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167、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根本不需要多说，当天香玉露丸出现的那一刻，武师粱虎已经第一时间来到阁楼扶窗之前，拉起了珠帘。
窗后的陆铮略一扫视，虽然无法看到自己所在这一侧的阁楼雅间有几家参与，但是对面却只有寥寥三家升起珠帘，似乎全场对这天香玉露丸感兴趣的不多。
当然，天香玉露丸的功效主要是治愈心脉损伤，对武功修为上并无多大帮助，这也是竞拍者相对较少的原因。
那女性主事环顾四周，微笑道：
“一共八位贵客参与竞拍，那么第一轮加价，一瓶三颗，一共作价一千六百金叶！”
哗啦两声，位于二楼、似乎想看看能不能捡漏的两个雅间顿时垂下珠帘，干脆利落的放弃。
“还剩六位贵客，那么第二轮加价，一千七百金叶！”
又是两声轻响，再度有两个雅间垂下珠帘。
“还剩四位贵客，第三轮加价，一千八百金叶！”
“还剩两贵客，第四轮加价，一千九百金叶！”
女主事清越的声音在大厅中接连响起，无声无息中的角逐却是颇显激烈，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参与竞价的人便只剩下了陆铮一方，以及斜对面二层阁楼的一个雅间。
二层阁楼中，席鹤翔端坐在珠帘之后，双手紧握扶手，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利通商号，毕竟只是一家中小型商号，他这么些年来积攒的全部身家也不过才三四千金叶而已，其中一半还是宅邸、铺面等不动产，药店的货更是压了一趣÷阁不少的资金。
这一次，他动用所有可支配的资金，一共就在两千金叶出头，已经是他财力的极限。
当然，在他看来，这一瓶三颗的天香玉露丸极限价格，大约也就在两千出头而已，不出意外，他有很大的把握将其收入囊中！
“还剩两位贵客，第五轮加价，两千金叶！”
“第六轮? 两千一百金叶！”
“第七轮? 两千两百金叶......”
然而，让雅间中席鹤翔、席北月父女以及武师粱虎三人都不由紧张起来的是? 随着高台上女性主事的一轮轮加价? 那斜对面第二层阁楼上的雅间，却依旧一直升着珠帘? 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
“还在跟么......”
此刻的席鹤翔隔着珠帘死死盯着唯一再与他竞争的雅间，眼中布满阴霾? 脸色有些不好看。
两千两百金叶的价格? 无疑大大超过了三颗天香玉露丸实际价格，也马上就要超过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而对方直到现在都紧追不放，很有可能也是自身或者至亲急需要这天香玉露丸来救治伤势。
这种情况下，他最终能不能把这天香玉露丸收入囊中? 恐怕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 席鹤翔不等高台上的女性管事再度叫价，猛然起身来到窗台扶手前，孤注一掷的低喝道：
“两千五百金叶！”
参与竞拍者自然也是可以自己叫价的，价格骤然飙升三百显然是想要以志在必得的逼退竞争者，台上的女性管事微微一笑? 看向三楼的方向：
“这位贵客叫价两千五百，另一位贵客可愿意加价？”
话音落下? 富丽堂皇的风满楼大厅略显寂静，对面的雅间沉默着? 似乎正在抉择。
席鹤翔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方的珠帘，直到高台上的女管事再度询问一边之后? 似乎觉得以超过两千五百金叶的价格竞拍天香玉露丸超过承受能力? 那个雅间的珠帘最终缓缓放了下来? 代表着放弃了竞拍。
成了！
虽然代价巨大，但是看着这唯一竞争者将珠帘放下，席鹤翔、席北月父女脸上顿时绽放喜悦笑容，而那高台上的女性主事对于这个拍卖价格似乎也很满意，顿时道：
“恭喜这位贵客，以两千五百金叶的价格拍得......”
“等一等！”
然而，正当主持竞拍的女主事准备宣布竞拍结果时，第四层也是最顶层的阁楼间，突然传出一声淡漠而充满高高在上意味的年轻声音：
“这天香玉露丸，我要了。这是三十枚天符宝钱，把东西给我送上来罢！”
呼！
话音落下，一样东西突然从声音传出的阁楼雅间中飞射而出，然后一下精准无误的落在了二三十丈外高台排放拍卖物的桌子上。
而这个声音、这一幕，可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席鹤翔父女、陆铮，乃至高台上的两个商会主事甚至所有的参会者，都是脸色猛然一变。
天符宝钱是什么东西在座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这种出自香火道宫、蕴含香火供奉之力的神异货币，每一枚都是价值百金，有价无市，稀有至极。
所以此人突然开口三十枚天符宝钱，简直是石破天惊！
敢在拍卖秘会如此叫价的，显然不是信口开河之辈，高台上一男一女两个商会主事并未前去查看落在桌子上的事物，而是一下望向最顶层的阁楼，一下辨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在脸色微微变化中向着顶层拱了拱手：
“原来是赫连寻，寻公子！”
“失敬失敬！”
赫连寻！
听到这个姓名，喧嚣的风满大厅顿时微微一静。雅间里，席北月父女的神情也是连连变幻，惊怒交加。
察觉到气氛不对，陆铮眼睛一眯，立刻问道：
“这赫连寻是什么来头？”
席北月深吸一口气，咬牙飞速道：
“陆兄可还记得你刚来西疆大塞去备案时，我曾给你介绍过的天人世家？赫连氏，就是出身自天人世家中！他所在的赫连氏，也是西疆大塞唯一的天人世家。而他自己，则是赫连氏直系的第五位公子，是血脉纯正的天人贵胄！”
原来是二世祖？
娘的，这二世祖这么有钱？
陆铮的眉毛顿时一扬。
在他眼中，三十枚天符宝钱不是钱，而是足足900点的强化精粹。
天人世家，天人贵胄，他自然都记得。当初他准备去除魔司备案时，那架尊贵非常、却又飞扬跋扈至极的车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席北月就曾告诉他，得有神人传承的天人世家传承悠久，高高在上，若是遇到其门下的贵胄子弟，尽量远离，不要招惹。
他着实没有想到，席鹤翔竞拍一个天香玉露丸，竟然莫名其妙的从半路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一出手就是三十天符宝钱这么夸张，作风和当初那架车辇简直一模一样，都是一样的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
陆铮念头这边转动，只见顶层阁楼上，那年轻而淡漠的声音在寂静中继续响起：
“钱我已经给了，东西还不送上来，难道要我自己去取么？”
情况突发，高台上那男女主事为难的对视一眼，其中女性管事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席鹤翔等人所在的雅间，迟疑了一下，微笑着道：
“寻公子能看上会上的拍卖品，自然是我们的荣幸。不过以阁下的身份来说，这天香玉露丸应该算不上什么宝贝，而按照流程，这瓶丹药已经是由这边的客人拍下，您看您可否......？”
“这天香玉露丸，女人长久服用，便可美容养颜，体生异香，我虽然用不上，拿来给我的宠姬倒是很不错，这也算是这拍卖会里我难得能看上的东西，只是打了个盹才差点错过了。”
顶层之上，珠帘之后看不清楚具体样貌的赫连寻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
“至于最后竞拍的人，你们便以我付的差价补偿一下即可，难道他会不同意么？”
一掷千金，购买普通武人一生都未必能接触到的绝品丹药，只是送给宠姬？
高台之上，两个主事的表情微微一僵，而雅间中，陆铮听的也是眉头直皱，席鹤翔父女的脸色更是已经铁青。
对席鹤翔来讲，天香玉露丸是需要他付出大半家财的巨大代价，才能买来的救命良药，关系着他能否治愈心脉损伤，恢复在武道之路上更进一步的希望。
然而，一个天人贵胄子弟，却奢侈到随身豪掷千金，购买天香玉露丸这样难得的疗伤宝药，竟然只是为了其美容养颜、体生异香的附带效果，如此目的，对于竞价的他们来试，无疑就像是羞辱。
不过不管这一刻，所有竞拍者到底作何感想，但是作为主办方的两大顶级商会，面对天人世家这样的存在却也不敢得罪招惹，只见高台上那女性主事轻叹了一声，看向席鹤翔所在的雅间：
“这位客人，寻公子的建议，你觉得如何？”
问询中，数十个雅间中其他竞拍者纷纷将目光投射而来，那顶层阁楼上的赫连寻也似乎隐约看了过来，席鹤翔的脸色青白交加，最终沙哑道：
“既然这位寻公子看上，我等怎好横刀夺爱？就按寻公子所说的办吧。”
说完，他仿佛无形中泄了一口气一样，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仿佛更加苍老了几分。
“好！”
眼见席鹤翔回应很识趣，高台上的女性管事也是猛松了一口气，顿时对着台下的武师吩咐道：
“将东西给寻公子送去！”
那武师惶恐领命，当即端起盛着天香玉露丸的托盘，登上阁楼，送往最顶层赫连寻所在的雅间。
而看着这一幕，大厅里诸多颇具身份地位或者是实力的宾客，都是沉默无声。
天人世家，地位高绝，皇亲国戚都未必能与之相比，他们之中大部分或许有些薄名、薄财，却也根本不敢引火烧身，只能对赫连寻这样破坏规则的举动视若不见。
“爹！”
“老板！”
而此刻雅间中，看着那枚之前还被席鹤翔志在必得的天香玉露丸被送往赫连寻的房间，席北月双眼微红，紧咬下唇，粱虎的脸色也是愤怒且不甘，纷纷轻唤了一声。
“天不遂人愿啊......”
座椅上的席鹤翔苦涩一笑，摆了摆手：
“不用担心我，这一次是我时运不济，哪怕正常竞价，我也赢不了。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可是......”
席北月目光悲切，似乎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她可是清楚，自从走火入魔、心脉受损之后，自己的父亲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他们足足等了两三年时间好不容易才遇到这次机会，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碰到这天香玉露丸？
而此时此刻，见此一幕，一旁的陆铮也不由得的轻叹了一声。
很显然，相比赫连寻背后所代表的天人世家，席鹤翔和他的利通商号实在太过渺小，基本上就是蚂蚁面对大象区别，几乎到了不值一提的地步。
这种情况下，不说席鹤翔有没有这个财力去竞争，就算是有财力拍下，却也等同于彻底得罪了这个赫连寻。以其作风和背后的庞大世家，对利通商号来说无疑等于灭顶之灾。
或许......
看了一眼脸色灰败的席鹤翔父女，陆铮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经历过一场插曲的拍卖秘会，依旧是在进行。只见高台之上另一个武师已经手托下一样拍卖品上台，那个男性商会主事则是掀开托盘上的红色绸布，显露出了一本古朴泛黄的秘籍。
“第十一样拍卖品，是一门很出名的绝品奇门武学，也是黑榜高手，也是西疆大寇之一的百变人魔徐志高得标志性绝学，《易形缩骨功》！想必大家都听说过。”
男性主事微笑着道：
“这门功法，可以锻炼全身绝大部分的骨骼肌肉，令其变得柔韧非常，若是练到高深处，则可以一定程度上暂时性的改变调整体型、甚至容貌，一个昂藏大汉也可以一下变成一个文弱书生，其效果和作用不用我多说。”
“我手上的这本秘籍，经过我们商会鉴定和作保，绝无删改和错漏，当然，需要提醒诸位的是，这《易形缩骨功》对全身骨骼已经成形的武人来说，修炼极难，远要比其他的绝品武学都难得多，除非是从少年时期便学起。”
“所以经过我们商会定价师考量，这本奇门绝学竞拍起价，一千金叶！”
嗯？
《易形缩骨功》，练到高深处可以改变调整体型容貌？
话音未落，雅间中，正想向席鹤翔说些什么的陆铮猛然转头，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彩！
窗后的陆铮略一扫视，虽然无法看到自己所在这一侧的阁楼雅间有几家参与，但是对面却只有寥寥三家升起珠帘，似乎全场对这天香玉露丸感兴趣的不多。
当然，天香玉露丸的功效主要是治愈心脉损伤，对武功修为上并无多大帮助，这也是竞拍者相对较少的原因。
那女性主事环顾四周，微笑道：
“一共八位贵客参与竞拍，那么第一轮加价，一瓶三颗，一共作价一千六百金叶！”
哗啦两声，位于二楼、似乎想看看能不能捡漏的两个雅间顿时垂下珠帘，干脆利落的放弃。
“还剩六位贵客，那么第二轮加价，一千七百金叶！”
又是两声轻响，再度有两个雅间垂下珠帘。
“还剩四位贵客，第三轮加价，一千八百金叶！”
“还剩两贵客，第四轮加价，一千九百金叶！”
女主事清越的声音在大厅中接连响起，无声无息中的角逐却是颇显激烈，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参与竞价的人便只剩下了陆铮一方，以及斜对面二层阁楼的一个雅间。
二层阁楼中，席鹤翔端坐在珠帘之后，双手紧握扶手，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利通商号，毕竟只是一家中小型商号，他这么些年来积攒的全部身家也不过才三四千金叶而已，其中一半还是宅邸、铺面等不动产，药店的货更是压了一趣÷阁不少的资金。
这一次，他动用所有可支配的资金，一共就在两千金叶出头，已经是他财力的极限。
当然，在他看来，这一瓶三颗的天香玉露丸极限价格，大约也就在两千出头而已，不出意外，他有很大的把握将其收入囊中！
“还剩两位贵客，第五轮加价，两千金叶！”
“第六轮? 两千一百金叶！”
“第七轮? 两千两百金叶......”
然而，让雅间中席鹤翔、席北月父女以及武师粱虎三人都不由紧张起来的是? 随着高台上女性主事的一轮轮加价? 那斜对面第二层阁楼上的雅间，却依旧一直升着珠帘? 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
“还在跟么......”
此刻的席鹤翔隔着珠帘死死盯着唯一再与他竞争的雅间，眼中布满阴霾? 脸色有些不好看。
两千两百金叶的价格? 无疑大大超过了三颗天香玉露丸实际价格，也马上就要超过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而对方直到现在都紧追不放，很有可能也是自身或者至亲急需要这天香玉露丸来救治伤势。
这种情况下，他最终能不能把这天香玉露丸收入囊中? 恐怕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 席鹤翔不等高台上的女性管事再度叫价，猛然起身来到窗台扶手前，孤注一掷的低喝道：
“两千五百金叶！”
参与竞拍者自然也是可以自己叫价的，价格骤然飙升三百显然是想要以志在必得的逼退竞争者，台上的女性管事微微一笑? 看向三楼的方向：
“这位贵客叫价两千五百，另一位贵客可愿意加价？”
话音落下? 富丽堂皇的风满楼大厅略显寂静，对面的雅间沉默着? 似乎正在抉择。
席鹤翔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方的珠帘，直到高台上的女管事再度询问一边之后? 似乎觉得以超过两千五百金叶的价格竞拍天香玉露丸超过承受能力? 那个雅间的珠帘最终缓缓放了下来? 代表着放弃了竞拍。
成了！
虽然代价巨大，但是看着这唯一竞争者将珠帘放下，席鹤翔、席北月父女脸上顿时绽放喜悦笑容，而那高台上的女性主事对于这个拍卖价格似乎也很满意，顿时道：
“恭喜这位贵客，以两千五百金叶的价格拍得......”
“等一等！”
然而，正当主持竞拍的女主事准备宣布竞拍结果时，第四层也是最顶层的阁楼间，突然传出一声淡漠而充满高高在上意味的年轻声音：
“这天香玉露丸，我要了。这是三十枚天符宝钱，把东西给我送上来罢！”
呼！
话音落下，一样东西突然从声音传出的阁楼雅间中飞射而出，然后一下精准无误的落在了二三十丈外高台排放拍卖物的桌子上。
而这个声音、这一幕，可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席鹤翔父女、陆铮，乃至高台上的两个商会主事甚至所有的参会者，都是脸色猛然一变。
天符宝钱是什么东西在座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这种出自香火道宫、蕴含香火供奉之力的神异货币，每一枚都是价值百金，有价无市，稀有至极。
所以此人突然开口三十枚天符宝钱，简直是石破天惊！
敢在拍卖秘会如此叫价的，显然不是信口开河之辈，高台上一男一女两个商会主事并未前去查看落在桌子上的事物，而是一下望向最顶层的阁楼，一下辨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在脸色微微变化中向着顶层拱了拱手：
“原来是赫连寻，寻公子！”
“失敬失敬！”
赫连寻！
听到这个姓名，喧嚣的风满大厅顿时微微一静。雅间里，席北月父女的神情也是连连变幻，惊怒交加。
察觉到气氛不对，陆铮眼睛一眯，立刻问道：
“这赫连寻是什么来头？”
席北月深吸一口气，咬牙飞速道：
“陆兄可还记得你刚来西疆大塞去备案时，我曾给你介绍过的天人世家？赫连氏，就是出身自天人世家中！他所在的赫连氏，也是西疆大塞唯一的天人世家。而他自己，则是赫连氏直系的第五位公子，是血脉纯正的天人贵胄！”
原来是二世祖？
娘的，这二世祖这么有钱？
陆铮的眉毛顿时一扬。
在他眼中，三十枚天符宝钱不是钱，而是足足900点的强化精粹。
天人世家，天人贵胄，他自然都记得。当初他准备去除魔司备案时，那架尊贵非常、却又飞扬跋扈至极的车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席北月就曾告诉他，得有神人传承的天人世家传承悠久，高高在上，若是遇到其门下的贵胄子弟，尽量远离，不要招惹。
他着实没有想到，席鹤翔竞拍一个天香玉露丸，竟然莫名其妙的从半路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一出手就是三十天符宝钱这么夸张，作风和当初那架车辇简直一模一样，都是一样的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
陆铮念头这边转动，只见顶层阁楼上，那年轻而淡漠的声音在寂静中继续响起：
“钱我已经给了，东西还不送上来，难道要我自己去取么？”
情况突发，高台上那男女主事为难的对视一眼，其中女性管事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席鹤翔等人所在的雅间，迟疑了一下，微笑着道：
“寻公子能看上会上的拍卖品，自然是我们的荣幸。不过以阁下的身份来说，这天香玉露丸应该算不上什么宝贝，而按照流程，这瓶丹药已经是由这边的客人拍下，您看您可否......？”
“这天香玉露丸，女人长久服用，便可美容养颜，体生异香，我虽然用不上，拿来给我的宠姬倒是很不错，这也算是这拍卖会里我难得能看上的东西，只是打了个盹才差点错过了。”
顶层之上，珠帘之后看不清楚具体样貌的赫连寻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
“至于最后竞拍的人，你们便以我付的差价补偿一下即可，难道他会不同意么？”
一掷千金，购买普通武人一生都未必能接触到的绝品丹药，只是送给宠姬？
高台之上，两个主事的表情微微一僵，而雅间中，陆铮听的也是眉头直皱，席鹤翔父女的脸色更是已经铁青。
对席鹤翔来讲，天香玉露丸是需要他付出大半家财的巨大代价，才能买来的救命良药，关系着他能否治愈心脉损伤，恢复在武道之路上更进一步的希望。
然而，一个天人贵胄子弟，却奢侈到随身豪掷千金，购买天香玉露丸这样难得的疗伤宝药，竟然只是为了其美容养颜、体生异香的附带效果，如此目的，对于竞价的他们来试，无疑就像是羞辱。
不过不管这一刻，所有竞拍者到底作何感想，但是作为主办方的两大顶级商会，面对天人世家这样的存在却也不敢得罪招惹，只见高台上那女性主事轻叹了一声，看向席鹤翔所在的雅间：
“这位客人，寻公子的建议，你觉得如何？”
问询中，数十个雅间中其他竞拍者纷纷将目光投射而来，那顶层阁楼上的赫连寻也似乎隐约看了过来，席鹤翔的脸色青白交加，最终沙哑道：
“既然这位寻公子看上，我等怎好横刀夺爱？就按寻公子所说的办吧。”
说完，他仿佛无形中泄了一口气一样，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仿佛更加苍老了几分。
“好！”
眼见席鹤翔回应很识趣，高台上的女性管事也是猛松了一口气，顿时对着台下的武师吩咐道：
“将东西给寻公子送去！”
那武师惶恐领命，当即端起盛着天香玉露丸的托盘，登上阁楼，送往最顶层赫连寻所在的雅间。
而看着这一幕，大厅里诸多颇具身份地位或者是实力的宾客，都是沉默无声。
天人世家，地位高绝，皇亲国戚都未必能与之相比，他们之中大部分或许有些薄名、薄财，却也根本不敢引火烧身，只能对赫连寻这样破坏规则的举动视若不见。
“爹！”
“老板！”
而此刻雅间中，看着那枚之前还被席鹤翔志在必得的天香玉露丸被送往赫连寻的房间，席北月双眼微红，紧咬下唇，粱虎的脸色也是愤怒且不甘，纷纷轻唤了一声。
“天不遂人愿啊......”
座椅上的席鹤翔苦涩一笑，摆了摆手：
“不用担心我，这一次是我时运不济，哪怕正常竞价，我也赢不了。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可是......”
席北月目光悲切，似乎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她可是清楚，自从走火入魔、心脉受损之后，自己的父亲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他们足足等了两三年时间好不容易才遇到这次机会，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碰到这天香玉露丸？
而此时此刻，见此一幕，一旁的陆铮也不由得的轻叹了一声。
很显然，相比赫连寻背后所代表的天人世家，席鹤翔和他的利通商号实在太过渺小，基本上就是蚂蚁面对大象区别，几乎到了不值一提的地步。
这种情况下，不说席鹤翔有没有这个财力去竞争，就算是有财力拍下，却也等同于彻底得罪了这个赫连寻。以其作风和背后的庞大世家，对利通商号来说无疑等于灭顶之灾。
或许......
看了一眼脸色灰败的席鹤翔父女，陆铮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经历过一场插曲的拍卖秘会，依旧是在进行。只见高台之上另一个武师已经手托下一样拍卖品上台，那个男性商会主事则是掀开托盘上的红色绸布，显露出了一本古朴泛黄的秘籍。
“第十一样拍卖品，是一门很出名的绝品奇门武学，也是黑榜高手，也是西疆大寇之一的百变人魔徐志高得标志性绝学，《易形缩骨功》！想必大家都听说过。”
男性主事微笑着道：
“这门功法，可以锻炼全身绝大部分的骨骼肌肉，令其变得柔韧非常，若是练到高深处，则可以一定程度上暂时性的改变调整体型、甚至容貌，一个昂藏大汉也可以一下变成一个文弱书生，其效果和作用不用我多说。”
“我手上的这本秘籍，经过我们商会鉴定和作保，绝无删改和错漏，当然，需要提醒诸位的是，这《易形缩骨功》对全身骨骼已经成形的武人来说，修炼极难，远要比其他的绝品武学都难得多，除非是从少年时期便学起。”
“所以经过我们商会定价师考量，这本奇门绝学竞拍起价，一千金叶！”
嗯？
《易形缩骨功》，练到高深处可以改变调整体型容貌？
话音未落，雅间中，正想向席鹤翔说些什么的陆铮猛然转头，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