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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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恪径自沉默不语。
  温大用察言观色,忍不住问道:“奴才要不要去查一下华妃娘娘出宫所为何事?”
  “不必!”周恪断然否决。
  温大用仔细观察自家主子爷的表情,并没有看出什么不高兴。
  既然皇上不追究,他这个做奴才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栖星就等在外面,见温大用出来,便问道:“皇上没说什么吗?”
  温大用眉头微皱:“你别再多管闲事。华妃娘娘和皇上之间情份深笃,皇上也不会无端责怪华妃娘娘。至于你和唐美人之间的那些交情,你最好别再惦记,皇上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再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你好自为之吧!”
  栖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
  或许温大用说得对,她好不容易才回到御前伺候。上回还是温大用给了她表现的机会,否则她也没机会回到御前伺奉。
  皇上看着好说话,待下人宽和,但其实她知道,皇上很无情。
  皇上仅有的一点感情,都给了顾华妃。
  傍晚时分,流苏递了消息给栖星,称唐美人想见她一面。
  她在踌躇犹豫之后,还是去见了唐茵。
  “今儿个华妃出宫所为何事,你可知晓?”唐茵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奴婢不知。”栖星低声应道。
  唐茵闻言侧目:“不知?栖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奴婢是怎样的?”栖星反问。
  唐茵美目半眯:“你在质问我?”
  “奴婢不敢。”栖星低下头。
  唐茵看着栖星的头顶好一会儿,才问:“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方才栖星的话里分明是有这个意思。
  “奴婢有一个问题早就想问了。当初奴婢被皇上贬为了洒扫宫人,奴婢一直在等唐主子为奴婢求情,让奴婢可以回到御前伺候。但是奴婢等了很长时间,唐主子一直没有出手。后来还是大用在皇上跟前为奴婢说话,皇上看奴婢表现不错,奴婢才有机会回到皇上跟前伺奉。”
  所以她知道,她被贬的那些日子,唐茵从来就没有为她求过情,当时她是为了帮唐茵出头被贬也是事实。
  唐茵听到这里失笑:“你这丫头就为了这事跟我置气?傻丫头,我如果跟皇上说让你回到御前伺奉,皇上会把事情想得更加复杂,我只要一开口,你就再没有回到御前的机会……”
  栖星听了这话觉得讽刺。
  所以唐茵不帮她反而是为了她好吗?也就是说,唐茵根本不曾动过帮她的念头吧?
  指望唐茵,她这辈子都只能当洒扫宫人。
  亏她还在为了被贬的唐美人而抱不平,自己这是何苦呢?她把唐茵当成半个主子,唐茵可没有把她当成自己人。
  “是奴婢愚钝,想岔了,唐主子莫跟奴婢一般见识。”栖星面上未动声色。
  “说开就好,你若不说,我还不知你心中对我有误解。”唐茵松了一口气。
  只因栖星在御前伺奉,多多少少能派上一点用场,以后她或许还能指望栖星助她复位也没准。
  所以栖星这颗棋子她不能就这样丢了。
  “你可知此次华妃出宫所为何事?”唐茵把话题导向正轨。
  “浓月去了一趟养心殿,提了华妃出宫之事,但皇上并未追根究底,是以奴婢也不知是何因由。”栖星从善如流。
  唐茵眸光微闪:“据我所知,这个时辰华妃还未回宫。何事需要华妃在宫外停留这么长时间?”
  栖星闻言有点意外:“奴婢会仔细打听的。”
  “好,你先回养心殿吧,皇上需要你在跟前伺奉。”
  “奴婢告退。”栖星应了,出了若惟轩,便匆匆回到养心殿。
  待回到养心殿,她发现皇上有点心不在焉,大约是知道华妃还没回宫。
  这就奇了,是有什么样的大事拌住了华妃的脚步。像华妃那样的人,没理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宜在宫外停留太长时间。
  若华妃是在宫外和贤王待在一块,那事情就有趣了。
  “你可知贤王在何处?”栖星找了个机会问温大用。
  温大用看她一眼,“王爷此刻在宫里,你作甚打听王爷?”
  “我听说华妃娘娘还没回宫,还以为她跟王爷在一起,看来不是。”栖星也不掩饰。
  这回可不是帮唐茵打听,而是她自己好奇。
  皇上待华妃那么好,华妃若还跟贤王有染,那就太不该了。
  “你往后少跟后宫妃嫔走太近,皇上知道不喜。”温大用低声训斥。
  “你自己还不是跟华妃走得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些日子还在撮和华妃和皇上。”栖星顶撞温大用一句,后来她再补充:“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你真知道才好。后宫是是非非,非你我能左右,伺候好皇上才是我们做奴才的本份。”温大用希望栖星能听进去。
  栖星怔了怔,没再说什么,退至一旁伺候。
  若没有温大用帮她说话,她仍然还是洒扫宫人,她会记得温大用的好。
  周榆也在等顾长安的消息。
  因为顾长安在宫外,他不想牵连顾长安,索性就待在宫中,哪儿都不去,这样就不会有人把他和顾长安联系在一起。
  直到宫门快关上之前,他才收到顾长安回宫的消息,他因此也安了心。
  那厢顾长安大半天没见着小橙子,待一回到翊坤宫,就抱着小女儿狠狠亲了两口。
  “怎样了?”浓月早已等不及,迫不及待地问道。
  顾长安想起自己见到的那个孩子,生得周正,五官和父亲有点像。
  当年出事的时候,孩子很小,五官都还没完全长开。时隔多年,她再见到那个孩子,心里也没底。
  初见孩子的一瞬间,她觉得孩子长得像父亲,此后又花了一些时间和孩子相处,才拖到这个时辰才回宫。
  但她和孩子相处的时间越长,她就越不确定。本该是喜事一桩,但除了刚开始的欢喜雀跃,她依然不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长青。
  “血缘之事确实得慎重。”浓月能理解娘娘的复杂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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