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零六 誓死不当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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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军已经试探出了南洋军团火力薄弱,不仅装配的是火绳枪这类射速较低的枪械,而且训练也是不足,未曾像陆军那样可进行营团级齐射、轮射、纵射,而且还缺乏野战炮,很快,随着号角声响起,清军一支骑兵冲到阵前。
  这骑兵也是轻骑,到了百步之外,却是下马,从马上解下火绳枪,与暹罗兵对射起来,双方的火器水准都很低,砰砰叮叮的乱打一通,很快就没了章法,更谈不上齐射,而弥漫的烟雾也把前沿笼罩,炮兵和火绳枪手看不到目标,只能向着大体方向概略射击。
  前沿指挥官正向着要不要下令停止射击,待硝烟散去,却听到哗啦啦的甲叶碰撞声传来,知道肯定是有步兵靠近,连忙高呼:“射击兵后撤,长矛手列阵。”
  硝烟之中钻出数百重甲步兵,凶神恶煞,如同猛兽一般,到了阵前,抛起绳索,挂住栅栏就是拉到一边,然后合身扑到了混乱的阵列之中,此时前沿射击兵和长矛兵正在换位置,正是混乱的时候,这些重甲步兵冲进去,更是造成大乱子,重甲兵远者矛刺,近者刀砍,挡者皆死,压的暹罗军阵步步后撤,更是没了阵型。
  “这是披甲奴兵,各族都有,要么是犯了罪的,最是不要命。”安巴见识过,对李元泰说道。
  李元泰道:“想来也是送死的。”
  披甲奴们冲杀进阵,但是未曾破开阵列,很快就有两翼的长矛兵夹击来,合力刺杀,这些人浑身是铁,也挡不住,眼瞧着要被包围,但地面忽然震动起来,铁蹄踏地和军械碰撞的声音连作一片,但见两千余甲骑人马皆披挂重甲,冲将进来,入阵之后,更是催马前进,挡者无论是披甲兵还是暹罗兵,不论敌我,都是冲撞,这些甲兵才是真招,铁蹄纵横之下,大阵更有崩溃之相,甲兵很快冲破阵列,惹得暹罗兵大逃散,混乱的人群还冲散了身后的阵列,而甲兵并未直接冲击李元泰所在的土坡,而是向左卷击而去。
  “将军,形势危急,让我的骑兵上吧。”安巴请战说道。
  李元泰不置可否,安巴说道:“这甲兵冲杀,若是挡不住,便是满盘皆输,唯有骑兵对冲,才能稍挡其势。”
  李元泰指着远方集结的骑兵,足有三千余,说道:“清军主帅正等你出击呢,他的目标就是你。”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阵崩坏。”安巴说道。
  李元泰道:“稍安勿躁,安巴将军,除了你,我还有一支骑兵呢,颂帕,吹号吧!”
  厚重的号角声响起,李元泰所在的山坡后随即有呼应之声,安巴扭头看去,只见藏在旌旗之后的是一大群的长鼻子怪兽,正跪坐在地上吃草,听到号角声,上面小房子里的人一声喝叫,那些怪兽就站了起来,足有一丈高,大腿比自己腰都粗,上百怪兽踩的地面咚咚作响。
  “这大象不是用来拖拽火炮的吗?”安巴不解,他在青岛的时候就见识过大象,知道南洋来的藩兵爱用这种大怪兽,此次跟随郑彩南来,见到的是大象拖拽十八磅炮,一头大象顶的上三四匹马,却不知道,它们竟然还能披挂铠甲,当做骑兵。
  “你别看大象笨笨的样子,冲击起来,速度不亚于战马,而且势大力沉,全身披甲,寻常步骑都是挡不住,这有战象上百,足够反冲击了!”李元泰说道。
  他早就把大象布置在坡后,用旌旗遮挡,不让清军看到,虽说他在九龙地区领兵多用大象,但也知道,这种牲畜很怕火焰和火器,清军不乏火器,若是一开始就显露出来,被惊扰了,反而是冲乱了自己的阵列。
  上百头战象在象奴的驾驭下借着下坡的优势,快速向着清军甲骑冲杀而去,速度极快,声势骇然,好像一百辆卡车一样,快要接触的时候,象奴一拽缰绳,钉在大象耳朵上钉子一刺,大象顿时发出怒吼,吓得清军的战马四处乱窜,大象的獠牙把落马的清军士兵刺穿,一脚踏碎人体,巨大的脑袋冲撞进密集的阵列,粗壮的鼻子一甩,便是战马也被扫到一边,清军也进行了还击,但箭矢和刀矛根本刺不穿大象的重甲和厚皮,反而是被顶的节节后退。
  而战象背上的笼子里还有精专箭术的士兵,箭矢射出,都是瞄准的清军的眼睛喉部,要么直接射死战马,箭矢射完,便是提起短矛投掷,亦或者用长矛刺杀,战象周边的人都是挡不住,清军赖以为重的甲骑由此崩溃,战象追杀了几百米,停在了前沿,以免遭遇清军火枪手的袭击。
  苏克沙哈脸色铁青,眼睁睁看着甲骑狼狈逃窜回来,人马损失超过三分之一,他原本想反击的,但又看到追击的大象停下,没有磨蹭太久,便是转身返回了高坡,消失在了一片片旗帜后面。
  土丘之上,随着高举的屠刀落下,三十多人的脑袋落地,这些正是方才溃阵的暹罗兵,崩溃的七个横阵,除却死了和受伤的,其余人十一抽杀,一点没有姑息。
  咣当一声,一个骑兵队长跪在地上,告饶道:“将军,我等对天朝绝无二心啊,我们虽是满洲人,但。”
  “你这是作甚,本将处置溃退之兵,与你何干,你部并未出击啊?”李元泰知道自己的杀戮和刚才的大胜吓破了这些满洲将领的胆,却故作不知,微笑说道。
  他这般说,反倒是有更多的满洲、蒙古将领跪下,大喊道:“我等虽此前侍虏,但新朝仁德,饶恕我们,我等自当奋力相报,便是上阵,也绝不顾私情,必当奋勇当先,斩杀满清敌军。”
  “将军当知,我们家人都在吉林绥靖区,对新朝我们是死心塌地,绝无二心的。”
  “好了,都起来吧,此前出战,并非信不过尔等,试想,元首已经信得过你们,让你们来山东面对清军,我又何必信不得呢?实在是我部骑兵不多,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呀。”李元泰上前,扶起这些满蒙将官。
  这些人却是不起,说道:“请将军给我等一个报效新朝的机会,不然我等如何向底下弟兄交代。”
  “好,既如此,尔等回去点兵一千,今晚随本将一起夜袭清军营地,如何?”李元泰说道。
  “谢过将军。”一群人齐声高呼。
  这些人欢快的离开了,安巴说道:“真要夜袭清军呀?”
  李元泰道:“完全没有那个必要,我们的任务是阻止清军支援安丘罢了,安巴,你看看安丘方向,清军还会给我们夜袭的机会吗?”
  安巴向安丘看去,朦朦胧胧间已经看到安丘城中升腾起几股浓烟,若是如此,想来主帅那边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一个时辰前。
  陈近南与亲卫二人一起来到县衙,只是陈近南这次换了一身士卒衣服,跟着亲卫后面,顺利到了后衙,这里便是看管郑成功的地方,亲卫对身后陈近南说道:“参军,看管的士兵果然不是咱们延平藩的。”
  陈近南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两份军令,挑出徐勇笔迹那份,递给了亲卫,说道:“小心一些。”
  到了看守面前,亲卫说道:“奉徐将军命令,有几句话问延平王。”
  看守接过军令,看了一眼上面鲜红的大印,也就放行了,二人进入房间,看到郑成功冷脸坐在椅子上,旁边摆着已经凉透了的饭菜,陈近南走过去,低声说道:“王爷,是我呀。”
  郑成功脸色微变,看清楚是陈近南,轻咳一声,佯装说道:“徐勇那贼子,让你们来做什么?”
  “呵呵,徐将军让您认清现实,为我大明效力。”陈近南嘴上也是大声说话,一口地道的湖广口音。
  二人佯装说着,陈近南蘸水在桌子上写道:守卫四人。
  郑成功点头,做了个下劈的手势,陈近南解开外袍,露出了两把顺刀,郑成功竖起大拇指,表示足够了,接过一把顺刀,藏在袖子里,陈近南对亲卫使了个眼色。
  亲卫抓住郑成功,大吼:“还敢嚣张,看我不打死你。”
  外面守卫听到动静,跑进来,大吼:“干什么,徐将军命令,不许虐待延平王。”
  郑成功奋力反抗,挣脱了亲卫,向外跑去,几个守卫连忙上前阻拦,陈近南与亲卫忽然爆发,一人拦住一个,当胸刺穿,郑成功抽刀在手,寒光闪过,便是割断了中间二人的喉咙。
  陈近南是个文人,从未杀过人,此时坐在地上,大口喘气,郑成功上前感谢:“陈兄,多谢了。”
  “先先逃离虎口再说。”陈近南踉跄起身,三人出了房门,找了个角落,翻墙去了,换了衣服,躲进了陈近南早已侦查好的无人民宅。
  “外面如何了?”郑成功听城外不断出来炮声和喊杀声,问道。
  陈近南道:“东番主力正猛攻城外大营,我军几次打退进攻,但毫无办法,已经被黏住,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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