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飞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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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睁睁看着欧阳或的身体在谷口一闪,就消失在了视线中。给我的感觉,那谷里就像是一潭浓墨,欧阳或进去之后,就被那墨水给染黑了。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几乎就是一步之隔,里面和外面就这么大的差别。
  我不敢怠慢,看着欧阳或走进去了之后,我也迅速跟了上去,在那谷口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也迈了进去。
  等我走了进去,就一下子看到前面五米之外的欧阳或。他正在转身等着我进来,看到我之后,他冲我点了点头,就又转身往谷里走去。
  我紧走了两步,保持与他五米左右的距离,同时转头看向谷口。
  结果我发现,在里面往谷外面看,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场景。而在谷外,看里面则很费劲。
  我看到章老头走向谷口,一步也迈了进来。
  我也学着欧阳或那样,朝章老头点了点头,转身追着欧阳或往前走。
  从外面看,这不死谷里漆黑一片,但是进来之后就发现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伸手不见五指,相反倒是有一道亮白的月光照在山谷之中。
  我们三个人就身披着这道月光,行走在山谷中那条狭长的小道上。
  小道的两侧,都是陡峭的山壁。我抬头看了看,发现那山壁十分陡峭,也许是视角的关系,我抬头看去,感觉那山壁就像是要倾斜压下来一样。
  走在这样的山道上,会让你感觉十分压抑。
  前面的欧阳或看起来并不想在这谷口的位置多做停留,他闷着头在前面赶路。我在后面只看到他的那一身蓑衣和斗笠往前行进。
  而且他的速度极快,到后来我想要保持五米的距离,就几乎要一溜小跑才能跟上他。
  我注意了一下,身后的章老头跟我跟得也很紧,没有一点松懈。
  我初步估算了一下,从我们在谷口往里走,差不多也行进了一百多米远了。
  进入不死谷以来,给我的感觉是,这里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在没进入这不死谷的时候,第一次是听欧阳或说的,他说这里有个神秘村寨,里面没有生气,只有死气。后来又接触了钟天海以及章老头,从他们那里又进一步得知了关于这死人谷的一些细节信息。
  对我而言,这不死谷三个字,从里到外都透着诡异和神秘,而我偏偏就要进入这不死谷中。
  所以,我的一颗心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我在心里也尽可能多地盘算着,进来之后可能发生的可怕事件。以及发生了之后,我又该如何面对?
  谁知道自跟着欧阳或踏入了这不死谷的谷口,一切又都跟我想象的太不一样。
  进来之后,除了这里过于安静之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而且我们往里面走了一百多米,更是一个人影,哪怕是鬼影都没看见。好像这里就是畅通无阻的,脚下的那条路就是为我们而开设的一样。
  我不知道我的这种感觉对不对,我看着前面的欧阳或,很想上前去和他交流一下。可是我们事先已经商量好了,进来之后要保持距离。
  我只能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继续跟着他往里面去。
  开始的那段路,两旁的石壁上光秃秃的。走过了那一百多米后,两旁开始多了不少树木。
  我看到前面的欧阳或走着走着,身体明显地一顿,像是在犹豫什么。
  我也赶紧停了下来,以为他遇到什么了。
  可是他仅仅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往前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在这里,尽管我没感觉到外在有什么威胁,但是我心知肚明,没感觉到不代表没有。这种潜在的危险,往往比你能感受到的来得更可怕。
  这时候自己人的哪怕一个不起眼的举动往往会让本就脆弱的心里产生剧烈的反应。
  见欧阳或又往前去了,我也往身后看了一眼,章老头拎着他那把开山斧,一边走一边巡视着周围的动静。
  我这才稳了稳心神,我现在走在两个高手中间,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到了这里,除了我们三个,我依然没看到另外的活物。只不过这种空落落的心持续久了,也让我有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了。
  欧阳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按照路程估算,我们进来之后走了也快要三百米了。
  在外面的时候,章老头曾经听过里面的动静。他说那只咕咕鸟飞进来三百米之内没什么意外。而三百米之外,他就听不见了。
  这说明,三百米是一个界限。
  我正想着要不要上去提醒一下欧阳或,却见他走在前面,身体猛地顿住了。
  这次他是真的停了下来。
  不过他没发出指令,我也没敢上前,只是隔着五米远远地看着他。
  欧阳或低着头,朝我们招了招手。这是让我们过去的信号。
  我赶忙也朝着章老头招了招手,我们两个上去站在欧阳或的旁边,也随着他低头看去。
  只见地面上躺着一只鸟,正是章老头放进来的那只咕咕鸟。
  章老头伸手把那鸟给拣了起来,那鸟飞进来的时间不长,身体已经都硬了。不过那鸟的肚子胀得很大,圆鼓鼓的像是吞下了什么东西一样。
  章老头也看的好奇,伸出手指在那鸟的肚子上戳了戳。
  这下糟了,那鸟全身都硬硬的,唯有这肚皮是软的。章老头戳的力量并不大,却一下子把那鸟的肚皮给戳出了一个洞。
  章老头吓了一跳,急忙把手指从那鸟的肚子里拔了出来。
  随着这一下,从那鸟肚子里猛地窜出来一股血水。
  章老头手一哆嗦,赶忙把那鸟扔在了地上,我们几个迅速躲开,才没让那血水染到身上。
  欧阳或走过去,捡起旁边的一截树枝,过去挑了挑那鸟的肚子。
  这时我们看得清楚,那鸟腹之中,原本应该是有内脏器官的,现在就只剩下了一肚子的血水。
  我看得头皮发麻,难道那鸟肚子里的脏器都已经化成血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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