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孤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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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往前追着,突然从前面传来了一阵哭声。
  那哭声听着很是凄婉,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盈盈绕绕,绵绵不断。
  我循着哭声找过去,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就发现了一道山梁横亘在前方,在山梁的下方,赫然又出现了一座坟头。
  那凄惨的哭声应该是从那坟头的后面传来的。听声音辨认,很像是巧妹。只是隔着坟头,我看不到背面,无法确认。
  不过我是追着巧妹来的,后面十有八九就是她。
  我把刀剑都别在了腰上,看了看手里的银针,心说我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这次说什么也得把巧妹的眉心血给取来。实在不行就得硬来,大不了弄完之后再跟她道歉。
  我捏着银针,准备好了猫着腰,就准备绕过坟头下手了。
  我正全神贯注,准备出击,突然感觉背后一沉,有个人从后面把我猛地压在了身下。
  我一点防备都没有,本来精神就紧张,这下把我吓得不轻,张嘴就想喊。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死死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开始拼命挣扎,就看到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神色十分紧张,冲着我直使眼色。
  那人居然是薛守文,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薛守文轻轻松开手,示意我趴在草丛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按着他的意思,趴下来,透过那些杂草的缝隙往外面看。
  这时,从那坟头的背面,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满头蓬乱的银发,一张苍老的脸庞,涂脂抹粉,不是金婆是谁?
  金婆那双犀利的眼神射向我们这边,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这眼神哪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婆该有的啊,仅凭这眼神好像就可以杀人了。
  一只野猫,叫了一声,从我们身边的草丛里窜了出去。
  金婆瞥了一眼,这才转身走开。
  我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如果不是薛守文阻止了我,我刚刚就冲过去了。遇到金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她肯定是不会让我取她女儿的血的,弄不好还会对我下手。
  我和薛守文刚刚还是弄出了动静,已经引起金婆的注意了,还好有只野猫救了我们。
  不知道什么缘故,其实我和金婆并没有发生正面的冲突,也没有过实际的接触,只是在六楼的时候见过一面,但是知道金婆的事后,我一看到她就感觉浑身发颤。这不能不说是金婆的那种气场压住了我。
  在金婆出来的时候,那哭声还在继续,这下可以判断出来,那正在啼哭的人就是巧妹。
  金婆回去之后,低声和巧妹说着什么。可是巧妹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她的啼哭。
  最后金婆站了十几分钟,终于叹了口气,转身顺着另外一条路走开了。而巧妹好像也不再啼哭,四周也静下来了。
  随着金婆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薛守文侧耳听了听,示意我金婆应该是走远了。
  我把手里的银针晃了晃,指了指那坟头的后面,薛守文点了点头。
  我蹑手蹑脚地绕过坟头,看到巧妹趴在坟头上,竟然睡着了。
  我心里窃喜,这倒是省却了我很多麻烦。
  我捏着针过去,轻轻在巧妹的眉心挑了一下,一滴血涌了出来。可是巧妹也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我拿着针,吓得张着嘴,目瞪口呆。
  我急忙喊薛守文:“快帮忙,别让她喊出来。”
  这要是喊起来,再把金婆给喊回来可就糟了。
  薛守文帮着我捂着巧妹的嘴,我又在巧妹的眉心取了三滴血。那血是用一块麻布擦的,擦完之后,这麻布在锅里熬煮,就可以把血煮出来。
  说起来我和薛守文两个男人来欺负一个疯丫头,实在是有点差劲。可是不这样,我实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等我取完血,薛守文也把巧妹放开了。我冲着巧妹行了个礼,说道:“对不起啊,巧妹。我也是救人心切,实在没办法了。”
  巧妹没说话,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这疯丫头劲还不小,这把我扇得半边脸都麻了。巧妹打完我,就转身跑了。
  我问薛守文:“她不会是跟金婆告状去了吧?”
  薛守文摇摇头:“不会。她跑的方向好像是她经常住的山洞。你没事吧,脸都肿了。”
  我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脸,摇摇头:“没事。挨了一巴掌,换了三滴血,值了。”
  我反应过来,又看向薛守文,诧异地问道:“大叔,你怎么在这?”
  薛守文指着前面的坟头:“你看看这坟头上。”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眼前的这座坟头,上面长满了草。而且只有一种草,那草的形状有点像芦苇,颜色却是碧绿碧绿的。
  “这……这是……孤坟草?”
  我左右看了看,果然这一路走来,开始经过的时候,路边全都是坟头,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坟头就已经不见了。
  到了这里,视线可及之处,更是只剩下了这一座坟头了。
  薛守文说道:“我来找孤坟草,找遍了后山,都没有什么孤坟。后来想到了这里,这座坟就是阿牧的坟。这坟立起来之后,在这附近的坟头就都立不住了,不是塌陷了,就是垮掉了。后来人们都说是阿牧的怨气比较大,谁也不敢在周围立坟了。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孤坟,如果这个不算,那我们这里就没有什么孤坟了。”
  我点点头:“我觉得应该算,你看这坟头上,就只有这一种草。先拔两棵回去试试。对了大叔,那降生泪取到了没有?”
  薛守文点了点头:“算我们运气。那户人家昨晚刚降生个孩子,我去的时候,顺利取了几滴降生泪。不知道够不够?”
  说着,薛守文从怀里摸出个瓷瓶递给我。
  我欣喜若狂,这下这四样东西就全都凑齐了。原本我认为这降生泪是最难的,谁知道那家的孩子是否能及时出生,出生以后又能不能有泪水。没想到这降生泪取的却是最顺利的。
  而其他几样东西,虽然有些波折,但是总算是有惊无险,看来还是胖大海命不该绝,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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