这人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能影响他的睡眠?
  他非要把这事弄清楚不可。
  温玹训练完回来,季清宁已经把被子叠好了,坐在小榻上揉肩膀。
  睡惯了软床,小院和温玹的床虽然没那么软,但绝不硬,哪像这地面,硬邦邦的,睡的人骨头都酸了。
  小厮来帮温玹准备热水沐浴,季清宁没有留下看人洗澡的癖好,差不多吃早饭的时辰了,她就去食堂吃早饭。
  等她吃完回来,温玹还没洗完。
  季清宁想退回去,但想着以后这样的时候还多着呢,她总不能每次都避开,便又回了学舍。
  刚坐下,东平郡王就过来了,问她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兴国公府?”
  “现在,”季清宁回道。
  正中东平郡王下怀。
  作为学渣,但凡有逃课的机会,是一定不会错过的。
  要是季清宁中午再去,他都准备说服她几句,没想到两人想一块儿去了。
  季清宁说现在,但人坐着没动,东平郡王就那么看着她,“不是现在就走吗?”
  “我东西没拿,”季清宁道。
  她银针在包袱里。
  包袱在屏风后的柜子里。
  虽然不一定需要,但带上以防万一。
  东平郡王听得嘴角抽抽,没拿就赶紧拿啊,坐在那里,东西也不会飞到他手里,他道,“你不是让我帮你拿吧?”
  季清宁黑线,瞥了眼屏风道,“等他洗澡完,我再拿。”
  东平郡王还以为认了季清宁,季清宁就把他当跟班使唤了,他道,“你的东西放浴桶里的?”
  季清宁看东平郡王就跟看傻子似的了,“可能吗?”
  “那你不去拿,他洗他的澡,你拿你的东西,有妨碍吗?”东平郡王道。
  都是大男人,一起泡澡甚至互相搓澡都不叫事,温玹洗澡他拿个东西有什么好扭捏的。
  季清宁没搭理他,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温玹才从浴桶里起来,等他穿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季清宁才去拿银针。
  把银针揣怀里,没有耽搁就出发了。
  出了书院大门,季清宁就朝扶风院走,东平郡王见了道,“在这里等着就行了,小厮会牵马来。”
  “我去找我的小厮,”季清宁道。
  这时辰去兴国公府,回来估计没什么饭菜了,索性就在街上吃,所以她准备带小丫鬟一起去兴国公府。
  半道上,季清宁就停下了,因为有小厮牵了两匹马过来,其中一匹是她的,另外一匹是东平郡王的马,小厮道,“季大少爷,您的小厮不在扶风院。”
  “不在?”季清宁蹙眉。
  怎么会不在呢?
  这小丫鬟平常就不愿意回小院,只是铁叔在,她不敢不回。
  如今铁叔跟着她爹一块儿去西南了,整个京都,除了她,没人管小丫鬟了,她人却不在扶风院,难不成她会那么老实回小院住?
  季清宁还真猜对了,铁叔虽然人去了西南,却是给小丫鬟撂了话,不许她住在扶风院,每日得回小院住,让柳管事代为看着小丫鬟。
  小丫鬟能怎么办,她也不想的啊,这不是没办法吗?
  小厮点头,“昨儿就不在扶风院了,他一般到吃午饭的时候才回来,您要离开书院,等他回来,我转告他一声?”
  “也好,”季清宁点头。
  “告诉他,我午饭不回来吃。”
  说完,季清宁上了马背,一夹马肚子就跑远了。
  东平郡王随后,和季清宁提议道,“要不比比?”
  “比什么?”季清宁问道。
  季清宁问的茫然,东平郡王回答的也茫然。
  “……赛马啊。”
  人都在马背上了,除了赛马还能比什么?难不成比谁西北风喝的多吗?
  这个提议,换做别人估计就同意了,但与他同行的是季清宁,一个才学骑马没几天,坐在马背上都还忐忑的新手,哪有胆量和人赛马?
  “不比。”
  东平郡王讨了个没趣,只得骑马慢悠悠的朝京都方向走。
  他能说他在闹市骑马都比现在快吗?
  这么宽敞的官道,走的这么慢,这是糟蹋马啊。
  往前走了差不多一刻半钟,才远远的看到城门,等他们近前,就看到宫里的仪仗队出城。
  不少百姓都停下来围观,不知道是什么人出行,这么的气派。
  季清宁骑在马背上看着,听一旁站着的一妇人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西南灾情严重,潜山公主和扶绥公主特意请旨出宫到灵台寺祈福,这事我昨儿就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消息这么灵通了?连宫里的事都清楚,”另一人奇怪道。
  那妇人笑道,“哪是我消息灵通啊,我昨儿去灵台寺还愿,碰到宫里人告知灵台寺这事,今儿灵台寺山脚下就有和尚在那里把守,把不知情还去上香的香客都请回去,免得他们冲撞了两位公主。”
  “听说要在灵台寺祈福好几天呢,这几天是没法去灵台寺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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