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一 儿子们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有首相关注纺织业,棉花来源自然不会被两淮地区独占,最终,两淮地区的棉花被限定在了整个江南纺织业的三成半以下,并且要求在两年内达成这一目标,而在接下来的内阁会议中,商讨的仍然是各地产业的分布问题,李海完全按照战略分配各地的优势产业,并且利用税收来进行调节,需抑制时上调税收,需发展时下调,而在纺织业这一议题上,海外行省中,南非和澳洲也在重点扶持的行列之中。
  按照内阁的要求,帝国需要在两年内完成棉纺织品自给自足的,消除帝国,特别是印度洋沿岸各行省和殖民地对印度棉布的依赖,并且将帝国的棉纺织品向周边藩国倾销。
  内阁会议到了晚上,李海才是乘车回家,到了家门口,却见门口停着十几辆马车,个个华丽非凡,看标志,也都是勋贵家的,只是配色方面来看,当时女眷所用,李海不解,已近天黑,怎么还有这么多勋贵亲眷在自己家里,而进了家门,看到家里的侍从来来回回的搬运东西,而在堂内,女人们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简直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见李海进门,一众贵妇纷纷行礼,继而告退,讨论着离开了,看着摆了一屋子的东西,李海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像要搬家一样。”
  “哎,你还不知道么?”成王妃诧异问道,见李海实在不知,她解释道:“是君度要成亲了,皇后捎来信,让我帮着在南京多准备些婚庆的东西,好送往京城,您是知道的,若论皮草之类,咱南面不如北面,可这绣品和丝绵,南面可是要精致好些。”
  “君度成亲?他不是在西南吗?”李海有些不解,他当初去劝黄宗羲时,就让他立刻去西南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定然是有皇上的旨意才是。”成王妃道。
  李海细细一想也是,西南已经平定,在经略下去就是安定地方和处置地方豪强之事,这种事却是急不得了,特别是土司,千百年沉淀下来,盘根错节,莫要说两宋,就是强如蒙元也没有解决,就算帝国由决心解决此事,也需要几年时间,而英王作为皇长子,理应该成家立业了,再想到李明勋在京城时对自己的身体的诸多忧虑,也明白这位开国定鼎的君王也要想着含饴弄孙之乐。
  “好,你仔细帮办就是,咱们那份也要筹备得当,实在不行就先去一趟京城,问一问皇后的意思,另外,台北曾娘娘那你也派人去一趟,你往日与她来往不少,看看是否能劝她前往京城。”李海认真吩咐道。
  成王妃应下之后,李海招来侍从,问道:“黄宗羲那边可出发了?”
  “回殿下的话,已经出发了,只是没有用咱们的人,那老儿自备了车马,孤身一人西去了。”侍从官说道。
  李海道:“那就以内阁的名义向皇上请旨,问英王大婚之后是留在京城,还是返回西南经略,若是后者,适当的时候把消息公布出去,以免黄宗羲去错了地方,这个老头实在是任性,若是不凑巧,累他辗转几次,怕是还要生气呢。”
  京城。
  为英王平定西南之功,帝国预备了盛大的凯旋仪式,祭天告祖,宣布国内战争的结束,当然,不免又有几百人加入到昌平战犯管理所中。
  仪式结束之后,李君度换下戎装,常服出现在长春宫中,待皇帝皇后坐定,李君度下跪行礼:“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平身,快些平身,两年多不见君度,君度黑了,也瘦了。”朱妤姝眼睛含着泪花,看着这个自小看大的孩子,忙不迭的让人搬来凳子。
  李明勋见李君度起身,指了指一旁小凳子上坐着的李君华说道:“君度,你还没有见过太子。”
  李君度径直愣住,眼睛里闪过复杂的光芒,显然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要向少年时整日跟在屁股后面喊哥哥的弟弟下跪施礼,他只愣了片刻,就要跪下,朱妤姝连忙拦住他,瞪了李明勋一眼:“你也是,又没有外人,何必弄这些虚套的,兄弟之间,别生分了,君华君威快来给你哥哥问安。”
  李君华落落大方,走到李君度面前,问候到:“兄长安好。”
  李君威跟在李君华后面,悄悄打量着自己这个兄长,上一次兄弟相见时李君威还不足三岁,还不记事,所以颇为有些陌生,学着李君华见了礼,但李君度对李君威可不陌生,直接把他抱起来,以往他可没少抱了老三。
  一家人难得团圆,一起在长春宫进膳,期间李君度聊起从军征战的事情,惹得两个弟弟极为艳羡,李君威更是听的入了迷,缠着李君度继续讲,而晚膳用完了,李君度也该出宫回英王府休息,李君威却是非要跟着去,继续听故事不可,见兄弟亲近,李明勋便让李君华也跟着去了,三兄弟当晚全都睡在了英王府邸,第二日李君度又亲自送了两个弟弟入学,才是去宫中见驾。
  养心殿里,李明勋放下手中的奏折,拉着李君度坐下,直接说起了大婚的事情,李明勋说道:“沈家女儿的画像早就到了,我与你母后都是看过的,也差人问过了沈家在南华一带的风评,你母后还让人问了沈家女儿的老师和同学,反馈不错,无论人家还是本人,都得体的很,你既然能与人家姑娘在荣王别院独处一个多月,想来也是两不相厌,因此也就定下了她做你的王妃,早两个月以实习的名义调到了皇家陆军医院实习,皇后见了真人,也是满意的,这次趁着你凯旋,也就把婚事办了吧。”
  李君度微微点头,他对沈有容也是很满意的,当日二人在广州分离的时候,也谈及这件事,沈有容也不排斥,这件事也就算定下来,李君度看向父亲,问道:“那母妃那边怎么说呢?”
  “皇后差专人去了台北,送去了画像,你母亲也无异议。”李明勋选择了实话实说。
  李君度昂着头,迎着李明勋的眼睛,坚定的问道:“为何让母后派人去问,父皇为何不问?”
  李明勋叹息一声,他也知道,自己与曾淑仪的关系是李君度的心结,以往谈及此事,他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是选择沉默,但到了长子大婚的时候,李明勋也不得不说实话了:“我与你母亲已经多年未有交流了,京城光复之后,我几次写信,派人去传话,希望她到京城来,一家人团聚,即便她执意礼佛,我也让人在这紫禁城建了一座小庵堂,但她都无有应和,多年嫌隙,已如坚冰,难有纾解之计,自为父称帝,你母亲更是与我恩断义绝,若非顾及你的颜面,你母亲怕是早已削发为尼了。”
  “难道只是因为改朝换代,父皇称帝么,在这件事上,父亲难道就没有责任吗?”李君度问道。
  “自然,我是有责任的,若能挽救,我也会去做,只是时移世易,已成定局了。”李明勋直言道。
  李明勋与曾淑仪的关系恶化当然不只是因为改朝换代,当年二人交恶,但曾淑仪已经怀孕,后诞育长子李君度,而李明勋常年出征在外,又自恃身份,未曾与其交流宽解,最终导致二人的彻底决裂,机会失去了,就再难回来了。
  李君度听了李明勋的话,语塞词穷,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是威严庄重的,对自己是极为严格的,却不曾想今日却如此真诚,不仅没有隐瞒,甚至连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他想要生气,想要愤怒,却丝毫找不到机会。
  “我明白了,父皇,是我失仪了,不该诘问于您。”许久之后,李君度愧悔说道。
  李明勋摇摇头:“你是要结婚的人了,也该知道这些了,我与你母亲,与你母后的结合都是政治联姻,你与沈有容之间也不能免俗,正如我常常与你说的那样,到了我们这种位置,婚姻从来不由自己,所以,如果你不喜欢沈家姑娘,也请好好待她,希望我与你母亲之间的悲剧不要发生在你的身上,如果你有所钟爱之人,也无需瞒我,总有办法是可以解决的,不是吗?”
  “儿子谨记。”李君度应过之后,选择离开。
  李君度离开之后,李香君从养心殿的侧门进来,她揉捏着李明勋的额头,见他情绪低落,认真说道:“其实你与曾姐姐的事上,并不能全怪你,是她性子太刚直了,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有嫁给你,还要为别人,为朱明皇室想的。”
  李明勋挤出一点笑容,说道:“哪怕有我一丁点的过失,我也该承担所有责任,毕竟是我误了她一生,所谓政治联姻,是不公平的,我可以为了利益为了局势迎娶任何女人,是因为我可以再追求我爱的人,但她呢,只是政治的牺牲品罢了,如果我们没有孩子,一切都还好说,但我们有了君度,我就永远欠他们娘俩。”
  李君度虽然在李明勋那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噩耗,他这些年的努力除了是为了企及自己崇拜的父亲,就是希望用自己的成绩去拉进父母之间的关系,但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