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吃肉喝酒漂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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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该吃药了。”
  方觉推开柴门,一手提着新买的草药。
  胡大夫的医术果然高明,只吃了一次他开的药,老母鸡就不拉血了!
  不过,精神头却还是蔫蔫的,
  药还是不能停。
  老母鸡趴在鸡窝门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看见他手里的药,立刻扑着翅膀跳起来老高,证明自己已经好了,不用再吃药。
  “那就先吃饭吧。”
  方觉放下药,朝厨房走,
  厨房门口地上,躺着一只又大又肥的野兔子,
  脖子不晓得被什么刺穿了,还在汩汩流血,两个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着,显然是活不成了。
  “咦,这么巧,昨天还说买点野味打打牙祭,今天就有人送?”
  方觉倒是没有多少意外,他在县里名声人缘都好,教过的学生又多,时常有学生家长来‘送礼’,
  有时候他不在家,对方就直接放在院子里,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八成是哪个学生家长进山套了兔子,路过小院丢进来的。
  总得来说老百姓还是比较淳朴的,只求尽到了一份心意,也不会主动告诉方觉是他送的,跑来邀功卖好。
  就是觉得有点奇怪,昨天晚饭的时候,自己在院子里说想吃野味,怎么今天就有人送来了,莫非是有人偷听?
  朝周围瞧了瞧,没看到人,
  一猫腰捡起兔子,拗断脖子给了它一个解脱,然后带进厨房,烧水扒皮,晚上加个餐。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盘热腾腾的红烧兔子出锅,配上白米饭,吃了个肚饱。
  “要是有点酒就好了。”
  一边打着饱嗝嘀咕,一边顺手抓了把米饭喂鸡。
  老母鸡没吃米,而是抬起头用一种完全不属于正常的鸡应该有的怪异眼神,盯着方觉打量了一会。
  “你最近的表现不太正常啊,不会变成妖怪了吧。”方觉也看了它一眼,认真的说:“你要是真变成妖怪了,记得一定告诉我。”
  老母鸡继续低头吃米。
  接下来,一夜无话。
  第二天没课,方觉上午睡到辰时末才起来,洗涮完毕,去白浩家准备蹭酔秋醸喝,
  没想到听家仆说老爷出远差不在,于是只能作罢,心有不甘,顺路在县衙找县教谕汇报了会工作,白嫖了几杯好茶,这才心满意足,
  又四处逛了逛,买了一篮子蔬菜,半斤盐。
  等中午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二刻。
  刚进门,就看见厨房门口地上又多了一只肥大的斑鸠,边上还放着一个小坛子,
  揭开泥封,一阵酒香扑鼻而来。
  “憨货,谁来过?”随口问了一句。
  老母鸡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反而又朝鸡窝里躲了躲,深深的埋下了脑袋,好像在说,我啥都不晓得,啥都没看见……
  方觉眼中火光一闪。
  斑鸠是斑鸠,酒是市面上常见的浊酒,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连续两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方觉心再大,也不会以为这是巧合,是学生家长和自己开玩笑。
  这年头,老百姓都活的很苦,没什么人有心思开这样的玩笑。
  沉吟了片刻,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重重叹了口气,站在院子中央,大声的说:“有肉,有酒,可惜,就缺个漂亮女人。”
  窝里的老母鸡浑身一阵恶寒,头埋得更低了,简直不敢看这个险恶的世间。
  ……
  也许是方觉的要求太过分,‘学生家长’实在无法满足,第三天,啥事都没有发生,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到什么漂亮女人,
  不仅没有漂亮女人,连野味和老酒都没有了。
  “看来做人还是不能太贪,要什么金斧子。”
  方觉晒然一笑,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玩这样的套路吓唬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胡乱吃了几口剩饭,研磨铺纸,开始练字。
  举人考试,不考书法,但写得一趣÷阁好字,绝对是加分项,
  各流派书法中,又以台阁体最适合用来答卷,字要求光、大、圆、正,高手写出来的试卷,就像电脑打印机打出来的一样,
  字能练到这种地步,哪怕文章写得不咋滴,只要不是狗屁不通,都能得个不错的分数。
  方觉穿越来后,两辈子的‘大脑记忆’都清晰的保留,但是这辈子的身体记忆留下的却不多,最初时候,一趣÷阁字写得像鬼画符,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训练’,才勉勉强强达到普通水平,但也谈不上‘好看’,和蒙童的字差不多水准,距离标准的台阁体还有不小的距离。
  这就得练。
  ‘天玄地黄,宇宙洪荒……’
  练台阁体实在很费精神,一篇启蒙的千字文,写了不到两百个字,方觉好像就有些困了,丢下趣÷阁,合衣靠在椅子上打起盹来。
  没一会,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将他惊醒。
  方觉重新睁开眼睛,定了定神,深深吸了口气,起身去开门,
  还是一副没睡醒口吻,略带一点儿下床气,不耐烦的问:“谁啊,大晚上的?”
  打开门,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门口站着一个妙龄少女,羊脂玉一般的鹅蛋脸庞,头顶一个白绒球,身批青衣,在风中隐隐勾勒出傲人曲线来,容貌身材俱是上佳,
  比起白浩夫人,还要多几分风情。
  “姑娘,你是……”方觉一脸懵懂模样,像极了傻书生。
  少女盈盈一拜,用十分惹人怜爱的语气,轻声开口说:“奴家是外乡人,路过此处,听人说夫子有大学问,因此特来求教。”
  说完,抬起头,看向方觉,
  一双美眸中,波光流淌,春意盎然,让人遐想连篇。
  果然是个‘漂亮女人’!
  方觉的眼睛却一点点的眯了起来,似笑非笑的问道:“既然是来求教的,为何要藏头露面,不以真面目相见呢?”
  此时,在眼中火苗的映射之下,面前哪里是什么漂亮女人?
  一只脑袋上长了一撮银毛的大竹鼠,正人立而起,又瘦又尖的鼠脸,却故意强行做出拟人化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挤眉弄眼,说不上来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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